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那么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就是在即將下課的時候,突然就想要沖去廁所,解決一下自己內(nèi)急的事情。
可是往往這個時候,老師會告訴你,就十分鐘了,忍一忍就下課了。
你以為這個事情,到下課就結(jié)束了?
當然不會,因為老師還會說一句:耽誤你們幾分鐘,把最后兩道題處理完,明天剛好開新課。
然后,陸青臨只能咬著牙,跺著腳,趕著時間往前跑。
他此生第一次感覺到秒針竟然轉(zhuǎn)的這么慢,仿佛一秒就是一個世紀一樣長。
“今天課就到這里了,下課?!?p> 這簡直是救命的聲音。
在莊文澈終于不用努力憋笑,徹底笑出來的那一刻,陸青臨一個起身就向門口沖了過去。
但是!
事情往往“禍不單行”,待到陸青臨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突然竄出了擋他路的人。
柯處安一把抱住正要沖出來的陸青臨,“陸哥,幫我叫一下趙羽佟。”
目前這個情況,沒有什么是可以攔住他沖去廁所的一顆心了,他回頭朝班里大喊一聲,“趙羽?。∮腥苏?!”下一秒就消失了。
柯處安:“......”
自從上次柯處安和趙羽佟認識之后,他就開始隔三岔五的跑到樓上來找趙羽佟。
“你上次借給我的書。”柯處安將書遞了過去,一本他基本就沒有什么興趣的書,不過這本書可以讓他和趙羽佟多說幾句話,即使是無聊到爆的話。
“沒事,”那本書趙羽佟已經(jīng)翻爛,一本經(jīng)濟學書,雖然書上的大多數(shù)東西對她來說,都是極其晦澀難懂的,不過對于自己喜愛的事情這些并不能減少她的熱情,“沒想到你對經(jīng)濟學書也感興趣啊,我周圍的都沒有和我有共同愛好的。”
“哈哈哈......”柯處安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擠出了一個微笑,還帶著些心虛。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翻幾頁,不足三頁比物理公式還要讓他頭痛地專有名詞,無不揮著手告訴他:別靠近我。
趙羽佟感覺自己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短暫地三四分鐘,又和柯處安說了很多自己的看法,上課鈴結(jié)束后還依依不舍這個難得的“知己”。
晚自習下后,莊文澈回到宿舍,柯處安已經(jīng)早早回去了,坐在桌子前面發(fā)著呆。
“想什么呢?”
“你說為什么會有人對經(jīng)濟這個謎一般的東西感興趣?”
“就是你前幾天沒翻兩頁的那個書?”說著莊文澈瞟了一眼他的桌子,書已經(jīng)不見了,估計今天找趙羽佟就是還那本書的。
“對啊?!笨绿幇颤c點頭。
“趙羽佟估計大學畢業(yè)就可以進入她爸公司上班了,她爸爸把她這么多年培養(yǎng)的那么好,公司遲早是趙羽佟的。她從小對經(jīng)濟管理耳濡目染,感興趣也實屬正常,不出意外的話她可能要和這個東西打一輩子交道?!?p> “這樣啊......”柯處安嘆了口氣,像感嘆他還未成年就讓他感受這些真的好嘛,不過話到嘴邊了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的夢想可是他,”莊文澈指了指他墻上貼著的普朗克的海報,“未來的大物理學家?!?p> “你小時候?qū)戇^《我的夢想》吧,我當時就寫的我要當物理學家,那個時候就覺得物理學家可厲害了,不過那個時候沒人當真過,我也沒有,不過我竟然到現(xiàn)在還真的慢慢越來越喜歡物理了,你說神不神奇?”
“哥們支持你!”莊文澈拍了拍他的背,“這次期末物理祝你繼續(xù)蟬聯(lián)滿分,所向無敵?!?p> “爸爸我也祝你地理滿分?!?p> “滾蛋,我才是你爸爸!”
那顆不確定的種子就這么埋在了柯處安的心里。
天氣變得越來越熱,可惜宿舍只有一個搖搖欲墜的風扇,悶熱的天氣加上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讓所有人的心中變得更加浮躁不安。
“我感覺我要化了?!笨绿幇泊差^別著個風扇,手里還拿著把扇子給自己手動扇這風。
看一眼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四十了。
“我根本就睡不著,我明天早上不得困死?!?p> “我也是?!鼻f文澈也迎合道,他已經(jīng)翻了一個小時的身了,卻絲毫沒有睡著,即使充滿著困意。
所以,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莊文澈便成了節(jié)節(jié)課老師點名的對象。
“你昨晚干嘛去了,這么瞌睡?”何似又叫了叫他,防止他又睡過去。
“你知道昨晚宿舍有多熱嘛,根本睡不著?!鼻f文澈頂著他快要扯到下巴的黑眼圈,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何似。
“我看陸青臨還好啊?!?p> “哦?”
莊文澈帶著困意用筆戳了一下坐在前面的陸青臨,陸青臨瞬間一頭栽在了桌子上,沒有再坐起來。
何似:“......”
