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萬一惹得賀先生不快,我可就慘了。到時候他就算不趕我走,稍微表一下態(tài),人事部就能給我小鞋穿。再說了,明目張膽勾引男人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不然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太劃不來了。現(xiàn)在可是二十一世紀(jì),早就不興用身體去換男人的注意力。女人嘛,還是得自立,自己都不給自己臉面,就只能等別人打臉了。”
“這話說得不錯,不像有的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朝男人床上拱。賤不賤吶?”
“勾引別人就算了,賀先生可是根正苗紅的家族繼承人。什么女人沒見過?不過現(xiàn)在的撈女可真豁得出去,想想也是,那可是堂堂賀氏的總裁,就算不能登門入室,哪怕給套小別墅養(yǎng)著,也比外面累死累活來錢更快。”
……
一墻之隔,江晚晚捏著書頁的指節(jié)漸漸泛白。
如果還聽不出來那幾個女人是在指桑罵槐,她這雙耳朵就算白長了。
撈女?
環(huán)亞總裁辦的那幫人都是這么看她的嗎?
不過也是,上次因?yàn)榻o她拍照而被撤職的李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被人往身上潑臟水,沒人還能心如死水。江晚晚心里翻涌著一股煩躁。
正準(zhǔn)備合上書,重新找個清凈地方,上方的花枝朝這邊搖晃著。枝葉上的水珠簌簌撒落,江晚晚的書濕了不少。
有人刻意在花墻那邊壓彎花枝,花枝反彈搖曳,上面的水自然灑到墻這邊來。
江晚晚心頭火起,剛站起身,一道頎長身影從后門走了進(jìn)來。
賀勝霆穿著一身深藍(lán)色西裝。他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比例完美,像是這類高定西裝的代言人。
這么一個行走的畫報(bào)猛地戳進(jìn)人眼窩里,會讓人心臟停滯。
江晚晚啞然片刻,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而花墻那邊,嘲笑聲還在繼續(xù):“如今異想天開的人太多了,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聽說她們家開了一個拉皮條的小公司,看來是家學(xué)淵源。倒貼嘛,也不需要什么成本。”
剛剛她一個人聽見,只是生氣而已。當(dāng)下卻像被人捏住心臟,難堪至極。
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她輕聲開口說起正題:“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幫我……”
話還沒說完,賀勝霆大步走近,拉長的影子籠罩在她身上。
兩人離得很近,江晚晚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賀勝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江晚晚臉上充血,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連忙伸手推拒。
“放開我!”她掙扎間,搶奪到一絲空間。
但下一秒,又被男人扣住后腦勺,壓向他。
他輾轉(zhuǎn)不放手,緊緊貼住她,濕潤的舌尖在她唇畔探索。
花墻那邊的人聞聲過來,看見這一幕,瞠目結(jié)舌。
這哪兒是江晚晚倒貼,明明就是自家總裁強(qiáng)迫!
意識到有人過來,江晚晚更加氣惱,怒火燒得手腳發(fā)軟。
還好賀勝霆及時地扶住她,戀戀不舍地離開小女人嫣紅的唇瓣。將她的臉扣在自己胸口。
他沖幾個女人寒聲道:“要我讓談陌把你們請出去嗎?”
幾人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李秘書走在最后,剛到門口,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她詫異回頭,就見江晚晚一雙眼睛濕紅,揚(yáng)起的手脫力地垂下去。
這個女人瘋了!
李秘書心里隱隱期待賀勝霆發(fā)怒,才能讓剛剛自己和同伴奚落江晚晚的那些話,顯得沒那么可笑。
可賀勝霆那樣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這么靜靜望著面前的女人,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不放。
“李秘書,快走吧,談助理過來了!”頂頭上司過來料理人,李秘書回過神,趕緊離開。
江晚晚抽回手,將長椅上的書撿起來塞進(jìn)包里。抽出一張紙巾,狠狠擦著嘴唇。
賀勝霆奪過她手里的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扔進(jìn)垃圾桶。
“倒打一耙是不是?剛剛是誰讓我?guī)兔Φ??”他語氣滿是嘲諷。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江晚晚忍不住跟他理論:“我找你幫忙,不是因?yàn)檫@個!你還嫌我的名聲不夠壞嗎!”
“被當(dāng)成我的女人,反而是在污蔑你?”賀勝霆臉上一點(diǎn)笑意都沒有,周身溢著散不開的冷意。
他的身高和氣勢,注定了看人時的居高臨下。江晚晚心里有些發(fā)毛,氣鼓鼓地說:“不,是我配不上賀總!”
“配不上,就要感恩戴德。你這是感恩戴德的表情嗎?”他斂了冷意,慢條斯理說道。
江晚晚噎了一下,偷偷瞄了眼男人的臉。他皮膚偏白,這會兒臉頰上微微泛紅。
一時有些懊惱自己的沖動,畢竟是有求于他。
“現(xiàn)在怎么不說話,剛剛不是還氣勢洶洶地打人嗎?”
江晚晚忙垂下頭,“我剛剛是條件反射,沒用太大力氣,不疼吧?”
“我給你一耳光,你試試。”
他有多記仇,江晚晚不是沒見識過??僧嬤€沒借到手……
她狠了狠心,揚(yáng)起小臉對著他,“你打回來吧,我不會對別人說的?!?p> 燈光下,她膚如凝脂。臉頰上看不到一絲毛孔,滿滿的膠原蛋白。
一巴掌下去,明天肯定又青又腫。
當(dāng)賀勝霆沖她抬起手的時候,江晚晚指節(jié)捏緊,趕忙閉上眼睛。
半晌,男人身上清新的氣息臨近。微潤的觸感貼了上來,甚至還發(fā)出“啾”的一聲輕響。
江晚晚氣得想砍人,齒縫里磨出三個字:“賀——勝——霆!”
男人眼尾含笑,率先握住她兩只手腕,“君子動口不動手?!?p> 江晚晚猶如一只難以掙脫的小獸,“嗚嗷”一下咬在他手背上。
不是讓她動口不動手嗎!
這一口持續(xù)了好一會兒,連她都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男人仍舊沒有出手阻止。
江晚晚訕訕?biāo)煽冢直成狭粝乱蝗π∏傻难烙 ?p> “又是巴掌又是咬人,要換成別人,我早給他定好祭日。想讓我?guī)湍?,就?dāng)我的女伴?!?p> 這句話,帶著霸道的溫柔。江晚晚簡直不敢仔細(xì)揣摩,就怕她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