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堯立馬做了個給嘴上鎖的動作。心里更加訝然。
有江晚晚在場的賀勝霆，似乎比平時敏感百倍。
她對他，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嗎？
江晚晚在規(guī)定時間前一秒打完卡。呼，差點兒就遲到了。
剛下了電梯，同事小李老師就一臉頭疼地迎了上來，“你可總算來了。我看那個原本在你班上的萌萌，還是再轉(zhuǎn)回你班上去吧。剛來我這兒兩天，完全不聽教，自己不學舞蹈動作不說，還影響別的小孩兒。都有家長投訴到校長那兒了，這下好了，我這個月的獎金成功泡湯?！?p> “萌萌這個孩子是有點特別。”在江晚晚眼里，每一個孩子都是可塑之才。她不會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而隨意否定任何一個人。
“是，她是特別。但也太特別了一點兒?！毙±罾蠋煶蠲伎嗄?。
看她這副樣子，江晚晚便說:“好啦，如果萌萌不反對的話，還是讓她跟著我吧！”
小李老師跟她道了聲謝:“改天請你吃飯啊！”
沒一會兒，萌萌就被領(lǐng)到了江晚晚跟前。
小女孩兒長得乖巧漂亮，皮膚賽雪，小名兒倒是名副其實。
她抱著一個大象的布玩偶，大眼睛眨巴眨巴著看著江晚晚。
“萌萌，又見面了?！苯硗頎科饳汛?，臉頰邊的酒窩緊跟著生動起來。
見女孩兒不答，江晚晚又說:“萌萌在看什么，是不是在看老師臉上的酒窩？我記得萌萌臉上也有跟我一模一樣的酒窩呢，讓老師看看好嗎？”
萌萌抿唇，兩只酒窩甜甜地。
“萌萌是不是不喜歡跳舞？”江晚晚進入正題。
女孩兒想了想，猶豫地點了下頭。
“那今天萌萌不跟著大家學舞。其他小朋友練的時候，萌萌先在旁邊玩玩具好嗎？等老師教完其他人，再單獨給萌萌上課?！?p> 女孩兒看著她，大眼睛里寫著不解。
江晚晚摸了摸她的麻花辮，“這是江老師和萌萌之間的秘密哦！”
“嗯”萌萌點了點頭。
一節(jié)課有兩個小時，江晚晚送走其他小朋友，才開始對萌萌開展針對教學。
萌萌很機敏，叫她劈叉，她非踢腿；教她下腰，她非劃圈……
于是江晚晚想讓她踢腿的時候，就說劈叉，想讓她劃圈就說下腰。
幾乎她一發(fā)聲，萌萌就立刻反應(yīng)在動作上。很顯然，她對舞蹈的基本功早就爛熟于心。
她真的是天生練舞的好材料。
就因為不想萌萌荒廢，江晚晚多耽擱了兩個小時下班。走之前，她想起包里有兩顆小李老師給的水果糖，順手遞給萌萌。
萌萌遲疑著，還是搖頭，“媽媽不讓吃糖。跳舞的女孩兒，吃糖是犯罪。”
江晚晚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可你不僅是女孩兒，還是小孩兒啊。偶爾吃一顆，就算是對萌萌優(yōu)秀表現(xiàn)的獎勵?！?p> 她這才接過去，攥著那兩顆糖，翻來覆去地看。
等江晚晚回到家，天際已經(jīng)是寶藍色，像一片沉睡的湖面。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江馨月挽著江振懷的手臂由遠而近。
“爸爸，今天帶我去的那家法國餐廳太棒了。好久沒有嘗過米其林三星大廚的手藝！爸爸，您可太了解我的口味了！”
江振懷對她的嬌嗔很受用，樂呵呵道:“你要是喜歡，下次還帶你去。”
江晚晚手扣著鐵藝雕花大門，垂下頭，看到地上屬于自己的孤零零的影子。
“姐，你站在這里干嘛。不會從昨晚玩兒到現(xiàn)在才回來吧？”江馨月在幾步之外站定，語氣里的關(guān)心浮于表面。
她的挑撥，在江振懷這里起了作用。后者表情不復剛才對江馨月的慈愛，語氣嚴厲道:“你昨晚偷偷跑到哪兒去了？記住你是一個女孩子，別被外面那些花花世界帶壞了。大晚上地還跟男人出去鬼混，要是被左鄰右舍看見，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沒有一句擔心，關(guān)懷，滿滿都是指責。在發(fā)現(xiàn)她沒回家，一個電話沒打過，反而害怕自己給他丟臉。
江晚晚把指甲掐進掌心，“我沒有不回家，大門密碼被人改過了，我沒辦法進門，才在朋友家借住一晚?！?p> 江馨月一臉不信，啪啪在電子鎖上按了一串數(shù)字，大門“嘀”聲后彈開。
她一臉嘲諷:“密碼不就是原來那個密碼，你少找借口！”
江晚晚朝她揚了揚手機，“你不知道家里的電子門鎖都是聯(lián)網(wǎng)的嗎？每次密碼變動，都能在終端查看，用不用我?guī)湍悴檎乙幌掠涗洠 ?p> 江馨月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嘴硬道:“好啊，查就查！誰知道記錄是不是被你篡改過?！?p> “馨月！你少說兩句！”江振懷喝道。
兩個女兒常年都在自己眼皮底下，誰在撒謊，他也不是瞎子。
江振懷及時結(jié)束兩人的爭論，無非是不想見證事實之后，江馨月的臉面太過難看。
江馨月卻覺得父親更相信江晚晚，咬牙切齒地跺了跺腳，甩頭走掉。
江晚晚見江振懷沖自己張了張嘴，便預見他是想替江馨月找補兩句。但今天，她實在沒精神敷衍。
于是果斷地扭過頭去。
“晚晚！”江振懷叫住她。
江晚晚這才停下腳步，側(cè)過臉，表示等候他的下文。
“我準備讓你母親轉(zhuǎn)到VIP病房，讓她接受更好的治療?！?p> 他的話，讓江晚晚怔愣住。
“醫(yī)生說她的生命體征平穩(wěn)了很多，如果有更好的治療，蘇醒的概率也會大大提高。不知不覺你也這么大了，作為一個母親，我知道她肯定很想親眼見證你結(jié)婚生子?！?p> 不知不覺，江晚晚的眼眶濕潤了。她也一直一直，期盼著那一天。
江振懷說著嘆了口氣，好似有某種難言之隱，“可是，你也知道VIP病房價格不菲，如果再換進口藥，更是花錢如流水……”
江晚晚靜靜看著他，知道重點在后面。
果然，下一秒就聽江振懷說道:“如果你能幫馨月完成試戲，替她邁過這個坎兒，事情就好辦多了。這部新戲的收益，能讓公司的知名度更上一個臺階。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而你母親，更不能錯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