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白鹿原會戰(zhàn),桓溫統(tǒng)領(lǐng)的晉軍被秦軍打的大敗,光戰(zhàn)死的晉軍就有一萬多人,其余人等幾乎人人帶傷,要不是桓溫見勢不好,及早收兵,那損失還會更大。
桓溫見北伐之事已經(jīng)不可繼續(xù),就起兵東歸,在臨走之前,他遷徙關(guān)中三千余戶愿意跟隨自己南渡的關(guān)中百姓一起東出潼關(guān),原來守衛(wèi)灞城的前秦叛將呼延毒率領(lǐng)部眾一萬人跟從桓溫東歸。還有他派人去找到了隱居的王猛,給了王猛一個督護高官,想把王猛收入桓氏門下,并勸說王猛和他一道回到東邊。結(jié)果王猛堅決推辭,不肯就任。
另一邊,坐鎮(zhèn)長安的苻健一聽說桓溫熬不住了,他立刻來了精神,連屁都笑出來了:哈哈,這下該老子表演了!于是乎他親自來到前線,召開了御前會議,會議的主旨就是一個,那就是怎么擴大戰(zhàn)果。
在會議上,除了苻勝之外的秦國將領(lǐng)都似乎有些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們都主張對桓溫進行貼身的襲擾,不要讓桓溫好過,當苻健問自己的三兒子苻勝什么意見的時候,苻勝發(fā)表了不同的意見,“父皇,兒臣以為,桓溫是有計劃的撤退,絕不是潰退,要是我們一再按潰退,追擊晉軍,那么我們會吃大虧的......”
苻勝剛說完,一向與他關(guān)系很差的苻菁立刻說道,“長生,你不是被桓溫桓元子的明頭給嚇住了,還是說你是個膽小鬼?或者說你不想為大秦出力,想要明哲保身?”
苻菁這話不輕不重的,很是讓苻勝難受,“堂兄,你什么意思,莫非你以為我怯戰(zhàn)不成?”
“難道不是么?你坐擁并州精騎,竟然不思進取......”苻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長生,你要是怕了,大可以讓我去統(tǒng)領(lǐng)并州精騎.....我可不怕桓元子......”
“我看你是覬覦我的并州精騎才是吧?桓元子什么人,你我都知道,他那樣的天下梟雄,會倉促敗退,說出來誰信?”苻勝也不甘示弱,他瞪著獨眼看向苻菁,“堂兄若真是有心,大可率你自己的親衛(wèi),去試試桓元子的深淺嘛.....”
苻氏秦國和其他的胡人國家一樣,都保留著部落領(lǐng)軍的傳統(tǒng),像苻勝統(tǒng)領(lǐng)的并州精騎,名義上屬于長安朝廷,實際上這支軍隊只效忠苻勝一人;像昌平王苻菁他也有自己的部曲,只不過沒有苻勝的精銳罷了。
苻菁和苻勝吵起來之后,還是苻雄阻止了他們哥倆的爭吵,他對苻健說道,“皇兄,長生所言,也是臣要說的,對桓溫,我們決不能小視......現(xiàn)在的桓溫所部,建制尚在,絕不是無心戀戰(zhàn)的潰敗之軍.....窮寇莫追啊.....臣建議,我們可以派小股部隊尾隨襲擾晉軍....我軍主力當西向剿滅喬秉他們這些叛匪......”
