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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二五三章 自導(dǎo)自演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628 2023-09-11 08:20:00

  “大霆子,鹿?jié)捎袉栴}!”

  “……你進(jìn)來能不能敲敲門?”

  “你沒關(guān)門?!?p>  “有錦”的客房中,陸霆飲茶,又似正在思索什么。秦蒼闖進(jìn)來得猝不及防,驚得對方茶水漸落。

  來人不管,坐在桌對面椅子上繼續(xù)道:“我今日去鹿?jié)?,一位老婆婆正在界碑旁,我還什么都沒說,她就知道我是茶商:樂云封鎖三年,平日里哪來的茶商?然后她點對點地領(lǐng)我去見了一位姑娘!就好像原本她們也要在此等誰一般,駕輕就熟!再說那小姑娘,言行舉止全不像一個采茶人,而且她內(nèi)力深厚,本是體力好得不得了,卻偶爾故作喘息。還有深林區(qū),她不肯帶我去,說是鹿?jié)烧囊?guī)矩。真的有這樣的規(guī)矩嗎?”

  秦蒼一股腦說完,卻見陸霆還在仔細(xì)擦拭灑在衣襟、桌面的茶漬:“大霆子,你聽我說話了嗎?鹿?jié)晒之?!?p>  “聽了?!标戹а劭此骸安枧c蠶絲繡是鹿?jié)缮媮碓?,或許從前就來過茶商;采茶工作辛勞,體力好些也常見;鹿?jié)傻囊?guī)矩我不曾聽說,若你想去深林,往后我?guī)湍銌枂??!?p>  “大霆子……你怎么毫無戒備之心?你病了嗎?”秦蒼伸手去觸陸霆的額頭,被一巴掌攔了下來。

  “不是我毫無戒備,是你太過草木皆兵了。”陸霆看著對面揉著手指的人:“我才想問你,為何突然要去鹿?jié)桑课覀儾辉塘窟^此事。”

  “你不是主戰(zhàn)嗎?可樂云卻也不乏安于現(xiàn)狀之人,我想若能有什么外力促使人們覺得不得不戰(zhàn),如此,想法不就一致了?”

  “我什么時候說我主戰(zhàn)了?你想干什么?”陸霆隱隱覺得不好。

  “我可以以豫楓嶺兵卒身份,引鄔雀江水一舉淹沒鹿?jié)烧蜄|祠,再阻斷救援,讓鹿?jié)烧藱M死,讓樂云先祖牌位丟失。這樣必定引發(fā)民憤,全力一戰(zhàn)?!?p>  “你……你說什么?”

  “你別緊張,你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我自己來。我今日勘察了鹿?jié)傻匦危洳枭脚c深林地勢偏高,可是村寨修筑處卻無法避免被水沖毀。又或者我可以讓他們以更慘烈的方式死亡,栽贓豫楓嶺,再讓樂云民眾看見這種慘狀。如此一來,人們對豫楓嶺定會恨之入骨,決心死戰(zhàn),你們也就師出有名了。不過鹿?jié)晒之?,我還需再去探探……”

  “秦蒼!”陸霆站起身:“你在胡說什么?!你想要以鹿?jié)擅癖娦悦羝馉幎??!?p>  “戰(zhàn)爭一起,本就會流血。你就當(dāng)鹿?jié)芍硕际巧硐仁孔涞挠抡?,是樂云收?fù)豫楓嶺的先軍。這不就行了?”

  見秦蒼說得云淡風(fēng)輕,陸霆覺得驚懼:“你……你是不是在說反話?你想勸我不要插手樂云之事,不同意攻伐,才故意這樣講?”

  “我何時不同意了?”秦蒼笑了,跟著也站了起來:“生逢亂世,確是人之不幸??墒菢吩崎]鎖一隅,一再退讓,這安定能持續(xù)到幾時?不如趁還來得及,主動一戰(zhàn)。”

  “可竟要以鹿?jié)蔁o辜百姓為代價?!”

  “棄車保帥,有何不可?樂云割讓六城保全自身,根本想法不也是如此?此戰(zhàn)若勝,鹿?jié)煽杀O?,樂云往后再也不用割讓領(lǐng)土,難道不是上佳之策?”

  “不可!我不同意!你別亂來!”

  秦蒼的話讓陸霆感到寒冷和陌生。

  他明白過往之事讓她心性變化,卻從不知這變化這么大、這么深!

