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零食、擠隊伍、找位置,折騰半天,兩人終于找到位置坐好,時曼把零食堆到秦溫酒腿上,手里抱著奶茶喝。
離電影開始還有五分鐘,場內(nèi)打著燈光,暖氣很足,時曼不喜歡臃腫的羽絨服,便脫了疊在腿上,上身就穿件白絨絨的圓領毛線衣,長出來的頭發(fā)簡單用橡皮筋扎成球,潔白無瑕的脖頸大咧咧露在外面。
秦溫酒環(huán)著零食袋子,雙手擱在膝蓋處,視線往她脖子一撇,見她有轉(zhuǎn)頭的趨勢,連忙挪開,耳垂微微發(fā)燙。
時曼左右打量他,須臾,伸手抵住秦溫酒肩膀往后撇,“看電影呢,坐得這么直別人還以為你是巡查工作的,好好靠著,椅子挺軟的,可舒服了。”
秦溫酒不大適應地靠著椅背,慢慢放松,時曼彎唇笑笑,大大方方勾住他手臂,身子一歪枕著他肩膀繼續(xù)喝奶茶。
電影開始,一如既往的喜劇,時曼靠著他不停往嘴里塞東西,瀲滟著水光的眸子映出熒幕上不斷變換的顏色。
秦溫酒從上往下看,睫毛時不時扇動兩下,像兩只蝴蝶,鼻尖小巧,唇畔粉嫩,腮幫子跟著咀嚼動作圓圓鼓鼓的。
原來安靜看電影的女霸王竟像只貪吃的倉鼠一般,一小只的,挺可愛。
他不覺想到跟時曼坐同桌的日子,那個戾氣沖天渾身帶刺的少女每天來到教室,把書包一放,手機抽出來戴上耳機,安安靜靜地看電影,有時憋笑憋得辛苦會趴在桌上掩飾,如果看累了會把腦袋藏在書堆里睡覺,不愛學習卻也沒影響他半分。
“阿烈,你背上的傷怎么回事?”
時曼抬抬頭,往上看他一眼,又低下去繼續(xù)看電影。
秦溫酒動了動肩膀,眸光滯了下,“被你抓的。”
“噗呲!”時曼叼著香蕉片,壓低聲音,“你可別亂說,我手指這么細,怎么可能抓出來?”
秦溫酒說,“兩根手指?!?p> 時曼噤聲,舉起兩根手指比對,寬度好像對得上號,只是她昨晚到底得興奮到什么程度才會刮出那么長的痕跡?
“你明明知道我昨天醉酒啥都不記得,可別誣陷我啊!”
秦溫酒說,“沒騙你?!?p> 時曼抽了一口氣,咬了咬手指頭,思索半天才決定,“要不下次你把我手捆著再來,我怕我傷到你?!?p> “不必?!鼻販鼐铺治兆r曼肩頭,“好好看電影?!?p> 從電影院出來,時曼把垃圾倒騰到路邊垃圾桶里,跑回來問,“阿烈,電影好不好看?”
秦溫酒似乎有些茫然,“嗯?”
“你...不會一點都沒看進去吧?”時曼指尖抵著唇,不打確信地問。
秦溫酒微微臉紅,微不可聞地回應,“嗯。”
大年初一過去后,春節(jié)的濃重氛圍一天天淡化,時曼每天都坐在八角樓閣趕作業(yè)背臺詞,偶爾拉著秦溫酒配合著嘗試演幾段。
寒假很快過去,花阿姨他們還有一周才會回國,開學報到的第一天時曼就找孟琪老師請長假去劇組拍戲。
孟琪保密做得好,班里人并不知道時曼的藝人身份,她準備拍完這部戲就靜下心好好升高三,爭取考個大學,不希望太早曝光影響高三備戰(zhàn)高考。
正式準假是在明天,開學第一天時曼還是得乖乖留在學校上課的。
這學期的班會課調(diào)到周一,早上語文課結(jié)束,孟琪下課前事先說明要調(diào)整座位先讓學生們自己商量,有獨特需求的就私下里跟她說,不然就要按照她的方案坐。
上午放學鈴響,時曼收拾剛發(fā)的書本,七君剛發(fā)消息約她出去吃飯,說是已經(jīng)確定了人生方向,叫她過去見證幸福,她自然要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二…二爺?!蓖廊跞鯁舅宦?。
時曼把語文書放進抽屜里,“嗯?”
劉志勇勾著十指,磨磨蹭蹭半天,紅赤著面門,怯聲說,“閉學式那天是我糊涂,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