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只有呼呼喝喝的拳腳聲,炎耀拳腳加身竟未吭一聲。
蕭門人都別過臉去不忍再看這凄慘一幕。
炎耀身上不斷落下重拳狠腳,可他緊咬牙根死活不愿叫出聲來,這是他最后的尊嚴。
漸漸的...
他眼睛模糊了...
呼吸也費力了...
身子變得麻木,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炎耀護著頭的手都無力地垂落地面,原本俊俏的面容此時腫的如同豬頭,身上骨折無數,黑紫淤青隨處可見。
“唔.....”炎耀喉嚨一甜,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停手?!碧茘挂姞钪浦贡娙?。
炎耀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再打下去容易出事,炎耀若是死了,婉歌也活不成,那不是唐嵐想要的結果。
唐門眾人退去,唐嵐蹲在炎耀身旁低聲威脅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戒,日后你若敢再打我女兒的主意,老子就卸你手腳,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炎耀眼前只有模糊的身影,眼睛早已被打的充血,完全看不清事物。
“炎.....炎耀知錯.....絕不...再犯.....”他氣若游絲地說了一句,聲音極小。
“哼!如此最好!”唐嵐冷哼一聲,隨后伸手攙起炎耀,望向蕭門眾人:“愣著干嘛?還不把你們少爺抬走治傷!”
唐嵐宅心仁厚,心中雖然有氣,可也發(fā)泄出去了,炎耀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年少沖動唐嵐完全能理解,既然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并且也真心悔過了,再針對孩子不是大人該有的肚量。
眾人瞬間反應過來,蕭庭手忙腳亂地背起炎耀便匆匆而去。
蕭叔進跟唐嵐拱手以表敬意,隨后快步追上。
蕭恒見此,冷著臉問唐遠賢:“如此結果,唐門可還滿意?”
唐遠賢沒有回答,目光卻望向婉歌,全然尊重婉歌的意愿。
婉歌見眾人都望著自己,獨自擦擦眼淚釋然一笑。
“反正他也挨打了,我氣也消了,還得麻煩蕭爺爺轉告蕭炎耀一聲,日后等他傷好痊愈,他若備上大禮親自登門賠罪,我唐婉歌還是愿意和他做朋友?!?p> 婉歌一番話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蕭門一眾小輩都覺得婉歌寬宏大度,如此簡單了事自然是皆大歡喜。
蕭恒可不這么覺得,耀兒打也挨了歉也倒了,這小妮子竟還恬不知恥要求蕭門備大禮登門賠罪,大陸百姓到時如何將看待蕭門?
見蕭恒臉上陰晴不定,婉歌頓知他心生猶豫。
“蕭爺爺,我怎么說也是空間覺醒者.....”
言外意就是:不會這點面子都沒有吧?
蕭門然首猛的提氣,咬牙道:“好.....老夫會如實轉告耀兒.....”
他真是氣的一口假牙都恨不得咬碎!
唐遠賢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唐門便不再叨擾了,老哥保重,唐門告退,靜候佳音。”
.....
回去的一路,唐門然首都喜形于色。
他自己都沒想到此去竟然有這么大的收獲,不僅示了威,蕭門還免費贈送了一次登門賠罪,同時十年前那個懸案也有了圓滿結果,讓他如何不樂。
這一趟可真是賺大發(fā)了!
想到這然首不禁回頭望了眼隊伍中間的馬車:就是苦了婉歌這丫頭,才十三歲如花的年紀就卷入了仙家的紛爭之中,日后如何還有消停日子.....
車內。
婉歌正眉飛色舞地跟平安如意講述自己的光榮事跡,直把自己每個動作都描繪的有聲有色,引得平安如意好一陣驚嘆。
關陽在一旁只好無奈地搖頭。
當時幸虧他在場,剛開始的時候婉歌確實占上風,可后來炎耀明顯也因憤怒用上了力道,他若是再晚一會拉開兩人,恐怕婉歌今天就得躺著回來了。
回到唐門,天色漸晚。
三夫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待得知眾人完好無損的回來后,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將婉歌緊緊擁在懷中。
“娘親,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嘛~”婉歌嬌聲道。
三夫人這才瞧見了婉歌身上的破爛衣服。
“你身上是怎么弄的?”她皺眉問道。
知曉前因后果的平安此時登場,把婉歌的光榮事跡跟三夫人一說,三夫人頓時又驚又怒,手掌照婉歌高高揚起,卻遲遲舍不得落下。
婉歌咬著下唇緊閉雙眼,等了很久也不見巴掌落下,不由得悄悄睜開一條細縫望去。
只見娘親淚流滿面,眼中帶著痛楚望著自己,婉歌頓時慌了。
“娘親,您怎么了這是?”
三夫人再次將婉歌擁入懷中:“我苦命的孩兒啊.....”
無比心疼的三夫人此時泣不成聲。
大夫人二夫人上前攙起弟妹,同為母親,她們如何不懂三夫人心情。
然首在一旁走過:“行了行了,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快去備飯,孩子都餓了一天了!”
其實他自己也餓得不行.....
幾位夫人這才起身吩咐下去,三夫人卻是走一路哭一路。
然首跟三老爺使使眼色,三老爺頓時了然,快步追了上去,好言哄起了自己的夫人。
后廚動作很快,不多時便做好了豐盛的飯菜端了上來。
一眾男人們推杯換盞開懷大笑,女人們卻陰沉著臉,一口都吃不下,唯獨婉歌這個沒心沒肺的吃得歡。
關陽也只是淺嘗一口便撂下了筷子。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三夫人略帶斥責地跟婉歌說。
“嗯嗯.....”婉歌應著,可嘴里絲毫沒有放緩的意思。
二夫人見此,心頭竄上來一股無名火。
“這蕭門大家大業(yè)怎的如此沒有風度?唐門大老遠去了,他們竟連頓宴食都舍不得擺嗎?瞧把孩子餓的這個樣子!”
二老爺虛按了按手:“你個婦道人家懂得幾分道理?蕭門此時正亂著呢,那蕭炎耀被咱們打成那個樣子,哪還有心設宴???”
然首點頭道:“老二所言沒錯,恐怕那老蕭恒經此一事要大病一場了,咱們只管等消息便是,倒管他蕭門如何?”
話一出口,幾位老爺數目相對,隨后會心一笑。
如今唐門能得如此,全憑婉歌一己之力,然首和幾位老爺是越看婉歌越欣喜,直覺得粗枝大葉的明宇明澤都不如婉歌的一根手指頭心思細膩!
一席飯便在男人們的歡聲笑語和女眷們的怒氣沖天中吃完了。
顏毒
讓我看到你們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