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若離早早起來梳洗打扮,完畢后一直坐在床邊到發(fā)呆,之前在家時習(xí)慣早起,起來就開始一天的忙活,后娘從來不讓她歇著,所以她也不敢,一直從早忙到晚,現(xiàn)在倒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門忽然被推開,一襲墨色玄衣,一雙黑色錦靴最先映入眼簾,若離抬頭看去,那半臉銀色面具泛著冷光,紅色星眸被鮮血染過似的格外醒目。直到走到她面前,她才恢復(fù)思緒連忙站了起來。
“你能活過新婚之夜,本王是該恭喜你,還是你要感謝本王?”
渾厚且清脆的聲音冷不丁的傳入耳朵。又想到昨晚的一切。
若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巴酢鯛敗?p> 緊張到牙齒打顫,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
安景墨看她這樣,徒生出了一抹挑逗的笑容,隨后抬手扼住她下巴,讓她正視自己,“你現(xiàn)在是本王王妃,所以今晚就要侍寢。”
侍寢?一頓既陌生又害羞感覺襲來?
“皇叔,我來了。”
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然后走進房間的男子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大白天,皇叔皇嬸你們…”
“誰讓你進來的?”
帶有微怒的語氣,而后冷冽的星眸瞪著他。
“我…我是來祝賀皇叔的,吶,皇嬸。”
他伸手把一串冰糖葫蘆遞到若離眼前。
她呆愣的接過,然后抬頭看去,僅此一眼,莫名的熟悉感襲來,又連忙低下頭,弱弱的說了句,“謝謝。”
驀然間,那眼神,癡癡的看呆了他,呢喃的說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安景墨冷眼看著,陰郁的臉上寫滿不悅。
但是倆人好似沒注意到他一樣,繼續(xù)說著。
眼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子,如此火熱的目光看著自己,若離臉頰一陣熱感。
“你快吃,冰糖葫蘆可好吃了,下次我可以帶你去街上買?!?p> 一時間的恍惚,安景墨星眸生疼,他努力閉著眼睛,腦海中似有一個聲音揮之不去,而后令他的心煩躁不堪。
他上前一步擋在二人中間,拉著他這個傲世貪玩的侄子安肅陽就往外走。
“皇叔,你帶我去哪?第一次和嬸嬸見面,我還想多聊聊呢。”
“閉嘴,你該進宮給你皇奶奶請安?!?p> 他拼命掙脫那雙固在衣領(lǐng)上的手,雖說皇叔只比他大五歲,可力氣卻懸殊的很。最后只能無奈,像被拎小貓似的被強行拎出府。
…
夜晚深沉的可怕,若離被下人帶到后院一處不大的溫池沐浴,四面環(huán)山,池水是流動的溫泉水,水溫一天中一直處在熱的狀態(tài),而四周的山石有著很好的散熱效果,所以整體溫度適中。
忐忑不安的心一直持續(xù)著。
沐浴過后,她換上了一襲白紗靜靜的坐在床邊。
安景墨進來后,自動脫去外衣,然后來到她面前,嬌小的面容,毫無血色,緊抿的雙唇微微顫抖。
一切盡收他眼底。
“怎么?還在怕本王?”
他沒有戴銀色面具,左臉上猙獰的傷疤清晰可見,左眼血紅星眸泛著冷光盯著她。然他好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扯開她外衣,露出白色肚兜。
若離緊張的縮在角落。
他的嘴角邪魅的上揚,星眸暗了幾分,撕去她最后的防備。
胸口那抹絲絲鮮紅立刻灼傷他的星眸。左臉的猙獰也開始陣陣疼痛。
“啊~”
他倒地狂叫,若離不知所措的蹲下身扶他,卻被他一掌劈開,鮮血從口中吐出。
痛,瞬間傳遍全身,越來越厲害,他起身奪門而出。
月光的冷艷透過云層灑落下來,灑在水面泛著點點星光,他縱身一躍跳入池水,一陣溫?zé)嵋u來,漸漸消散他的疼痛。
“世人只知魔都有妖,卻不知魔都皆是妖?!?p> …
“衛(wèi)離尚,是你先負我的,天下對你來說很重要,那就讓這天下陪著你吧?!?p> “月兒”
…
“啊~”
頭好痛,耳邊一遍遍出現(xiàn)陌生又熟悉的話語。
月兒?
衛(wèi)離尚?
他們是誰?
…
安景墨浮出水面,身上不停的冷顫,冷意也使他清醒了不少。
猛的從水里飛身上岸,濕衣貼身,碎發(fā)凌亂,從未狼狽不堪的他,此時更是憤怒到了極點。
他起身折回房間,這一次他戴上了半臉面具。
冷月當(dāng)空,星河瑩瑩,屋內(nèi)一陣血腥,面如死灰的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欣然接受死亡的到來,閉眼之際,渾濁的眼里映入一雙黑色錦靴。
他把毫無生氣的她拖上床上,拔出腰間匕首,刺向胸前那抹鮮紅,那綻放的花朵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全身抽搐,身子骨緊繃,仿佛自己游走在地獄邊緣,隨時可以失命入內(nèi)。
如此清晰的疼痛令她害怕,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著,然后觸到固在她身上的雙臂,仿佛可以緩解痛苦似的,努力扯拽。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赫然的猙獰如同鬼魅一般,終是地獄羅剎來取賤命。
…
“噗~”
“師傅”
“師傅”
應(yīng)你所求,為師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