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諱言想到了能有不少財產(chǎn),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這么多的財產(chǎn)。。。他們在山頂長到了一間密室。一間向下走的長長的階梯,走到了底下,露出來一個大大的地宮。地宮里滿是箱子,一層層的擺著。
一堆堆的箱子,箱子里是滿滿的金銀財寶,珠寶玉石,珍寶瑪瑙,琉璃翡翠。。。不光是無言衛(wèi)都傻了,就連顧諱言都牙疼了,坐在剛剛清理出來的暗道門口兒,顧諱言捂著腮幫子,人蔫了吧唧的坐著。
‘交上去?’無言將軍比劃的問著顧諱言。
“不交?不交,你不是告訴他了嗎?”顧諱言站了起來,“我現(xiàn)在就發(fā)愁一樣,這個東西,咱們得礙了多少人的眼睛。”顧諱言說出來了自己的忌諱“無言,我和你說一句大不韙的話。之前我是從龍之功,我走只是為了活著,現(xiàn)在,這一起起的事兒,明著陛下是寵著咱們,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群臣都不如我嗎?武將不如你嗎?一件件的,我得罪了群臣,在加上那個從龍之功,我怕死啊?!?p> 一句我怕死啊。無言將軍也是沉默了,是啊,怕死啊,誰不怕死啊。
顧諱言合上了一箱子耀眼的金子,嗆起來一層的灰塵?!叭诵母舳瞧?,圣上又有幾個人是真的能大度的容忍他的臣子真的是功高震主,在民間聲望過高,就算這個臣子是忠臣,也不好說啊。只要是上面兒的那位有了一點兒猜疑,那么我就沒有活路了啊。”
顧諱言的一番話,說出來滿心的苦澀。
這個時候無言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顧諱言并不是真的就是失意買醉,整日醉酒啊,那只是一個自保的方式,一個讓人放心的方式,一個只為了活下去的方式。
無言莫名的理解了顧諱言的苦澀他又有什么不一樣了,無言衛(wèi)又何嘗不是這樣呢。都是最高位的那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有用的時候拿起來用,沒用的時候,就是被丟棄或者被毀掉的時候了。
沉默。。無言得沉默。
沉默過后,顧諱言拍了拍手。吸引了無言的注意力?!盁o言,讓他們搬東西吧。一樣不差的交上去吧。我就先走了。你那里還好說。陛下信任你,我這里,不好說了啊。也別說這里有我的事兒了?!?p> 顧諱言走過來,手拍了拍無言的肩膀,微微的動了動嘴角兒。
無言也知道顧諱言的顧忌,點點頭。目送著顧諱言走出了暗室。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在門口兒還拍了拍身上的短打,看似在撣灰塵,但是顧諱言知道,無言也知道,他是在給人看。。。。
無言也是嘴里發(fā)苦,看著顧諱言的動作,自己更是苦澀。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人啊?,F(xiàn)在卻是只能這樣瘋瘋癲癲的遮掩自己,多大的才華不敢表現(xiàn)出來,多大的能力不敢用出來。。那可是當(dāng)時最風(fēng)光不過的顧爺啊。是大圣朝最出名的公認(rèn)的才子啊?,F(xiàn)在卻只能這樣不著調(diào)的掩蓋著自己的才能,讓明珠蒙了塵。。
顧諱言緩慢的下了山,一首癲狂的酒歌兒傳來,聽起來是那么的粗狂蒼涼。
聽著顧諱言的歌聲,無言將軍一擺手,示意人打通底下向外出去的通道。調(diào)來馬車,開始倒騰著這些足矣奪命的財寶。直接的封上了封條火漆,一架架馬車長長的被無言衛(wèi)護送著向著上京行駛而去。
無言卻是變了,面上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他的心卻是變了,無言的腦袋里滿滿的都是之前顧諱言說的那個話,顧諱言在抱了他的時候,小聲的對著無言說了一句話,那就是“知道那個時候我為啥走的那么決絕嗎?那就是我那個時候意外的聽見了一句話。王丞相和那位爺說,我知道的太多了,也做的太多了。功勞太多了,我不能留了,而那位爺,只是說了一句再看看吧。。。你說我能不走嗎?不走就死了啊?!?p> 已經(jīng)半個月沒見到顧諱言了,這位顧爺則是在家老老實實的在那兒教著小徒弟,歷時半個月,所有的東西都已經(jīng)倒騰到了上京,無言衛(wèi)又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封密信。
無言將軍時隔半個月,才又走進了這間小院子。院子里,慈祥的嫂子正在做衣服,靛青色的衣服上繡上了幾根勁竹,正在繡著竹葉兒。當(dāng)家的男人正在那兒生著火,旁邊兒放著一只看不出來是羊還是鹿的動物,因為已經(jīng)剁掉了腦袋和腿兒,只剩下一個肉身兒。已經(jīng)腌制好了。
而顧諱言則是在那兒教著一男一女,兩個娃娃讀書。那兩個娃娃無言知道,其中的一個就是自己的徒弟,顧朗玉,另外的那個女娃娃應(yīng)該就是顧諱言的侄女兒吧。聽著小孩兒的清脆的讀書聲,無言將軍抬起來的手僵住了。
看著男人那個故作灑脫的背影,看著那個男人那個交著小孩兒的模樣,無言將軍真的不想再讓這個人重新回到那個庭堂了,但是。。。無言將軍看著手里的黃色封紙,無奈的嘆口氣。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遲疑了一下,無言將軍還是無奈的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