苻雄是苻氏秦國的佐命元勛,位兼將相,就像君主一般地掌握著大權(quán)。然而他依然謙恭博愛,遵奉法度,所以苻健非??粗厮?,常說:“元才就是我的周公?!痹偌由宪扌塾质擒掭己蛙迍俚氖甯负晚旑^上司,他一出言,苻勝和苻菁都閉口不言,終止了爭吵。
最后苻健采納了苻雄的建議,他派太子符萇和晉王苻勝尾隨桓溫,伺機啃肉,而秦軍主力則在苻雄的帶領(lǐng)下,西進陳倉,平定后方叛亂。
符萇和苻勝這一路緊貼桓溫所部,并不時騷擾攻擊他們。待到桓溫抵達潼關(guān)時,他的軍隊已經(jīng)屢次失敗,傷亡和逃失的數(shù)以萬計。而西邊的苻雄也進展順利,他順利拿下陳倉,原來襲占陳倉的司馬勛和王擢,司馬勛逃到漢中,王擢逃到略陽。苻健任命光祿大夫趙俱為宜陽刺史,出鎮(zhèn)宜陽。
苻雄乘勝追擊,進軍雍城,討伐喬秉,可誰知道這位大秦第一名將竟然在去雍城的路上死了,當消息傳到了長安,苻健是痛哭流涕,他竟然哭到嘔血的程度,這位大秦皇帝一邊哭一邊說道,“上天難道不想讓朕平定四海嗎?為何這么快就把朕的元才(苻雄字)奪去!”
安穩(wěn)下來之后,苻健下令,追贈苻雄為魏王,還下旨把東海王的爵位傳給了苻雄的嫡子苻堅,在做完了這些之后,苻雄從東線召回了苻勝,讓他繼續(xù)平叛,為苻雄報仇。
當苻勝得知苻雄身死的人消息之后,也很悲痛,畢竟這位叔父對他是有恩的,他立刻星夜兼程,趕赴雍城前線,負責西線平叛戰(zhàn)事。
雍城之外,苻雄的庶長子苻法扶喪歸鄉(xiāng),第一次從軍的苻堅卻死死的看著雍城,發(fā)誓不打下雍城不拔營。苻勝遠遠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幾年不見,成了半大小伙的苻堅,就上前問他說:“永固,你跟為兄說說,何為孝道?”
苻堅一愣,然后扭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獨眼堂兄,對于這位堂兄,年少之時,他還有些看不起,可是現(xiàn)在的苻勝,已經(jīng)讓苻堅快追不上了,他又回過頭來看著雍城,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說:“堂兄,自然是善事父母為孝?!?p> 苻勝看著他,繼續(xù)說:“那你既知道,為何不愿先回長安去?此時你母親獨自一人在長安,該怎么熬過這段難熬的日子?”
苻堅滿眼堅定,看著苻勝說:“堂兄,我母親身在長安,身邊有小弟的兄弟姐妹作陪,自然也希望小弟能留在雍城手刃仇敵。殺父之仇未報,我怎敢擅自茍安?”
“嗯?你是說叔父是被人弒殺?不是病故?”苻勝一下就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苻雄之死,有隱情啊。
“堂兄,小弟只是猜測,沒有確實的證據(jù)......”苻堅聽到苻勝發(fā)問之后說道,“我父王身體一向康健,怎到了雍城,就一病不起了,這不是很奇怪么?”
“呃,軍中定有內(nèi)鬼.....那我來之前,你們搜查了沒有?”苻勝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有內(nèi)鬼啊。
“我們搜查了,我父王一死,我和我哥就把父王身邊之人抓起來拷問,但是一無所獲......”苻堅說道。
“噢,那這樣,永固,這事交給為兄來辦......”苻勝想了想說道,“你身邊之人,也要萬分小心,沒有誰能逃脫的了嫌疑......”
苻堅嗯了一聲之后,就策馬回營,獨自坐在自己營帳里研究怎樣才能奪下雍城。
入夜之后,苻堅獨自一人在營帳中看兵書,這本兵書是自己堂兄苻勝送給自己的《紀效新書》,說是他師傅長春子所著,在拿到手之后,苻堅就愛不釋手,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忽然有親兵拎著食盒走進營帳來,苻堅見是送飯的人,也不理會,仍舊在營中踱步看書,“長春真人果然大才......長生堂兄真是好福氣啊.....”
那親兵擺好吃食后,見苻堅一心只在兵書上,突然發(fā)難,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匕首,轉(zhuǎn)眼間便朝苻堅刺去……

魔佛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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