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勇恨恨盯著時曼,牙關(guān)緊咬,眼眶逐漸變紅,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沒想到劉志勇居然暗戀玉錦,嘖嘖?!?p> “綁架犯的女兒都敢喜歡,他怕是瘋了。”
“玉錦,我愛你,我想跟你做一輩子的同桌,一輩子不分開,哎喲,好肉麻喲?!?p> “平??此槐菊?jīng)的,沒想到也會寫出那種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惡心。”
…
時曼聽著周圍的議論,猶如一記榔頭敲在頭頂,整個人狠狠僵住。
劉志勇身側(cè)的拳頭越攥越緊,眼中蓄滿了水光,臉頰通紅,耳根子都是紅的,周圍的指指點點令他幾近無地自容。
當(dāng)自己羞于見人的秘密被剝開放到公眾眼底,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用刀剖開心臟,血淋淋的,死一般透不過氣。
時曼怒色盡褪,愧疚地看著劉志勇,蒼白出聲,“我確確實實把情書送到玉錦課桌里了,而且還用書壓著,一般人…”
“夠了!事到臨頭你還要污蔑玉錦不成?”劉志勇打斷時曼,怒火中燒,“她那么善良的姑娘,本來父親進監(jiān)獄就很可憐了,你還要把臟水往她身上潑?”
時曼皺緊眉頭,神情嚴(yán)峻道,“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情書我真的放進她抽屜里了,至于為什么會…”
“你不要狡辯了,我們絕交。”
劉志勇卷起袖子倉促擦兩下眼角,匆匆瞥一眼坐在原位瑟縮的女生,憤然撞開時曼奪門而出。
時曼處在碎碎雜雜的人聲中,猶如卷入漩渦底部,周圍喧囂吵鬧,而自己卻什么都聽不見,心更是揪成一團。
劉志勇最后那道眼神,夾雜著悲憤絕望,她也有不能被人扒出的秘密,比任何人都能體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議論的痛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劊子手。
“劉志勇,你給我站??!”
時曼突然爆發(fā),轉(zhuǎn)身追到門口,拉住他。
“我這個人除了喜歡偷酒摸人以外,從來不做偷雞摸狗之事。”
秦溫酒略微挑了下眉梢,如她所言,他豈非又是雞又是狗?
時曼深吸一口氣,拉著劉志勇?lián)荛_人群到秦溫酒位置旁邊,玉錦怯怯抬頭,慢吞吞地站起來,不敢與時曼對視。
劉志勇明白時曼的意圖,當(dāng)即痛斥,“時曼,你鬧夠了沒有,事到臨頭你還要逮著玉錦不放嗎?”
時曼冷下目光,“我是讓你辯清事實?!?p> 說完,時曼看向玉錦,“玉錦同學(xué),我且問你,看沒看到過劉志勇給你的情書?”
玉錦孤零零地站在角落,眼中含淚,似被強權(quán)威壓苦苦不得伸張的可憐女子,哆哆嗦嗦回答,“什…什么情書?”
裝無辜是吧?
時曼勾起冷嘲弧度,“我將情書塞進你書桌那天是周五,班里打掃衛(wèi)生的是第十衛(wèi)生小組,既然你沒看到情書,那就是他們做衛(wèi)生的時候手腳不干凈偷看了你的書桌?!?p> 玉錦故作鎮(zhèn)定,伸手將耳邊的碎發(fā)撩到耳后,順著時曼的話說,“可能是吧?!?p> “那么首個傳出情書的人定在他們之列,”時曼繼續(xù)推測。
玉錦抬眸,在時曼視線投過來時又低下頭,小聲說,“也不一定,說不定你沒送情書。莫要冤枉別人?!?p> 時曼哂笑,“你這話說得好,莫要冤枉別人,怎么自己就做不到呢?”
玉錦怔怔望著時曼,明明同樣的身高,氣勢卻完全壓過她,令她心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