也就在這個時候,那碩大的身影沖了進(jìn)來撲向了黑衣人。
咣咣咣……砰……
幾個回合的刀光劍影之后,那碩大的身影的那一把古銅色劍柄的長劍直接穿過了一個黑衣人的身體,沒幾秒,那黑衣人便一命嗚呼了。
另一個,則早已倒了地,因為我剛剛?cè)映龅膭Γ谷缓敛豢蜌獾?、無堅不摧般插入了其的胸膛,且刺穿了,有小半截劍還從其的后背穿出。
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嘿,他死了。”
恢復(fù)神智的我提醒道。
那碩大的身影突然拔出了劍,然后把對方一把推倒于地,爾后把帶血的劍放到其的身體上摩擦幾下,基本把那劍身上的血擦干凈了才插回到劍鞘之中。
“你沒事吧?”
那碩大的身影——葛阿芬望向我。
“好在我有神功護(hù)體,否則可真被你那一腳整得不死也重傷。嘿嘿……”我起了身,抬手抹了一把濕裊裊的、麻麻的臉,一手血,“我靠,我怎么出了那么多血?”
“你的神功沒學(xué)到家唄!”她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遞給我,“擦擦吧!”
我沒心情再跟其開玩笑,拿過,擦拭了兩把,然后走了過去,踢踢那兩個倒在地上的蒙臉黑衣人。
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說:“可惜了,都死了,你怎么就不留一個活口呢?”
她邊過來查看那兩具尸體,邊道:“我們一人殺一個而已。”
“我是不想殺人的,我剛剛只是不小心順了手。我現(xiàn)在心里還怕怕的?!?p> 我把我的劍一把拔出,然后把劍放到死了的人身上擦拭幾把,待把劍上的血都基本擦拭干凈了,方才插回劍鞘之中。
全過程我竟然毫無不適之感,反而覺得很解氣,甚至有些些釋然感、爽然感。
這種感覺很奇特,奇特到自己都覺得有些些害怕第一次誤殺了人的自己了。
或許這些跟我這具身體的原有記憶有些關(guān)聯(lián)吧?!
“你是個狠人?!?p> “別這樣說,我是個好人?!?p> “當(dāng)你身上的殺氣展露出來之時,我相信沒幾個人不害怕的?!?p> “我剛剛有展露出我的殺氣了?”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想做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咧!”
“沒個正形也不錯?!?p> 葛阿芬翻看了兩個人的脖子后頭的脊椎處,然后面色凝重地道,“是九蛇門的人。這里我們不能呆了,我們得立馬離開這里?!?p> 我一臉懵:“這是為何啊?九蛇門的是什么出名的幫派嗎?”
“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待會在路上在細(xì)聊?!彼龥]有管一臉懵逼的我,語氣堅定地道,之后向門口走去。
“那這兩具尸體怎么處理?”
“客棧老板自會處理,無需我們動手,誰讓他的店這么不安全?。 ?p> “也是。這幫家伙也是,這里鬧出了那么大動靜,都多少時間過去了,卻沒見一個人來看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的……”
我自言兩句,便去翻開了那兩個黑衣人的后脖處,看看,見到在上頭都有一個圖案:一個黑色圓圈,圈中是一條盤旋著,但仰著頭,吐著蛇信子的扁著頭的恐怖蛇形。
我凝望了幾秒,便把目光挪移,爾后心情復(fù)雜地去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心中疑云密布在所難免,如:
這些人為何突然冒出來刺殺我?
葛阿芬口中的九蛇門是個什么門派?
葛阿芬為何查看完這兩人之后,如此慌張?
這些人是不是我的某個仇家派來的?
還是歐陽燕雪后面的人為了試探我的能力,派人所為?還是……
半個時辰后,我們已遠(yuǎn)離了那野鶴客棧幾十里地,來到了一個背風(fēng)的山坳之中。
我們生起了一堆火,然后我和她便坐在火堆旁烤起火來。
因一路上基本都是騎著馬兒小跑的,加上葛阿芬也沒啥說話的欲望,因此這一路來到這兒,我心中的各種疑云依舊未解開。
我心里瘙癢難耐,因此便忍不住打開了話閘。
“阿芬啊,九蛇門是什么神秘門派呀?”
