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十一當夜， Y！GO！聯(lián)合直播按照彩排流程正常進行。
服裝師為幾位作家準備了職業(yè)套裝，文心瀾選了一套白色西服搭配黑色短裙。
前面的歌舞專場結(jié)束，即將輪到作家專場的時候，主持人高高揚起話筒，“讓我們有請神秘嘉賓登場！”
還有神秘嘉賓呢？
彩排的時候怎么沒見到。
燈光忽而變暗，聚焦于左側(cè)入場口。
伴隨著音樂響起，著名女作家蔓蔓也拿著一本新書登場。
臺下響起粉絲的尖叫聲。
另一側(cè)，裴淵拿著一本新書緩步入場。
兩人雙雙站在一起，主持人道：“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超人氣言情天后蔓蔓！超人氣全能作家裴淵！”
雖然裴淵的知名度遠遠在蔓蔓之上，但他很紳士地將話筒遞給蔓蔓，讓對方先發(fā)言。
蔓蔓接過話筒，“謝謝！謝謝大家！今天很開心來到Y(jié)！GO！聯(lián)合直播現(xiàn)場?！?p> 主持人問：“今天是帶來新書和大家分享嗎？”
“對！”蔓蔓豎起新書向鏡頭展示，“這是我的新作《懸崖之下的愛戀》，今晚10：00將在Y！GO！平臺首發(fā)，歡迎大家多多支持我的新書！”
“好的！今晚10：00整，歡迎讀者朋友們來Y！GO！平臺支持天后蔓蔓的新書！”
鼓掌聲后，主持人又問向裴淵，“裴淵老師也有新作帶給大家嗎？”
“大家好，我是裴淵！我的新書《一蓑煙雨任逍遙》凌晨正式開始預售，請大家多多支持！”
“請問新書主要講了什么故事，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嗎？”臺上主持人與嘉賓開始熱聊。
此刻，臺下候場的幾個作家也小聲閑聊起來。
文心瀾托腮感嘆：“我什么時候才能像蔓蔓一樣在大型的晚會上開新書發(fā)布會啊？”
會跳托馬斯回旋的電眼黑貓：“你就別想了，人家蔓蔓和裴淵是線下精品文作家，有出版社愿意養(yǎng)著他們，和咱們不是一個level！”
枯荷聽雨問：“桂馥，你賣過的那幾部作品里，出版權(quán)都賣了嗎？”
“嗯，基本都賣了，目前有幾部電影和電視劇正在籌拍，但出版書一點沒有動靜?！?p> 飄飄揚聲，“黑貓，看見了吧？同樣是線上作家，也不是一個level的！百萬貴婦有好幾部劇待播呢！等播完又要大火了呢！”
會跳托馬斯回旋的電眼黑貓整張臉黑了下來，“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十年沒賺過錢？我可是第一本書就簽約賺錢了！”
另一男作家：“別酸了，快輪到我們上場了，咱先把今天的商務(wù)費用拿到手再說?！?p> 主舞臺分為兩側(cè)，東側(cè)是歌舞和采訪的平臺，西側(cè)是貨物展示平臺。
東側(cè)的采訪剛剛結(jié)束，裴淵和蔓蔓走下樓梯，回后臺休息。
原本在后臺候場的六位文淵閣的作家準備上場。
隨著鍵鼠專場的主播聲響起，文心瀾最先離開化妝間。
可當她走到電眼黑貓的身邊時，不小心被腳下的電線絆了一跤，直接一個趔趄撞向桌子，碰歪了桌上的咖啡杯。
棕色的液體傾灑而下，染臟了她雪白的西服外套。
“小心小心！”兩個女作家忙去幫文心瀾擦拭衣服。
服裝師大驚，“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沒有沒有！”文心瀾望著難以擦拭的污漬，“請問還有備用的外套嗎？這件沒法上臺了?！?p> 服裝老師左顧右盼，“怎么辦？我就帶了一件大碼的女裝外套，其他的衣服您穿可能有點?。 ?p> 外面響起了主持人的串場催促聲，在文心瀾一籌莫展之際，裴淵已經(jīng)下臺走進了化妝間。
裴淵掃視了一眼，立馬明白了狀況，徑直脫下了外套披在文心瀾的肩上，“先穿我的！”
