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羊日天和陳悅鯤男生領(lǐng)唱,我和思玉女生領(lǐng)唱,沒問題吧?”講臺上,柳草紫環(huán)視一圈,問道。
“隨便,隨便!我們男的也沒人看,唱的也不好聽?!庇鹧蛉仗禳c點頭,很是不在意。
其實,要是柳草紫把他安排到后面去,他肯定不干了。他何嘗不是想展現(xiàn)自我甚至是大出風(fēng)頭呢?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其實內(nèi)心波瀾起伏——哈哈哈!看來那群女生還挺認可我的嘛。
想著,心里又開始產(chǎn)生出作死的想法。
“喲,就思玉姐也當領(lǐng)唱?她也配?”羽羊日天戲謔道。
“哈哈哈……”中午放學(xué)后的班級里響起了排練者們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
長弓思玉的臉色從原來的紅潤變得鐵青。在一陣笑聲后,各位的眼光無不看向了這針鋒相對的兩人。
“沒沒沒,您唱歌最好聽了,您最配,最配,簡直是絕配?。 毖杆俚姆瓡曉谟鹧蛉仗於呿懫?,他馬上變成一臉奉承的樣子,甚至還有點媚諂。
排練者驚奇的看著羽羊日天的態(tài)度?!皞髡f中威武不能屈的羽羊日天這么這樣就屈了?還不只是屈??!這是臣服?長弓思玉也真的是牛?。〔焕⑹情L弓思玉和羽羊日天!”想到這,各位便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面面相覷。
王博水看著他天哥慫成這樣,心里也不由得暗自無語以致于納悶?!吧蟼€月不還率領(lǐng)‘反抗者聯(lián)盟’呼風(fēng)喚雨的嗎?怎么……”
“為了不打擾大家的排練時間,下課在教訓(xùn)你!”長弓思玉揚起頭,惡狠狠的道。
“來啊,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來啊!教訓(xùn)快一點,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彪S著耳邊再次響起的翻書聲,羽羊日天把頭揚的比長弓思玉還高,直勾勾的盯著思玉。
玉指翻飛,長弓思玉手中出現(xiàn)一把鋒利的圓規(guī),寒光四射?!凹热荒阆?,那就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
兩股勁風(fēng)吹過,兩人早已隨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看來,天哥的‘反抗者聯(lián)盟’老大的氣質(zhì)并沒有被埋沒啊!”王博水恍然大悟想道。
“看來這不僅僅是威武不能屈了,這還能反抗啊!不愧是羽羊日天,或許,敢對長弓思玉這樣的,也就只有他了吧!還是天哥牛一點!”眾人豁然開朗。
……
“什么?!還要跳舞?!”羽羊日天聽了長弓思玉的話,大為吃驚的道。
“對呀!你以為就唱首歌就能拿個好名次?”長弓思玉很是平靜,露出了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就我們男生這水平,唱歌還不錯,可跳舞就太那個啥了吧?一群大老爺們在舞臺上面跳舞?!”羽羊日天苦笑道。
“就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又不是叫你跳漢服古風(fēng)舞蹈,更何況這次也就做幾個動作,手語之類的而已。”長弓思玉還是一臉無所謂。
“嗯對,就這,這已經(jīng)夠難的了!”這次輪到羽羊日天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對你也是無語極了……”長弓思玉攤開雙手,在雙肩擺了擺?!斑@也由不得我啊!”
下午,一行人來到了校舞蹈室,這舞蹈室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全校最悶熱的課室非它莫屬。十幾分鐘下來,男生各個汗流浹背,女生各個香汗淋漓。
“喂,我說羽羊日天,你這動作也太不標準了吧!虧你還是領(lǐng)唱的男生。”柳草紫對這個領(lǐng)唱很是不滿。
“拜托,男生本來就不擅長做這些動作,怪別扭的?!庇鹧蛉仗煲荒槦o奈的看著柳草紫。
“為了匯演,不擅長也得學(xué)??纯慈思议L弓思玉,學(xué)著點?!绷葑想[藏著眼中閃過的一絲奸笑,大義凜然的說道。
“就她這拙劣的動作,還沒我一半優(yōu)美。學(xué)她干嘛?”羽羊日天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半空中突然飛來一只板凳大小的木方盒,羽羊日天半轉(zhuǎn)180o,左腳一蹬,避開了砸向胸前的木盒??墒悄竞羞€是準確無誤地砸到了沒有迅速撤離的左腳。
“哎呦……!”羽羊日天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舞蹈室,發(fā)出“哎呦,哎呦……”的陣陣回音……
羽羊日天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老實了很多,專心致志地看著長弓思玉的動作,雖然說左腳不便,但他明顯認真了很多,勉強配的上領(lǐng)舞這個位置。
其實,羽羊日天還是很愿意跟長弓思玉學(xué)的。沒別的,養(yǎng)眼?。《?,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學(xué),怎能不愿意呢?
