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一陣辣痛。
她皺眉“嘶”了一聲。
見身旁的兩個男人看過來,她連忙展露出若無其事的微笑。
賀勝霆的眉頭皺了起來。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賀勝霆按了一下車鑰匙,不遠處的汽車閃了閃車燈。
“我也沒開車!”嚴景堯立刻道。
“那就走回去?!辟R勝霆抬腿往前,頭都沒回。
江晚晚一邊小跑著跟上男人的步伐,一邊回頭沖嚴景堯揮手道別。
她臉上的笑意和男人冷漠的背影形成鮮明對比。
嚴景堯等到兩人離開,摸出手機,點開某人的微信,編輯文字:是她嗎?
聽到手機的提示音,賀勝霆沒有理會。
開到半路,江晚晚發(fā)現他臉色蒼白得有些異常。
“你——沒事吧?”
“沒事?!辟R勝霆答道,專注開車。
賀勝霆并未送她回去,而是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居所。
剛停下車,就有一位中年男子焦急地敲了兩下車窗。
賀勝霆把車窗降下,率先開口:“我沒事。”
“賀先生,如果您想要盡快好轉,請嚴格遵守醫(yī)囑!”謝居友這么溫潤的性格,也被他逼出脾氣來了。
哪有扎了一半兒銀針,接了個電話,自己把針拔了就跑的!
腿還要不要!
“我知道?!辟R勝霆熄了火,打開車門。堅持了這么長時間,這會兒膝蓋到小腿針扎一般地疼。抬腿都艱難。
他攢了攢力氣,撐著門框起身。
江晚晚見他這么吃力,咬了咬嘴唇,最后解了安全帶下去,站在駕駛室外面扶住他的手肘。
謝居友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天知道賀家的這位繼承人有多么要強!哪怕腿疼得到了坐輪椅的地步,他也絕不允許其他人的攙扶。
他的上一位私人醫(yī)生就是因為這件事被解雇的。
就在謝居友想要阻止她犯傻的時候,就見賀勝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江晚晚以為他痛到支撐不住,心里有些不忍:“很疼嗎?”
賀勝霆的呼吸有些重:“疼,但不是因為這個。”
“???”難道還有其他地方有傷?
他卻垂眸,不想多說。由她扶著進入室內。
和謝居友隨行的護士正在收拾東西,弱弱地叫了聲謝醫(yī)生:“治療還要繼續(xù)嗎?”
“當然”謝居友心里嘆了聲,不然自己那個強大的病號今晚疼得別想睡著。
江晚晚讓賀勝霆先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最后忍不住問:“你不是說剛剛是在運動嗎?”
都這個樣子,還怎么運動?
“我的腦力運動一直沒停。”
江晚晚:“……”
“我需要換件衣服,可保姆請假了。你去衣帽間幫我拿一件。”
“可是你的醫(yī)生還在這兒?!?p> “我不習慣陌生人進我的臥室,而且,他是我的私人醫(yī)生,不是我的保姆。”
哦,我就是你的臨時保姆咯!
江晚晚氣得想打人。
賀勝霆窩在沙發(fā)上,淡淡看過去:“剛剛嚴景堯想說你和我什么關系來著?”
江晚晚像被人戳中穴位,立刻跳起來,往他的臥室逃竄。
賀勝霆看著一溜煙消失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謝居友心里的詫異又多了幾許。
就算不生病,賀先生也冷漠得像塊冰。生病時他的情緒更壞到極點,臉繃得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今天竟然笑了!
是他看錯了嗎?
謝醫(yī)生用力揉了揉眼睛。
賀勝霆的衣帽間像一家奢侈品牌男裝店。江晚晚看花了眼。
最后找了件暗紅色雞心領針織衫和深咖休閑褲。
本來以為賀勝霆常穿商務西裝,會抗拒這么騷包的顏色。他不高興,她就高興了!
誰知道他挑了下眉,換上之后淡化了眉宇間與生俱來的冷色,反而倜儻又性感。
江晚晚郁悶得不行。默了默才開口,“需要我把醫(yī)生叫進來嗎?”
“不用,我自己出去?!辟R勝霆扶著墻壁,到了門口,問謝居友:“有化瘀活血的藥嗎?”
“有,怎么了?”
賀勝霆隨手指了個護士,沖江晚晚那邊抬了抬下巴:“給她上一下藥?!?p> 江晚晚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怕麻煩別人,“不用,我沒事。一點小傷。”
賀勝霆伸出手指,不輕不重地在她后背戳了一下。
刺疼猛然襲來,江晚晚下意識扭身躲避。
男人微白的嘴唇吐出一個字音:“so……”
江晚晚乖乖進了房間上藥。
護士跟在跟上,江晚晚脫了外套。
受傷的地方很不巧,剛好被內衣壓住。她只能把暗扣解開。
抹完藥,房間里也一股藥膏味。江晚晚不想多待,問道:“要等多久?”
“這種藥干透了才有效,否則全糊在衣服上,就算白擦了?!?p> 江晚晚無力地耷拉著肩膀,“嗯,好的。”
房間歸于安靜。室內是舒適的恒溫,很快睡意襲來。
江晚晚正撐著側臉打盹,忽地感覺到,傷處拂過一陣細微的氣流。
藥膏有薄荷成分,這會兒更加涼爽快意。
她迷迷糊糊地:“不用吹,等會兒它自己就干了?!?p> 身后的人置若罔聞。
江晚晚扭頭,正要說話,嚇得魂飛魄散。
賀勝霆什么時候進來的!
她瞪大眼,想起自己剛剛解了內衣,趕緊捂住胸口。
可橫在胸口的手臂,讓中間那道溝更加明顯。白嫩細膩的肌膚散發(fā)著她身上獨有的女人香。
賀勝霆喉結動了動,“我沒戴眼鏡,什么都看不清?!?p> 江晚晚半信半疑,開始清算:“你亂吹什么?”
“時間不早,我該休息了??赡阏加梦业呐P室太久,你的藥膏干得快一點,才能騰出地方來?!?p> 江晚晚臉脹得通紅,“可……可你也不能,離我那么近!男女授受不親!”
“你想多了,誰要跟你親?”
反倒像她對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江晚晚磨著牙,只想讓他快些離開,“能先出去嗎?”
賀勝霆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凝眉看過去,“把內衣脫掉?!?p> 江晚晚身體往后撤,緊張不已:“你到底想干什么?”
賀勝霆懶得說話,起身去衣帽間,片刻后拎著一件深藍色夾克扔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