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出來。
“看吧,還是我兄弟配合我?!彼χ康搅俗雷由希瑳]兩分鐘又睡過去了。
還好在這周的月考結(jié)束后,因為高考他們學校是考場的原因,給了他們?nèi)旒?,陸青臨和莊文澈還有柯處安三個人都整整睡了一天。
莊文宇拿著本數(shù)學題,難得想在中考前再沖一沖,他哥叫不醒,下樓找陸青臨也叫不醒。
莊文宇:“......”
“我們到高三的時候是不是就沒有什么月考期中期末考了?”何似看著日歷上不斷被劃掉的日子。
高考完之后,學校少了一個年紀的學生,他們成了最早到食堂的一批人,確實還有一些不太習慣。
“對啊,高三之后兩三周就一個考試,或者就是各種聯(lián)考了,就不會再有這固定的月考期末考了。”莊文澈放下筆,從何似的背后朝窗外看去,又快到了一年的夏季,晚霞越來越好看了。
高考完兩周,就到了中考的時間了。
“莊文宇,你有信心和我一個高中,來繼續(xù)當我學弟嘛?”
“我用腳趾頭都能考得上!”莊文宇把最后一個文具塞進筆袋。
“媽!莊文宇又開始吹牛皮了!”
他們學校還是中考的考場,中考的幾天都很順利,莊文澈還跟著蹭了幾天的飯。
等到收假回來后,他們的期末考也到了。
“明天考試加油!”莊文澈笑道。
“加油!”
高二的暑假只有三周,屈指可數(shù)的時間,還有桌上堆積如山的作業(yè),無不告訴這他們每一位準高三的學生,屬于他們的高三要來了。
剛剛放暑假的第一天,就是一個星期天,何似又去了一次沈駱家,給他上了一次課。
何似進去的時候,還是保姆開的門,看起來非常高興的樣子,她進去的時候,沈先生也在。
沈駱的爸爸叫沈世育,他們哪里都知道這么個人。
有錢其實是次要,因為沈世育這個人一向十分低調(diào),主要就是因為沈駱這個小屁孩,自從沈世育再婚后就到處搗亂,完了還得給他擦屁股,久而久之,他們家的事情就這么傳開了。
寥夫人坐在沈世育的旁邊,抱著孩子,逗著他玩,沈駱也難得不鬧騰,乖乖坐沈世育的另一邊看著動畫片。
見到何似來了,沈駱激動的從沙發(fā)上跳下來,光著腳跑過去把何似拉到了沈世育面前,“老爸,這個就是我老給你說的何似姐姐?!?p> 何似難得聽到沈駱把自己叫姐姐,還有些吃驚。
“你好啊?!鄙蚴烙戳丝春嗡?,笑了笑,他應該沒有何忠杰年紀大,笑起來卻看著十分慈祥的樣子,“駱駱啊,把鞋穿上,像什么樣子。”又伸出“請”的手勢,“坐?!?p> “好?!?p> “沈駱應該很喜歡你,他經(jīng)常跟我說起你。你現(xiàn)在應該是快要高三了吧?”
“嗯對。”
“這么小就出來做家教了嗎?”
“嗯.....”她沒有預料到沈世育今天也在,對于他的一系列問題顯得有些不止所措。
“沒關(guān)系,”沈世育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嘛,叔叔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背著行李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打工了,現(xiàn)在混的不錯吧。叔叔覺得你之后絕對也是個可造之才?!?p> 何似原本猜想沈駱會不會將自己是孤兒的事情告訴沈世育了,不過在她和沈駱接觸的這段時間以來,她不能說特別了解這個古靈精怪的小男孩,但是至少他不是會隨便將別人的事情告訴別人的人。
現(xiàn)在沈世育坐在她對面說話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
依沈世育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沈駱說一個字,在她踏入他們家,給沈駱上第一節(jié)課的時候,沈世育就已經(jīng)將她調(diào)查清楚了。
因為足夠干凈,對他們也構(gòu)不成威脅,所以她才能夠一直給沈駱上課上到現(xiàn)在吧。
她后來也了解過,他們給她的工資是給沈駱做過家教中給的最少的,可惜何似沒得選。
即使是這樣,這也是她做過這么多工作中工作最輕松賺的也最多的了,就這一份工作就夠她不用太省吃儉用,為幾毛錢斤斤計較的過日子了。
只需要熬過高三最后一年就好,何似總對自己這么說。
“謝謝沈先生?!?p> “不用。暑假的補課時間你打算如何安排?”
“暑假兩個月,前三周隨時都可以,之后只有周天可以。”何似回道,這個嚴肅的氛圍實在讓何似不適應。
“那前三周每周改為三節(jié)吧,駱駱難得有那么喜歡的老師,多學點也沒有什么壞處?!?p> “那我先帶沈駱去上今天的課了?!?p> “好?!?p> 聞聲,沈駱拉著何似就進了房間,將老師課上教他們折的花送給了何似。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