“唉,沒想到我堂堂羽羊日天,竟然也有跟女生學(xué)東西的時候……”羽羊日天擺擺頭,極其無奈得想道。
……
體育課下課,羽羊日天和王博水并肩走在走廊上,吹著穿廊而過的秋風(fēng),舒爽得讓他倆險些呻吟出聲。雖然現(xiàn)在是十二月中旬,不過云州的天氣卻沒有半點寒意。
九年級一班這時也下了語文課,劉秋歡和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手中,
是一盒中華香煙。他們想干什么?當然是去廁所抽煙啦!
“天哥,要我說,昨天那局你的操作實在是太牛了,一打四??!”王博水對羽羊日天贊嘆道,一臉崇拜的樣子。
“那都是運氣來的,不值一提!”羽羊日天轉(zhuǎn)頭對王博水說。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向他走來,便看到劉秋歡迎面走來。他往右避讓后,準備繼續(xù)往前走??墒亲蠹鐓s碰上一骨瘦如柴的身軀。
“我去!干嘛撞老子,走路沒長眼?。〗o老子道歉!”
羽羊日天皺著眉頭,轉(zhuǎn)身看到的是面黃肌瘦卻不可一世,滿面怒火的劉秋歡。
“我反正沒撞你!”羽羊日天說完又繼續(xù)往前走。王博水跟上,看了劉秋歡一眼,“該道歉的是你才對,你不長眼,往廁所走也不看人,還一個勁的往上撞。”
“我去,給老子道歉,道歉就完了!”劉秋歡雙手叉腰,拽拽的樣子。
“我tm還就不道了,讓我道歉?你在想屁吃!”羽羊日天也不是好惹的,冷漠外表下的火爆脾氣瞬間爆發(fā)了。
“你找死……”劉秋歡的怒罵聲在羽羊日天和王博水的身后回蕩。
……
第二天第一節(jié)課下課,九年級二班外的走廊外聚集著五六個吊兒郎當?shù)膶W(xué)生,一個個雙手插兜,腳踏人字拖,頭戴鴨舌帽,真是精神極了!十分鐘下課時間,他們都在看著一個人,一個坐在九二班倒數(shù)第二排的男生——羽羊日天。
羽羊日天靠在椅背上,翹著椅子,雙手捧著一本《神秘島》,一臉悠閑,逍遙自在地沉浸于其中,時不時還彎起嘴唇,皺起眉頭。全然不顧幾米外走廊的熱鬧。
走廊的幾人也不大喊大叫,就靜靜地看著羽羊日天,有時還小聲地交談,有時又對羽羊日天露出壞壞的邪笑。
一直等到上課,這些人也沒半點動靜。離開之前,劉秋歡意味深長地看了羽羊日天一眼。
“天哥,劉秋歡他們搞事情來了!看樣子,他們這是等不到道歉就干架?。 蓖醪┧坏鹊较抡n,馬上跑來對羽羊日天說。
“這有什么的,他們敢在學(xué)校搞事?都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就完了。”羽羊日天淡淡的說。
“可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如與他們干一架。就他們這身板,天天在廁所抽煙,喝酒,修仙。雖然他們?nèi)硕?,不過我們?nèi)蛄€是有把握的。實在不行,還可以在我們班叫人,怎么樣也有七八個吧!”王博水憤憤地道
“沒這個必要,順其自然的發(fā)展,他們也不能怎樣,我們也不會有一點事。況且,誰說他們才五六個的,三班也有他們的人,加在一起,十多個。學(xué)校還靠近他們家,是他們的地盤,恐怕還有一些小混混也和他們關(guān)系不錯。不道歉還不是什么大事,打了架,把他們打傷,他們就不會有任何遲疑,是絕對要干一番大事情的。”羽羊日天平靜的說,雖然他心中還是有點擔心,但他并不怕事。
“好吧,不過我還是去叫點人吧。以防萬一,這幾天要小心點了。”王博水憂心忡忡的說。
“好吧,好吧!”羽羊日天擺擺手,繼續(xù)看他的《神秘島》。
課堂上,長弓思玉轉(zhuǎn)頭對羽羊日天說“今天一班他們搞事情,好像是針對你的,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會惹到他們呢?”長弓思玉一臉疑惑,眼神中閃過一絲關(guān)心。
“這那算事??!……”羽羊日天輕描淡寫的敘述了一遍。
“這么剛!這樣子惹了他們,看來你兇多吉少?。∧銘?yīng)該去道歉,就不會有事了?!遍L弓思玉先是幸災(zāi)樂禍,又是勸誡道。
“道歉!我會道歉?還讓我對他道歉,我腦子有病吧?幸好我不計較,要不然我還讓他對我道歉哩!”
“好吧,好吧!不說這個了,你注意就行了!明天下午放學(xué)要去藝術(shù)室試鞋,還要開會,你知道嗎?”
“不知道,開到幾點?”
“五點半吧。大約半小時?!?p> “五點半……”羽羊日天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天下午放學(xué),劉秋歡領(lǐng)著一群精神小伙再次來到九年級二班前,在窗前大喊“羽羊日天,你給老子出來!”
眾人無一不為羽羊日天捏了把冷汗。
羽羊日天緩步走出門,王博水和李文谷也跟著出來了。
羽羊日天滿面笑容的問“不知各位有何貴干?”