葛阿芬望著搖曳的火堆,喃喃道:“據(jù)我所知,他們直屬曾經(jīng)朱丞相手下的一支神秘門派,神出鬼沒的,歸曾經(jīng)的朱丞相直接領(lǐng)導(dǎo)指揮,專門去執(zhí)行一些秘密任務(wù),比如暗殺某個皇上或朱丞相要其死掉的人……可以這樣理解,他們是服務(wù)于朱丞相府的一支神秘門派。不過啊,前幾年朱丞相倒臺之后,這支神秘門派便突然消失不見了,江湖上留下的也只是這支神秘門派的曾經(jīng)傳說。很多人都傳言這九蛇門已隨著朱丞相一塊滅了??墒莿倓偽覅s又見到了那個神秘的標(biāo)志,他們又出現(xiàn)了……這對我們來講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看到了葛阿芬雙眼中的憂慮。
“消失幾年,突然又冒出,為了滅我口?現(xiàn)在是誰在控制這支神秘門派?那朱丞相曾經(jīng)的手下?還是朱丞相的后人?他們是受誰指派來滅我口的?”我輕呼一口氣,“這些問題……”
“我這里沒有答案。”葛阿芬往火堆里丟了幾根小樹枝進(jìn)去,“我只能告訴你,據(jù)我所知,若被這支神秘門派盯上,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他們會一波接一波地來完成他們的任務(wù),直到這任務(wù)完成為止,否則是無休無止的?!?p> “若是這樣,就說明有人知道我們此行是去尋那萬山圖,且那人不愿看到我們?nèi)サ侥魃衬?,去取到那萬山圖??墒窃捳f回來,他們派來刺殺我的人,也太差勁了點兒吧?!沒那么幾下就扛不住,完蛋了!這是不怕我第一刺客放在眼里呀?”
葛阿芬云淡風(fēng)輕一笑:“說不準(zhǔn)他們已知道你已不是以前的韓天逸了,覺得兩個那樣的人就可以滅掉你了。不過相信他們?nèi)粼倥扇藖泶虤?,?yīng)該就不是那么差勁,或那么少人了?!?p> “或許吧!”
“你覺得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nèi)ト∧侨f山圖的?”
葛阿芬突然扭頭望著我,那眼神中充滿了猜疑和困惑。
我不可能告訴她,我的推測是歐陽燕雪或她上頭的人走漏了消息,讓她上頭的人的對頭動了殺意;又或許是她上頭的人故意而為之,放出消息,然后借我之手削弱其對手的力量:又或許是……
希望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吧,希望事情并沒有我想的那么復(fù)雜,那么令人細(xì)思極恐,因我討厭被人當(dāng)一顆棋子,也討厭掉進(jìn)到各方勢力較量的旋渦中心去,最后成了毫無價值的犧牲品。
可現(xiàn)在的我還真沒有能力去左右些什么發(fā)生,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著實太弱,太菜了。也只能受著,忍著,努力著去改變著,然后等待有朝一日能擺脫各種束縛,主宰自己的命運。
“嘿,你發(fā)什么愣啊,我問你話呢?”
“哦……”我回過神,搖晃了一下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的雙眼已告訴我,你有事藏著,你在撒謊。”
葛阿芬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我,目光很是犀利。
我與其對視幾秒,淡定地道:“我沒有?!?p> “你有?!?p> “你愛信不信?!?p> “我不信?!?p> 葛阿芬突然拔出了手中的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的這一舉措,是我從未想過會發(fā)生的,看來她是真的怒了,可這怒得也太過激了點吧?!
我慢慢地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架勢,沒有輕舉妄動,慢聲道:“你……你這是整哪一出???”
葛阿芬面無表情地道:“告訴我真話。”
“什……什么真話???”
“是誰派你去取那萬山圖的?”
“我自己??!”
“放屁。就你這個樣子,要武功武功不高,要運籌帷幄,卻也不見得有多聰明。再說了,就你這慫樣,你會置生死于不顧,不辭萬里去漠西尋那萬山圖?誰信???”
我不急不慢地道:“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子的?。∑鋵嵨抑幌霃闹袑ふ业侥欠N激情,那種挑戰(zhàn),那種……”
“放屁,你給我閉嘴?!彼恢獮楹斡行┎荒蜔┢饋?,“你再老實告訴我實話,我一劍取了你的狗命?!?p> “若那樣,你家小姐不會原諒你的。”
“得了吧,這都是我家小姐吩咐我干的。”
“怎么會?”
“本來的?!?p> “那……那你要是敢殺我,我妹妹小蝶也不會原諒你的,會跟你拼命的。”
“得了吧,還你妹妹,小蝶這傻丫頭被你花言巧語忽悠得六神無主,都不知自己是誰了,殺了你之后,我會回去把她領(lǐng)回正道中來的?!彼龎毫藟耗侵貏?,“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要動手啦!我說到做到!”
我望著她,心里快速地左右度量著。
“你可以去死了?!?p> 沒時間了,我不想賭,同時覺得這樣說出來,也沒什么,總比丟了性命強(qiáng),便快言道:“等等。我說?!?p> “那就趕緊說。”
“把劍先放下。放心我不會跑的,因為我打不過你,再說那樣對我來講也沒有意義。”
她望了我?guī)酌?,恍若在度量我的話,爾后才把劍放了下來,插回劍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