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回來了
方才,易江南正和南宮若討論易舞柔的婚事,他自然看得出來南宮翎對易舞柔有意,只不過是兩人客套一番。
南宮若也表達了易舞柔的喜愛之情,易舞柔也道出了自己的傾心之意,郎有情,妾有意。
況且南宮若承諾了,以后將軍府有難必定會出手相助,算是送了份大聘禮給易江南。
如今天機國朝廷分為三派,分別擁護三個皇子,太子南宮翎,四皇子南宮俞,還有就是六皇子南宮若。
易江南一直是少數(shù)的中立派,雖然先前南宮若與將軍府的嫡女易無衣定有婚約,但是易無衣是個靈力廢物,面容又有瑕疵,并不得南宮翎待見,他對將軍府一直是不冷不熱的狀態(tài)。
直到后來易無衣失蹤了,南宮若忽然展露出對易舞柔的喜愛之情,易江南這才有些傾靠的意思。
而南宮若也是打算借著這個正式上門提親的好機會,拉攏一下勢力。
朝廷最近勢力割據(jù)得愈發(fā)嚴重,易江南也不得不站隊,雖然他也不知道最后是誰會勝出,但既然南宮若要跟將軍府結(jié)親,那他自然要站在南宮翎的身邊,更何況他還許了承諾給將軍府,易舞柔的母親杜姨娘又在一旁推波助瀾,易江南也算是滿意。
他正打算答應(yīng)之際,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他抬眼望去,一道纖瘦的紅衣身影步入庭內(nèi),易江南睜大了眼睛。
他錯鄂又震驚地道,“無衣?”
“是你!”易舞柔驚恐地看著她,好像見了鬼似的,一張上了精致妝容的臉霎時慘白一片,紅唇都有些哆嗦。
“易無衣?”南宮若也皺著眉看過去,有些不可置信地疑問道。
庭中人俱是怔愣,唯有杜姨娘一人臉色巨變后,又很快強行壓了下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放柔了聲音道“是衣兒啊?!?p> “你不是……舞柔不是說你去了星云森林了嗎?你……”易江南上下打量著易無衣,震驚地發(fā)現(xiàn)易無衣整個人似乎都變了。
她一身殷紅衣裙,微微抬起的小臉上擒著漫不經(jīng)心又懶散隨性的笑,漂亮的唇?jīng)]有上紅妝也勾出明艷的弧度,魅惑著人心。
一雙清靈的眸子流淌著平靜的星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畏畏縮縮,而是一派自信的懶散傲意,整個人站在那里,落落大方,渾身有一種極強的氣場,對上她的眼神,易江南竟覺得,有種若有若無的壓力落在心上!
“是呀,妹妹說送我去星云玩玩兒,我就去了。”易無衣輕笑,隨意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指尖的紅紗斗笠,笑得靈目彎彎,格外動人。
南宮若竟一時有些呆滯地看著她,他居然一時覺得易無衣很好看!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糯糯的丫頭居然這般有氣質(zhì)呢?
易舞柔自然也看得見,一雙眼睛里先是恐懼,震驚,然后錯鄂,驚艷,最后是濃濃的嫉妒,憤恨,惡毒的詛咒。
尤其當她發(fā)現(xiàn)南宮若居然一眨不眨地盯著易無衣看的時候,恨不得立刻劃花她的臉。
可是她忘了,易無衣的臉本來就不漂亮。
易江南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偏頭看向了易舞柔。
易舞柔看著易江南,神色一慌,趕緊使勁兒搖晃著腦袋,道“爹,我沒有?!闭f罷,她又看向易無衣“姐姐,你為什么要胡說,是怕爹知道你擅自去星云森林,爹會罰你嗎?你放心,爹一定不會太過苛責你的?!?p> 易無衣聞言,驀地挑眉,兩月不見,連這蠢才都變聰明了些呢。
“呀,妹妹這記性,怎么變得這么差了?!币谉o衣似笑非笑地看著易舞柔,“你若不同意,我怎么能從你手底下的人借到你的飛碟呢?”
“你!你……你休的胡說!”易舞柔驚慌失措地低下頭,之前攬著南宮若的手下意識地松開了,語氣滿是慌亂,說話不清不楚的。
“衣兒,你莫要同你妹妹開玩笑了?!倍乓棠锩寄繙赝?,柔聲細語,“柔兒手底下那個人都同你爹交代了,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爹爹的傷勢,才冒然去了星云采草藥的?!?p> 杜姨娘眼里閃過一抹隱晦的陰狠,倒是給易無衣白貼了個孝順的名頭,不過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拔抑滥阈㈨?,可你也不能胡說啊。你妹妹當時知道你去了星云,擔心你出事,還跟我大哭了一場呢!”
易江南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本來看著易舞柔慌慌張張的樣子,眼睛已經(jīng)有些閃爍了,可聽杜姨娘這么一說,又看了看眼中含淚,委屈點頭的易舞柔,心中那點懷疑頓時又煙消云散了。
易無衣勾唇挑眉,嘖,有個會做戲的娘就是好,三言兩語就把危機給化解了。
成啊,你會演,我也會啊。
“是嗎?”易無衣輕笑起來,看著杜姨娘,眸中閃過一絲戲謔,隨即她的臉上顯出一種迷茫的神色,“哦,可是我只記得當時爹受了傷,我是想去咱們祁城的漓山給爹采藥的,確實是妹妹手下那個人跟我說,只有星云才有爹需要的那種藥啊。”
“你!你胡說!我沒有!”易舞柔瞪大了眼睛,她哪里想得到害易無衣不成,還要被她反咬一口!
可巧易舞柔今日也是一身桃粉衣衫,卻讓易無衣感到格外的媚俗,簡直不及莫雨的萬分之一。
“真的沒有嗎?”易無衣故作懵懂,看了看易舞柔,又看向杜姨娘,“是不是就妹妹記不清了?”
這問題簡直堪稱爛到極致,這種事情怎么會忘,可易無衣就是裝瘋賣傻地問出來了,反正只要我夠天真,你就拿我沒辦法。
易無衣按捺住心中的強烈笑意,看著杜姨娘攥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眼中瘋狂閃爍,定然是在想法子糊弄。
“衣兒,旁人不知你妹妹為人,你還能不知嗎?”杜姨娘假作失望地嘆息,年近半百卻風韻猶存的臉上眉目皺起,“她往日待你那么好,又怎么會害你呢!”
說罷,她又把聲音提了提,“定然是那下人起了歹心,居然敢謀害主子!”然后偏過頭同一直沉默的易江南道,“老爺,這事一定不能姑息,可不能冤枉了柔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