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諱言的旁邊兒站了一個人,一個女孩兒,女孩兒一身鵝黃色的衣服,頭發(fā)簡單的用幾顆梨花兒簪子給盤了起來,剩下的編成了一頭細(xì)細(xì)的小麻花辮兒,披在身后,一個淺粉色的女孩兒打著雨傘追了過來,把雨傘個擋到了女孩兒的頭上,同時嘴里還絮絮叨叨的念叨著
“小姐啊,您慢點(diǎn)兒,等等我,雨傘,哎呀傘。?!甭犞曇纛欀M言就知道了這個女子和女孩兒就是那個和自己說話的女孩兒。
顧諱言淡淡的一笑,向著旁邊兒一躲開,“小姐?!?p> “小相公不好奇小女子是什么人嗎?”女孩兒淡淡的對著顧諱言笑著。只是笑容是十分十分的可愛。
顧諱言用手里的折扇敲敲腦袋。“那我倒是可以猜一猜?!?p> 女孩兒對著顧諱言福了一下身子。示意他可以猜了。
“一,姑娘看的出來是出身大家,氣質(zhì)改變不了。而且熟讀詩書。二,看著姑娘也不是那種隨意搭話的人,但是今天搭話了,還出來了,這肯定就是對顧某很好奇。三,再加上今日顧某是被青山兄給強(qiáng)拽過來的,而且青山兄的小廝和小姐您的丫鬟也是熟識,畢竟動作騙不了人的。”顧諱言淡淡的笑著,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打開了“小姐便是清顏姑娘吧?!?p> “聰明?!迸盒χc(diǎn)頭“果然公子如外界所言,大智者也?!迸簩χ欀M言行了一個禮“小女子清顏見過顧公子。”
顧諱言哈哈一笑“是小生該行禮。姑娘,小生有禮了,今日之唐突,還請小姐勿怪。。”
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那也是顧諱言最無憂無慮的時候,那個時候,顧諱言還未被賜字,還叫茗之,還是那個剛剛中了狀元的青年才俊。
雕花大床上,顧諱言面上帶著一絲絲的笑,這段光陰,女孩兒好久沒入夢來了,耳旁傳來的幾聲清脆的敲擊聲,顧諱言微微的動了一下,眉頭皺著,支起來胳膊,看向了窗子邊兒的那個身影??粗鹿馔哆^來的影子,顧諱言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是誰,而稍后,門邊兒就又出現(xiàn)了幾個人,快速的把那個敲擊玻璃的人給圍住了。領(lǐng)頭圍著人的就是那個鴻宛。
顧諱言對著這個打擾了自己美夢的身影沒什么好脾氣,但是也知道這個人是有正經(jīng)的事兒,顧諱言人懶洋洋的靠在了床上,對著外面兒咳了一聲“鴻宛,把人給放進(jìn)來吧,是自己人?!?p> “是?!兵櫷鸫饝?yīng)了一聲,立刻就收刀入鞘,一聲清脆的哨聲,這群暗衛(wèi)們快速的引入了黑暗,無言則是拍掉了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快速的走進(jìn)了顧諱言的臥室。
無言對著顧諱言點(diǎn)了一下頭,然后從袖子里拿出來了一個信封。遞給了顧諱言。
‘這個是宮里的那位給您的信件,同時讓我給您帶一句話?!療o言又從袖子里帶出來一張紙,紙上是一句話“疑人不用,蔚祈檀于兄有愧,但是齊檀永遠(yuǎn)是兄之小弟。弟知曉兄長所顧慮之事,話說不清,但是還請兄且看以后?!?p> 顧諱言苦澀的一笑,美夢被人打斷了之后,又看見了這個噎死人的話,顧諱言看完了,這個就把這張紙遞給了無言“終究是皇位當(dāng)先啊。既然知道有愧,又何必說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呢。君王啊,就沒有真正的不疑?!?p> 顧諱言說完的時候,無言也已經(jīng)看完了,也明白了顧諱言的那個意思了,是啊,那位的信件不是很明顯么,先是說疑人不用,但是緊接著的家就是說了皇帝陛下說有愧,然后才說什么是兄弟,最后才說什么知曉顧慮之事兒,才說什么說不清楚,才說且看以后,什么叫做且看以后啊,難道連一個保證都不能有嗎?無言也看出來了,這個東西就是一個空談。那個人和自己說的是何其的認(rèn)真啊,但是這個,無言真是越看越覺得心涼。不光是顧諱言這個主人心涼,就連自己,也甚是心涼。
顧諱言打開了那一摞兒厚厚的信件,信件里面兒則是寫的很詳細(xì),但是卻也很官方。。但是顧諱言看完了,那么詳細(xì)的內(nèi)容之后,顧諱言給總結(jié)出來了,總之就是一句話那就是
你說的那個事兒我我知道了,但是征糧的事兒卻不是我安排的,但是你說了,那么我就安排人去調(diào)查,并且我會好好兒的安排好了糧食的用途的,這點(diǎn)兒卿就放心吧。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面兒的百姓們沒有了這么多的糧食,究竟要怎么活著。百姓活不了的話,他這位皇帝陛下的凳子豈能做的穩(wěn)當(dāng)。
顧諱言很想問問,那個時候的,那個治理江山的壯志哪兒去了,那個以百姓為基業(yè)的少年哪兒去了。那個一直說要做一個好皇帝的少年那兒去了,這才僅僅只有五六年的時間啊,怎么他就變成了這樣。。。
顧諱言把手里的信箋給放下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凳子上的無言“鴻安,你說這個天下,百姓為何如此之苦啊。貪官征收的糧食,那可是百姓的命根子啊,可是到了陛下的口里,就只是一句會妥善的安排好糧食的用途,這可是百姓們的生存根本啊。”
無言沉默了一會兒,抬起來手,沾著茶水,在桌面兒上寫上了一句話。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看著那個蒼勁的字體,顧諱言沉默了。是啊,無言也看出來了,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