“羽羊日天,你要干架還是道歉?別磨磨唧唧!”
“看你們這陣勢,是要干架啊。沒事,既然你們來了這么大一幫精神小伙,不能不給你們面子啊!對吧!”羽羊日天冷靜地說。
“這還能笑的出來……”長弓思玉在后面也是無語極了。
“那么約個時間,約個地點,我不欺負你們?nèi)齻€人沒準備的人?!眲⑶餁g用一種施舍的眼神看著他們?nèi)恕?p> 王博水和李文谷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上去在劉秋歡的僵尸臉上狠狠地來上一拳。
羽羊日天想了想,突然想起今天上午長弓思玉說的話,計上心頭,說“那就速戰(zhàn)速決吧,明天下午三樓藝術(shù)室來找我,可否?”
“隨便你,這是你自找的?!眲⑶餁g領(lǐng)著精神小伙們揚長而去。
“天哥,明天我們要狠狠干他,打得他找不到北!”王博水和李文谷對他們離開的方向揮揮拳頭,恨恨地說。
“你明天真的要打?!打的過?”長弓思玉很是疑惑,眼中的擔心根本藏不住。
“不必如此!”羽羊日天說了一句讓眾人匪夷所思的話,背上書包,叫上王博水和李文谷就走了。
“誰給他的勇氣和信心?。。烤退?,李文谷,王博水,怎么可能?”長弓思玉的擔憂溢于言表?!爸荒芟M⌒狞c了?!?p> 第二天下午,柳草紫領(lǐng)著一眾人來到了藝術(shù)室。
窗外北風(fēng)呼嘯,這間藝術(shù)室給了眾人一絲別樣的溫暖。講臺上,舞蹈老師正在指導(dǎo)眾人舞蹈動作和匯演的注意事項。講臺下,鄧千文等一眾男生在試鞋。
長弓思玉,王博水,李文谷都很是焦慮,根本無心聽老師講事。因為今天下午,就是約架的時候。反觀羽羊日天——這個當事人,跟沒他關(guān)系一樣,還笑嘻嘻地對鄧千文開玩笑。
長弓思玉等知情人也是無語又疑惑——這心也忒大了吧,等一下他還笑得出來?
“老鄧?。【湍氵@40碼的大腳,還是別穿這鞋了……”羽羊日天打趣一下鄧千文,回頭透過窗戶看窗外更盛的北風(fēng),那棵高大的木棉樹好似都要被吹彎了……
“羽羊日天,時間到了,我們也來了,出來干吧!”門口,劉秋歡背靠在門框上,用拳頭捶了捶門,把右手一招。身后,七八個精神小伙一字排開。
舞蹈老師用詢問的眼神驚異的看向羽羊日天。
“沒事,老師,繼續(xù)講吧!下課我在會會他們?!庇鹧蛉仗鞌[擺手,繼續(xù)和鄧千文聊。
“這是怎么回事?”舞蹈老師一臉嚴肅?!澳阍趺磿堑剿麄儯俊?p> “老師,是這么回事……”眾位女生添油加醋地講述了一遍。
“依我看,羽羊日天,你還是道個歉吧!被他們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舞蹈老師勸誡道。
“是啊,是??!你就道個歉吧!他們在我們這塊地方是拖鞋幫的老大,很不好對付?!绷葑虾鸵槐娕χ鴦竦?。長弓思玉則是以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道歉!開玩笑!跟他們道歉!更是在做夢!我羽羊日天就是死,死外邊,從這三樓跳下去,也不會跟他們道歉!”羽羊日天拍案而起。
王博水和李文谷也紛紛表示贊同?!拔覀兪遣粫狼傅?,大不了干架。”
“那沒辦法,你們散會后自己解決吧!不要打得太過厲害了?!蔽璧咐蠋煙o奈說道。
“我們還是繼續(xù)講吧!”羽羊日天再次提議道。
半小時后,羽羊日天三人大步走出了藝術(shù)室門,眾人在后面提心吊膽的看著。當然,也不乏有幸災(zāi)樂禍看好戲的。
“咦?!他們?nèi)四??”王博水環(huán)視一周,卻沒有找到一個精神小伙的影子。
“在那里!怎么就剩四個了?!”李文谷驚奇極了。
這時,劉秋歡也看到了他們,便牛氣沖天得走了過來。
羽羊日天也不看他一眼,帶著兩人就準備離開。那劉秋歡迎面而來,被三人撞了個人仰馬翻。那幾個人也敢怒不敢言,竟然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后面的眾人早已看呆了,這么無視劉秋歡,還放他們走了?!怎么回事?
長弓思玉也松了口氣,也感到非常奇怪,怎么可能會是如此?
“他們一幫精神小伙等了半個多小時,早就不耐煩了,他們本來就不是什么團結(jié)的群體。讓他們這些狐朋狗友等半個小時,只能是眾叛親離罷了!”晚上,羽羊日天解釋給眾人道。
“牛??!天哥……”不知不覺,羽羊日天在眾位的眼里已經(jīng)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令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