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勝霆點(diǎn)了點(diǎn)嘴角:“你這里有顆蔥?!?p> 江晚晚趕緊擦嘴,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
真是幼稚得徹底。
她暗自咬牙。
好像遲到了,他反而不著急,讓江晚晚把她送來的衣服拿到樓上。
襯衣有十來件,是江晚晚從百來件各式各樣的襯衫里精心挑選的。
有錢人真是講究,專人負(fù)責(zé)到時尚聚集地搜羅價值不菲的衣裝,還要優(yōu)中選優(yōu),非要精致到上面的每一個紋理,每一顆紐扣。
江晚晚吭哧吭哧地把衣服擺放到賀勝霆的大床上,任他檢閱。
扭頭就見他沉著一張臉,絕不是滿意的表情。
“你挑的?”他興致不高時,嗓音尤其低。很像多雨的季節(jié),天空快垂到湖面上。
“嗯”江晚晚心里暗自忐忑起來。
“全部——退回去?!?p> 江晚晚咋舌,“為什么?”
她辛辛苦苦搬來的!
“昨晚我給你的資料看了嗎?”賀勝霆突然換了個話題。
江晚晚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答:“看了?!?p> 賀勝霆忍著發(fā)火的沖動,“看了卻不往腦子里記!藍(lán)色,我喜歡藍(lán)色!可是你拿了一堆什么玩意兒?黃色,白色,黑色,甚至連紅色都有,可就是沒有藍(lán)色!你到底有沒有對我上過心!”
“我怎么沒對你上過心?”江晚晚快委屈死了,拿起其中一件給他看,“這么好看的墨藍(lán)色,比那種正藍(lán)好看多了。今年很多男生都喜歡?”
“你周圍的哪個男人喜歡?”他眼睛瞇起來,眸子里閃爍著危險的光。
“就——”江晚晚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氣昏頭,“這個重要嗎?”
“很重要,你必須回答。”鏡片后面,他的眼神凝成一道光。
一瞬可以把人照亮,一瞬可以把人毀滅。
江晚晚甚至有種回答錯誤,就會被他殺人滅口的錯覺。
“不是我身邊的,那些男明星,很多都穿這個顏色的襯衫?!彼槐菊?jīng)的胡說八道。
賀勝霆是個談判高手,很容易找到對手話里的漏洞,“所以你就放任我和其他男人撞衫?”
“怎么會,高級定制,獨(dú)一無二。別人怎么可能穿得出你這種只此一家的氣質(zhì)?”江晚晚為了保命,只能違心說道。
賀勝霆哼了一聲,“少給我灌迷魂湯。把這些襯衫全都換掉?!?p> 但好歹是放過她了。
江晚晚后背早就冒出虛汗來了。
等送走這位活祖宗,江晚晚覺得自己快要虛脫。
幸好自那天之后,江晚晚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不然天天如此,她可吃不消。
抱著這種僥幸心理,很快就到了周五。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周末,她就盤算著去醫(yī)院好好陪母親一天。
心里一松,就來了興致。把工具拿出來,準(zhǔn)備在玉石上刻兩刀。
剛開始沒一會兒,家里的阿姨就在樓下叫吃飯了。
沒想到這幾天早出晚歸的江馨月也在。
飯間,江馨月跟二老匯報著自己最近的工作進(jìn)展。嘴角快揚(yáng)到耳根,眉梢眼角都是春風(fēng)得意。
江晚晚默不作聲,只顧著填飽肚子。
“這次的女主角設(shè)定是一個性格清冷的古代舞女。姐姐,你是干這行的,不如給我點(diǎn)兒建議?”
江晚晚太了解江馨月喜歡搞事情的性子,喝了口水,才說:“演戲和跳舞兩碼事。演戲只需要把人拍得好看就行,不需要多少技術(shù)含量?!?p> 江馨月把筷子放下:“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個花瓶咯?”
跟她起爭執(zhí),簡直是浪費(fèi)時間。江晚晚直接忽略她的找茬,“我吃好了,你們慢用?!?p> “你——”被徹底無視,江馨月怎么咽得下這口氣,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江晚晚就當(dāng)沒看見,站起身來準(zhǔn)備回房。
江振懷輕咳了一聲,對江馨月低喝道:“馨月,你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鬧小脾氣?!?p> 江馨月把頭撇到一邊,一臉不服,“我又怎么了?只是問一句,就被甩臉子。都仗著我在家里年紀(jì)最小,都欺負(fù)我!”
江振懷見她鼓著臉,心下不忍,放軟了語氣,“你瞧瞧,要真欺負(fù)你,誰能放任你的小脾氣?你姐又不是那種心腸冷硬的人,你好好跟她說,她總會答應(yīng)的?!?p> 江晚晚預(yù)感到,江馨月不知又給自己找了什么事兒。
江振懷繼續(xù)說道:“是這樣的,雖然我們跟制片方說好了,內(nèi)定馨月是女一。但為了避免外界非議,試戲的流程總要走一遍。但她跳舞這方便,肯定不如你專業(yè),等到了試戲那天,你就去頂替她一下?!?p> 又是這套!
上次就是頂替她去赴李應(yīng)平的宴,險些把自己交代了?,F(xiàn)在想起來,江晚晚仍舊心有余悸。
“我一到鏡頭底下就緊張,到時候反而壞了你的事,我心里過意不去。”江晚晚敷衍道。
江晚晚古典舞一絕,讀大學(xué)時在圈內(nèi)便嶄露頭角。江馨月才不信她這話,“你去都沒去,怎么就覺得自己不行?”
江晚晚扯了扯嘴角,“那就多謝你高看我?!?p> 說完不再廢話,登上樓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誰知道江馨月不死心,沒幾分鐘便推開江晚晚的臥室門。
她手里提著好幾個紙袋,上面印著藍(lán)血品牌的標(biāo)志,有些打眼。
江晚晚卻只看著江馨月,“有事嗎?”
江馨月把東西往江晚晚床邊一放,“我知道,不下點(diǎn)兒血本,你怎么會心甘情愿。這些是我上次出國掃貨精心挑選回來的。價值幾何,你可以自己在網(wǎng)上查。只要你答應(yīng)替我試戲,這些都是你的?!?p> 說實(shí)話,把這些愛物送給江晚晚,她也肉疼。但奢侈品可以再買,機(jī)會卻一閃而逝。
“你拿回去吧”江晚晚并不感興趣。
江馨月有把握,沒哪個女人能面對這些珍品而不動心。
她將袋子一個個打開,漂亮衣服,璀璨的首飾,還有別具一格的古董,擺滿了江晚晚臥室里的圓桌。
“這是我從法國淘來的,制作于上世紀(jì)五十年代。從英國皇室流傳出來,市值已經(jīng)翻了幾倍……”
“還有這條裙子,古威先生最后的作品,很有傳世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