因文心瀾骨架較大，男裝也能勉強撐起來。
服裝老師眼疾手快，迅速拆下裴淵的男士口袋巾，另外在領(lǐng)口加了一枚女士胸針，“桂馥老師先委屈一下，上場吧！”
“謝謝！”
文心瀾來不及向裴淵再謝，便急忙登上了直播舞臺。
隨后的直播順利進行，待眾人錄完直播已是深夜。
回到化妝室的時候，裴淵和蔓蔓已經(jīng)離開了。
文心瀾跟裴淵發(fā)了CC致謝，并問他什么時候還給他西服。
裴淵表示不急，下次去海城再說。
文心瀾記下裴淵的恩情，想著下次請人家吃頓飯。
一身疲憊地回到酒店，直播時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終于松弛了下來。
待一覺睡醒，已是12號中午12點。
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有兩個未接電話，來自魏清寬。
“是金主爸爸的電話！”
文心瀾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撥通鍵。
三聲鈴響后，魏清寬接聽了電話。
“喂？”
文心瀾聽見男方的聲音有些嚴肅，連聲致歉，“不好意思魏總！上午有點事沒接到電話，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桂馥老師，《和光同塵》的版權(quán)問題有眉目了，近期可以簽約，不知道下周一你有時間來北城一趟嗎？”
“有！有！下周一我準時去萌蕾報道?！?p> “對了，我們這次簽的合同和上次差不多，只是版權(quán)費不同。如果桂馥老師信得過我的話，可以自行前來，不必帶胡律師一起了?！?p> 不帶胡尊了？
文心瀾當下有些猶豫。
可即便再不放心合同，也不敢把話挑明了去拒絕魏大老板。
最后只得默默嗯了一聲。
“好，我們周一見?！蔽呵鍖拻鞌嗔穗娫?。
文心瀾躺倒在床上，越想越后悔。
剛剛怎么就答應(yīng)了呢？
萬一合同有詐呢？
胡思亂想了半個小時，文心瀾撥通了胡尊的手機。
“喂，桂馥老師。”
“我……”
“桂馥老師怎么不說話，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
“裴律師，我確實遇到了一個麻煩?！?p> “什么麻煩？”
“剛剛萌蕾的魏總給我打電話，說我去簽萌蕾網(wǎng)的一部《和光同塵》的版權(quán)合同?！?p> “恭喜桂馥老師！好事啊！”
“可魏總還說和上次是一樣的合同，讓我不必帶律師去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拒絕，就答應(yīng)了?！?p>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桂馥老師的意思是？”
“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以前每次簽合同都有胡律師把關(guān)，每次我都很放心，可這回……”
“魏總明確提出不允許我去了嗎？”
“沒有那么明確，但也算是明說了?！?p> 胡尊上次便察覺出魏清寬另有所圖，此情此景也不好多管閑事。
“好吧，桂馥老師也不必擔心，你先自己仔細看一遍，若發(fā)現(xiàn)問題就不要簽。若真的和上次一樣，簽完合同之后立馬掃描全件發(fā)我一份。雖然按法律規(guī)定，簽完字合同即時生效。但里面真有什么天坑的話，我會試著幫你起訴減輕損失。”
“我知道了，謝謝胡律師！”
*
周天晚上，文心瀾提前趕到北城，入住到萌蕾斜對面的一座酒店里。
是夜多云大霧。
璀璨的燈光將藍黑色的夜空染成了粉紅色。
文心瀾默默望著這座深夜還在加班的萌蕾總部大樓。
虛名的背后，盡是無人訴說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