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們當(dāng)然也只會向著我說話,”秋思言明白她的意思,不等她說完便接口道,“只是,現(xiàn)在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證據(jù)能證明自己與這件事無關(guān),可你們也沒證據(jù)證明我和這事有關(guān)。我看,你們還是等何公子醒來后好好問問他,看他知道些什么吧。順便,也幫我問問,他這大白天地堵在鎮(zhèn)國公府門口是要做什么?竟然還口口聲聲一定要見我,讓他進(jìn)府里等都不愿意,這是存心要敗壞我的名聲啊。”
何清泠額頭青筋直跳:“我大哥馬上就要和段姐姐成親了,無冤無仇的,他敗壞你的名聲做什么?”再說,你的名聲還用得著他敗壞嗎?你出去問問,現(xiàn)在還有誰敢娶你?
聽出她話中的未盡之意,秋思言冷笑:“無冤無仇?那何公子便是無緣無故因自己的行為不當(dāng)而對我的名聲造成了不好的影響?那我便要請何夫人給我一個交代了。何公子也早就過了及冠之年,早就不是個孩子了,他今天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說實話,我在如玉坊聽說的時候可是大吃一驚啊?!?p> 何夫人面色平和,不驚不怒:“等到奇兒醒來,問清楚了,一定讓他當(dāng)面向郡主賠禮?!?p> 秋思言道:“既然令公子今天在府外等了我許久,那這賠禮也該在府門外進(jìn)行才合適。”
何夫人面色不改,眼神卻有些危險:“這是當(dāng)然?!?p> “娘!”何清泠不滿地叫著。
“長公主,郡主,何公子醒了。”趙姑姑走進(jìn)來稟報。
長公主挑挑眉,望向何夫人:“夫人去看看吧?!?p> 何夫人剛剛還勉強(qiáng)鎮(zhèn)定,此時聽到兒子醒來,她一下子便站起身來,聽了長公主的話,只是微微頷首,也顧不上客氣便拉著何清泠隨趙姑姑一起往何清奇休息的房間走去。
長公主看著她們離去,才看向秋思言,淡淡道:“你行事可是越來越隨性了?!?p> 秋思言道:“母親放心,女兒一向小心謹(jǐn)慎,不會被人抓到把柄的?!?p> 長公主冷笑:“是,你確實是要小心,否則這鎮(zhèn)國公府早就被人給拆了。”
秋思言笑道:“拆了也沒什么,我去長公主府投奔母親便是了?!?p> 長公主道:“那你父親要是回來呢?”
秋思言毫不在意:“父親回來他自己找住處便是了,難道還要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替他操心不成?”
長公主無奈搖頭:“你也收斂一些吧,那何丞相可不好惹?!?p> 秋思言冷笑:“他兒子自己找打,他自己不知道管教,還敢找我麻煩?!?p> 李總管站在那里震驚地瞪著秋思言,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他剛剛聽到了什么,那何公子竟然真的是郡主動手打的,這,這……
李總管看看周圍無動于衷好像什么都沒聽到的丫頭婆子,才反應(yīng)過來她們不是長公主的人,就是郡主的人,這房間里除了他都是……
秋思言看著李總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有些不忍心,安慰道:“李總管,你干什么呢?我們又不會殺你滅口,你怎么說也是祖父留下的人,你怕什么?”
李總管木著臉望著秋思言:“老奴不怕?!?p> 何清奇確實是傷得不重,很快就在何夫人和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只有何清泠還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瞪著秋思言。
秋思言對著何清泠揚(yáng)眉一笑,氣得她幾乎跳腳,然后才看向何夫人,看著她扶著何清奇坐下,才問道:“何夫人可問過令公子了?他可看見行兇之人?”
當(dāng)時她讓杜若喬裝將何清奇騙到了死胡同里,然后趁他不備直接出手打暈了他,然后才開始拳打腳踢的,她可以肯定,何清奇絕沒有看到她的臉。
何夫人頓了一下,還是回道:“已經(jīng)問過,奇兒雖然沒有看到行兇之人,但是那個把她從鎮(zhèn)國公府門口騙走的女子確實不是這位杜若姑娘,只是長得太像所以他才一時不能分辨,導(dǎo)致最終遭了歹人的毒手。今天是我們冒犯了,還請長公主和郡主見諒?!?p> 長公主看了秋思言一眼,柔聲道:“事情弄清楚了就好。”
秋思言卻提醒道:“那剛剛夫人答應(yīng)的事情……”
何清泠大怒:“我大哥身受重傷,剛剛昏迷醒來,你竟然就想逼著他當(dāng)眾給你道歉?你還有沒有人性?”
秋思言冷笑,看著何夫人道:“這年頭,占不占理不重要,有沒有郡主的身份不重要,只有位高權(quán)重才是最最緊要的。夫人還是趕緊帶著自家的兒子女兒回去吧,我們這鎮(zhèn)國公府雖然名頭響亮,卻是個空殼子,沒人會放在眼里。父親遠(yuǎn)在邊關(guān)幾年也回不來一次,弟弟又去了軍營,也不常在家,母親住在公主府,我這個郡主倒成了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任誰都能指著鼻子叫罵,想怎么欺負(fù)怎么欺負(fù),想怎么冤枉就怎么冤枉?!?p> 何夫人臉色微變,趕緊給女兒使眼色,又陪笑道:“郡主說笑了,郡主深受皇上寵愛,長公主還坐在這里,誰敢欺負(fù)郡主?”
秋思言冷冷道:“今天我一見到夫人和令千金就被一連串地質(zhì)問,便是審問犯人也不過如此,若是我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或者你們拿到了什么證據(jù),那你們打算怎么辦?是把我直接押去京兆衙門,還是送我去皇宮告御狀,或者干脆就在這里,在這鎮(zhèn)國公府里打殺了我,給何清奇報仇?”
何夫人這下終于坐不住了,忙起身對著長公主道:“長公主殿下,這郡主,這……”
長公主似乎對眼前的情景很是愉悅,含笑望著秋思言道:“你也是越發(fā)胡鬧了,你看把何夫人嚇得……”
秋思言滿臉嘲諷:“母親也太小看何夫人了,她教導(dǎo)出來的女兒可從來不把女兒這個小小的郡主放在眼里的,她又怎么會當(dāng)一回事?還嚇到?只怕何夫人現(xiàn)在看著女兒在這里狐假虎威裝腔作勢只怕心里笑得腸子都打結(jié)了吧?只是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來欺騙母親,母親也自然知道她是在做戲,可是又不得不給她面子當(dāng)做真的信了她,其實啊,母親哪里是真的相信她的戲碼,不過還是看何丞相的面子,或者還有何貴妃和榮王的面子,不好與她計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