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經(jīng)理把展臺里的十字架抽出來,取過一根細細的鉑金項鏈串上,問:“要打包還是直接掛上?”
夏安望向?qū)幮厘?p> 寧欣妍盯著經(jīng)理手中的鏈子:“鏈子也要算錢吧?!?p> “這個不貴,算是送你的,好老實的小姑娘?!苯?jīng)理笑了笑,把吊墜遞給夏安,“你還是直接把給她戴上吧,她肯定想試試?!?p> 夏安握著項鏈的扣子,望著寧欣妍紅撲撲的臉蛋,忽然有些不敢湊上前。
這個動作,顯得有點……親密。
“你就別推辭了,給她戴上吧,拍出來肯定效果很好。”劉叔架好攝像機候在一邊,不耐煩地催促道。
夏安喉頭鼓動了一下,走到她的側(cè)面,左臂環(huán)過她光滑的脖頸,以一種別扭的姿勢,開始幫她戴項鏈。
?。▌e問夏安為什么不敢從正面掛,熟悉前面劇情的童鞋應(yīng)該有所了解【滑稽】)
從夏安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耳垂上的絨毛,還能嗅到薰衣草味洗發(fā)水的清香。
似乎是因為太緊張,細細的項鏈扣扣了三下都沒扣上,兩人僵直在了展臺前。
喵的,怎么就掛不上呢?
寧欣妍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淺紅變?yōu)榇蠹t。
她站在夏安的手臂中間,大氣也不敢出。
夏安的臉也開始發(fā)燙,手抖了兩下,終于在第四次扣上了鏈子。
兩人如釋重負地分開,臉紅得像是兩只熟透的大蝦。
劉叔一臉笑意地放下攝像機,比起一個大拇指,贊揚道:“很好,很自然,很有味道?!?p> ……
距離吃飯還有一個多小時,夏安帶著寧欣妍前往“世軒”。
這是一家楚云姐常去的理發(fā)店,服務(wù)相對高檔,但價格在同行中算是比較良心的。
普通的打理造型加化妝,小幾百就能解決。
見是繁星集團的人,“世軒”的造型總監(jiān)主動提出要幫寧欣妍設(shè)計發(fā)型。
總監(jiān)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提出要不要嘗試著剪個清爽的短發(fā)。
他話音剛落,旁邊射過來四道仿佛要殺人的目光,嚇得他差點把工具包摔倒地上。
在夏安和劉叔獄警般的雙重監(jiān)視下,總監(jiān)痛失一次大顯身手的機會。
最后他只是修了修劉海,給她的發(fā)梢染上淡紅的漸變色,搖著頭叫化妝師替上。
“好了,可以睜眼了?!被瘖y師扶著寧欣妍的下巴。
寧欣妍睜開眼睛,鏡子中是一張極為驚艷的臉。
連她都怔住了。
薄薄的嘴唇變得挺而紅潤,鼻梁光滑白皙,眼眶邊拉著極淡的影子。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自己變漂亮呢?
會有女孩不喜歡名望,不喜歡金錢,不喜歡男孩,但唯獨這一點,沒有女孩可以免俗。
可她平日里連必要的護膚品都要偷偷摸摸,撿便宜的買,哪里還有閑錢買化妝品?
只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她才會向室友借一支口紅,對著宿舍里黯淡的鏡子,自己涂著玩。
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有一點點想哭。
夏安瞥了鏡子中的人一眼,低頭去看手機屏幕。
然而半分鐘過去,手機屏幕仍處于鎖屏狀態(tài)。
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在沖撞著他的腦海:
她是妖精吧。
他想不通,明明看起來那么澄澈的一雙眼睛,為什么可以在化妝后顯得那么嫵媚,攝人心魄。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而夏安身旁的劉叔,徹底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他換上了專業(yè)的數(shù)碼相機,拋去之前一貫的嬉皮笑臉的作風(fēng),神情肅穆地站在各個角度進行拍攝,仿佛在完成一項極其重要的事業(yè)。
連化妝師都忍不住拿出了手機,問道:“小姐,我能把這次的杰作保存下來嗎?如果要用到,我會事先向你商量,并向你支付足夠的費用?!?p>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
夏安把中飯訂在了一家環(huán)境很清幽的中式私房菜館。
前世,他每次請女生吃飯,要么海鮮自助,要么高檔西餐,請都請厭了,這次他想換點不一樣的。
夏安提議讓劉叔和他的小助手一起吃飯,被劉叔嚴(yán)詞拒絕。
劉叔坐在包廂的角落里,半掀起竹簾子,一邊咬著小籠包,一邊吩咐小助手調(diào)整兩個拍攝機位,絕不放過任何精彩的瞬間。
其實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間吃餐飯而已,并沒有什么精彩的瞬間可以記錄。
點菜,上菜,吃菜,兩人動筷子都動得很拘束。
尤其是寧欣妍,吃飯像是在玩躲避球,盡量不和夏安的調(diào)羹筷子相撞。
連夏安也被她搞得緊張兮兮的。
劉叔也是服氣了,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吃飯方式。
兩盤金字塔狀的素菜,兩人默契地一人一邊,硬是一筷筷吃成了兩個豎起的三角板。
期間,劉叔覺得缺少爆點,想讓夏安幫寧欣妍夾菜來著,被夏安翻了個白眼拒絕了。
倒是寧欣妍聽到劉叔的話,臉又紅了起來。
夏安注視了她幾秒,忍不住吐槽:“你是臉紅怪嗎?怎么感覺一直都在臉紅?”
“?。俊睂幮厘汇?,嘴唇動了動,局促地說:“我沒有……你不是也一樣嗎?”
“哈???”
夏安不信,豎起手機,打開前攝一看。
這一看,他反而愣住了。
兩秒鐘后,他熟練地打開罐裝啤酒,猛灌了兩口,用嚴(yán)肅認真的語氣反駁:“我臉紅是因為喝了酒,和你不能相提并論?!?p> 劉叔望著窗外,長嘆一聲:“唉……小云的事務(wù)所里怎么會有這樣的員工,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生意的。”
在劉叔干完了第四籠小籠包之后,飯桌上的兩人終于結(jié)束了這場激烈的午餐拉鋸戰(zhàn)。
拉鋸戰(zhàn)的后期,夏安實在忍不了她病態(tài)的吃飯方式了。
他按照劉叔的建議,趁機夾了一筷子的酸菜魚進她碗里,然后從她的碗里夾了一片娃娃菜出來。
寧欣妍呆了有五秒鐘之久,最后紅著臉,小口小口地把酸菜魚啄進嘴里。
還是劉叔這個老紳士有經(jīng)驗,果然,吃完之后,她的筷子就沒有那么拘束了。
作戰(zhàn)勝利的雙標(biāo)狗夏安并不會告訴她,她的那片娃娃菜被他偷偷藏到了盤底,并沒有吃掉。
當(dāng)然,雙標(biāo)狗夏安更不會想到,熱心的劉叔幫他把這一幕仔仔細細地錄下來了,還特意給“藏到盤底”這一動作加了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