  “大霆子,你先別急著拒絕。曾經(jīng)有人勸我不該頭疼醫(yī)頭、腳痛醫(yī)腳,我還不以為然?,F(xiàn)在想,就算犧牲鹿?jié)梢彩且粍谟酪?,是為了樂云后世子孫能安樂無憂。其實多數(shù)人活著也只會庸庸碌碌過完一生,若能為樂云萬世安寧一死,他們反倒成為英雄了。鹿?jié)芍藨?yīng)該感到榮幸……”

  話音未落,陸霆的劍“嘭”得一聲打在秦蒼手上。

  從小到大,陸霆的劍柄時常會落在秦蒼身上,可他總是會控制力道深淺,這一下卻全然不同:雖是隔著劍鞘,可腕上如有利刃劃破,震得生疼,秦蒼驚怒:“陸霆!你來真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秦蒼!你這么做,真的是為了樂云好嗎?!”

  “我……”

  不等秦蒼答復(fù),有一人推門直入。

  “干什么呢?大晚上兩個人跟斗雞似的,有什么話也不等等我來再吵!”鄺野入門就見二人劍拔弩張,趕緊擠在兩人之間:“什么事?。课疫€以為你們是萬年第一好朋友,容不得我插足呢!”

  “沒事?!?p>  秦蒼甩開手,將身子轉(zhuǎn)向一邊,不去看陸霆臉的表情。

  “沒事兒就好。霆霆,裴岑怎么說?”鄺野顧不上多問,拉住陸霆:“我見你們今日聊得不錯,他竟一路送你回客棧。裴岑桀驁,平日里除了他媳婦和我爹難有人能入他的眼,他既選擇與你聊了那么久,有沒有將我爹的計劃說與你聽?”

  “他是樂云將領(lǐng),怎可能將軍中機密與一面之緣者盡道。”

  陸霆盡量平復(fù)了一下心緒才回答。

  “也是,裴岑不是那么不謹(jǐn)慎的人……那你能不能從他話語里猜出我爹安危?他們是不是有什么萬全之策?”

  “這……城守沒與你透露什么嗎?”

  “沒有!王知意是個老好人,沒什么個人主見。若真有什么大計劃,多半與我們一樣都被蒙在鼓里。”

  鄺野見裴岑與陸霆似是投緣,是生生忍著性子任他們交談沒去打擾的,左等右等,直到天黑才回到“有錦”一問究竟,本以為能就此獲知樂云府衙真正的計劃,不想打了個空算盤。

  “這可怎么辦?該不會讓我爹獻(xiàn)祭才是和談?wù)嬲臈l件吧?平日里裴岑和我爹跟狗皮膏藥似的,現(xiàn)在他為何不著急?他們是不是真準(zhǔn)備殺身成仁???完了完了,我就這么一個爹,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辦??!”

  “鄺爺你先別急,若鄺越侯在豫楓嶺出事,定會激起樂云之憤。新坤駐守者或許愿意挑起爭端,好座山觀虎斗,可百姓兵卒卻未必愿意與樂云為敵,定會全力阻止?!标戹f完瞪了一眼秦蒼,又拍拍鄺野的肩膀:“況且鄺越侯重要,新坤若要以此威脅樂云,也必不會輕易傷害其性命。”

  秦蒼站在一旁插不上話,心中生疑:鄺野不諳世事,是戰(zhàn)是和人云亦云無可厚非,可為何今日一場酒席之后陸霆卻似乎篤定許多?

  “鄺爺,你爹將塞上柳交由你保管時,可囑咐了什么?”秦蒼問。

  “未曾。他將玉笛丟給我保管是常有的事?!编椧懊g笛子,突然明白過來秦蒼問他這句話的意思:“你是覺得他在托孤?!”

  “我不是這個意思!”見人委屈得淚光閃閃又要嚎,秦蒼趕緊用袖子捂住他的嘴:“鄺爺,新坤想要的不是某個人,就算犧牲你爹,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鄺越侯智慧,斷不會做出什么得不償失的決定的。”

  “嗚……對,我爹肯定不會肉包子打狗……不行不行,太煩心了,我回去也睡不著。不然,你們倆陪我去城樓上吹吹風(fēng)吧?”

  “我就不去了?!标戹馈?p>  “走嘛,消消氣。”

  想起自己趕來之前,兩人正鬧什么別扭。鄺野想去拉陸霆,不想秦蒼拽著他就往門外走:“他不去,我去。”

  “等等!”

  兩人回頭,一件披風(fēng)飛了過來,劈頭蓋臉落在秦蒼身上。

  “風(fēng)大。早回。”

  風(fēng)果然大,城郭上的火光忽明忽暗,幾次以為它要就此熄滅,卻又頑強得再度亮起來。

  夜晚促使人與人的距離更近,燈火聚集之處的輪廓,比白日里更加清晰??諝馇缋剩菈χ暇鼓芸匆娐?jié)烧?p>  真冷啊。秦蒼怕冷,即使裹住披風(fēng)也不住搓手。

  “前面的人!站?。 ?p>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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