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陳嘉星沒有再騷擾江峋,不是她在欲擒故縱,實在是她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非要哭著喊著讓她回家住,她家庭情況說起來復雜。這不今天小媽帶著弟弟上門要接她回老宅。
父親是江洲有名的商人,娶過四任老婆,他媽媽是第二任,她的名字就是媽媽取得,寓意明顯“家和萬事興,取前后二字諧音嘉星。”
聽說母親在她三歲左右就去世了,具體什么原因沒人知道,姥姥家人自是和陳家大鬧了一番。當年姥姥家沒少和江家打官司,想要回陳嘉星的撫養(yǎng)權,可奈何面對陳家的勢力,不了了之。
在陳家這幾年,雖說他父親陳逸遠在錢財上不曾虧待她,可情感上卻是欠缺的很,沒娘的孩子終是沒人疼,陳父的重心也從來不是她,哪有心思關愛這個二女兒呢,具體表現(xiàn)上就如,陳父忙的都忘了她到了上學的年紀,所以陳嘉星是比同齡的孩子晚了一年上學。
也許從小并未得到過什么愛,這讓小小的她提早自立,同時也被孤獨的氛圍包圍著,孤獨讓她愛上了思考,所以總是比同齡人更成熟,她表面似乎是在迎合和嬉笑,可內心卻又冷漠的看著周圍的人,心里有個小人兒在冷嘲著“你看這些人的嘴臉,多可笑?!笨勺约罕砻嬗峙c他們無兩樣。
陳逸遠最疼的就是第四任老婆所生之子,陳嘉寶,這個弟弟真的是全家的寶貝,也是全家最疼的孩子,眾星捧月,好在小媽年紀小對她還算比較友善的,表面還是很過得去的。弟弟也還算乖巧,見到陳嘉星總是“姐姐,姐姐”的叫著。
第一次見到小媽在初一那年,正巧趕上青春叛逆期,陳嘉星每天鬼混到很晚回家,突然有天陳逸遠帶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女人,好像是什么不知名的小模特,陳嘉星白了一眼他們二人,轉身進屋,把搖滾樂開的很大聲。
陳嘉寶出生的那天,可真是太熱鬧了,家里擺了三天宴席,
大家族里的舊觀念總是在的,因為在這之前父親的三段婚姻,誕下兩個女孩,大姐早被大娘帶走了,那個時候陳嘉星覺得陳嘉寶就是個討厭鬼,本來少有的關注更被這個家伙奪去了。
可當小媽讓她抱抱小嬰兒時,眼前丑兮兮的小家伙竟然朝她笑了,她突然覺得心里什么地方變得柔軟了起來。
“姐姐,快開門!”陳嘉星剛把門打開就被眼前的小家伙撲了個滿懷。
小媽說是陳嘉寶幼兒園有個親子活動,需要和小朋友們一起表演,陳嘉寶非要姐姐去參加,在家里已經(jīng)鬧了幾天了。
看著陳嘉寶趴在她的腿上,撅著的小嘴央求的說“姐姐,我跟同學們講我姐姐是大美女,他們都說我騙人,你就跟我回家吧,我好想你呀”
“先說好,陳嘉寶我只回去住兩天哦,到時候我走你可別又撒潑打滾”她這個弟弟雖說不是一個媽,但對于她說卻是很治愈和溫暖的。
回到陳家老宅,除了陳嘉寶興奮的不行,家里的人都沒什么話和她講,只有爺爺來到她房間,問問她最近學習狀態(tài)怎么樣,雖然彼此有些尷尬和不自在,但也能感受到對她的關心,待了沒一會就佝僂著腰走了。
在陳嘉星眼里爺爺一直是很威嚴的,平日里就連陳逸遠都不敢大聲和爺爺說話,爺爺說雞蛋是樹上接的,那大家就得說對,還是帶把的。奶奶呢和陳嘉星一直不算親近,尤其是陳家寶出生后,一年都說不上幾句話。
桌子上是剛才爺爺帶給她的幾本書,陳嘉星隨手翻看著,赫然出現(xiàn)了一張銀行卡,想來是爺爺怕自己錢不夠花吧。
“姐姐,快下樓陪我玩”陳嘉寶在院子里朝著她房間喊,不大一會就見小屁孩上來她房間,扯著拽著把她拉下了樓。
一下樓看見一個穿著花花綠綠十分扎眼的男生坐在小媽和奶奶對面,小媽見陳嘉星下了樓趕忙說“嘉星,快,這是你爸爸的合作伙伴李叔叔的兒子”
陳嘉星面無表情的坐下,
小媽立馬諂媚的說“我看你倆年紀相仿,還是一個學校的,就叫他來陪你玩玩,你整天待在家里太不健康了”
陳嘉星不知小媽和奶奶什么意圖,笑了笑“我跟嘉寶去游樂場了,先走了”
剛出大門,就被人拍了拍肩膀“你好,我叫張倫偉,我開車送你們去吧”說完,抱著陳嘉寶上車了。
陳嘉星順勢坐在了后座,張倫偉透過后視鏡看陳嘉星“怎么不坐在前面?”
“陪小家伙在后面坐一會就好,麻煩你去附近的淘氣堡”
淘氣堡里都是爺爺奶奶帶著小孩子們,陳嘉星在外面看著,張倫偉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陳嘉星覺得厭煩,想去外面透透氣,從包里掏出煙盒,打算在樓梯間里抽一根,剛剛點燃打火機,一低頭,就看見眼前多了一雙鞋,張倫偉又跟著來了。
“我之前注意你很久了,你抽煙樣子很美啊”張倫偉離他只一雙鞋的距離,她有點窒息,感到很煩躁“你這個人還真沒分寸,讓人生厭”說罷收了煙,轉身回去兒童區(qū)。
“嘉寶,走,咱們回家了”
回到家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手機短信被張倫偉不停轟炸,無非是一些曖昧的話,她看都沒看果斷拉黑,洗完澡坐在飄窗上,她看著天空想,現(xiàn)在真的越來越看不到多少星星了呀。
小的時候,陳嘉星總是喜歡在房間里看天上的星星,姥姥說:媽媽在天上看著她。她總是拖著腮,祈禱媽媽在夢里出現(xiàn)。
心有點空空的,看著被風吹起的紗簾,突然有點想江峋了,好幾天沒看見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她。拿起邊上的手機,翻看著從江大爺那里要來的江峋手機號,手指停留在上面,猶豫著要不要撥打過去。
打開短信“在干嘛?”
五分鐘后手機提示音依舊沒響,忍耐不住又發(fā)了一條“克制狂,在干嘛呀?怎么不回我!”
發(fā)完短信,把手機撇到了床上,她想著不要很在意,可眼睛總是會注意床上的手機。
手機震動了起來,陳嘉星立刻跑過去拿起來,一看是江峋打來了電話來,突然有點緊張,讓它響了一會清清嗓子才接起。
“喂,怎么了?”江峋清冷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陳嘉星心里啊啊的叫著,怎么在夜里他的聲音這么好聽呢?
“.......你知道我是誰呀?”
“什么事,沒事我掛了”
“誒誒,先別掛,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江峋耐心的問
“就是...有點想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又聽他說“哦”
“哦什么!你想我了嗎?”陳嘉星略有撒嬌,甜甜的問他。
江峋不知是不是晚上沒了神志,鬼使神差的說“想了”
就兩個字足以讓陳嘉星心花怒放,她覺得自己心里有一萬只蝴蝶要飛出嗓子眼,癢癢的。
又有點害羞,抿嘴笑著對電話說“晚安,江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