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與蔣飛云性子相近,愛好幾乎一致,又是一月不見,重逢后格外興奮,時曼一晚上顧著跟蔣飛云在前頭物色各種小吃,秦溫酒默默跟在后面,目光隨著時曼移動而移動,臉色越發(fā)難看。
中途七君約了霸天派其他兄弟過來K歌,時曼自然答應跟著一道去,烏泱泱的一群人開了豪華版包廂共噴一個麥。
秦溫酒進房后就坐在人少的黑暗角落里,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坐得筆直,暗影遮去他面上的神色,從衣領蔓至胸膛,規(guī)矩保守的氣質(zhì)與吵鬧喧囂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阿烈,你會不會唱歌?”
時曼終于從人群中撤出來,隨便坐到他旁邊,又隨便性問問。
秦溫酒性子冷淡,不喜歡跟人親近,定不會答應,問他只是緩解一下尷尬而已。
秦溫酒稍稍別開臉,將神情藏在更暗的地方,淡聲道,“我走了?!?p> 時曼喝水動作一頓,“你不喜歡嗎?”
秦溫酒沒有回答,起身起到一半,曹江同幾個男生圍了過來,嬉笑聲連成一片,時曼下意識觀察秦溫酒的臉,他似乎有意將臉埋在黑暗里,沒有光線,看不清半分表情。
曹江攔住秦溫酒,“壓寨夫人,頭一回跟兄弟們聚餐,這般冷淡不太好吧?”
時曼收住面上最后一絲笑意,她明顯感覺到秦溫酒周身散發(fā)的寒氣,心猛地縮了下。
幾人勸酒勸不過,便有人不滿了,“不就是喝點酒嗎?你還是不是男人了?兄弟伙哪個不會喝酒?”
緊接著另一個不會察言觀色的男生大咧咧開玩笑,“就是,你也太刻板了吧?”
大家彼此都熟悉,互相調(diào)侃慣了,說話并不注重分寸,但僅僅是放在霸天派兄弟間能這么做,秦溫酒完全不同,讓人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調(diào)侃著,久而久之,身側(cè)舒展的雙手已經(jīng)攥成拳頭了。
“誒,你們別太過分了,秦大班長可是三好學生,不跟你們亂來的?!?p> 七君插到中間,看似在維護秦溫酒,言辭卻不勝諷刺。
“嗐!按我說,秦溫酒,你也別太作了,既然選擇跟二爺在一起就應該習慣兄弟們嘛!”一名長相跟身材都粗暴的胖子直著腸子說,“你跟云哥學學,人家多大方多自然??!二爺跟他在一起都不用拘束的,哪像跟你,話題都難得找喲!”
“夠了!”時曼站起來,包廂里的音樂應聲而停,活絡的氣氛突然凝滯下來。
時曼深吸一口氣,緊著心看向秦溫酒,他低著頭,高大挺拔的身軀在昏暗的光線中投下深沉斜影,輪廓繃得僵硬。
蔣飛云從人群后面擠到前頭,樂呵呵圓場,“大家都是熟人,喜歡開玩笑,溫酒,你別太在意?!?p> 蔣飛云剛說完,秦溫酒身形一動,推開擋在前面的人,大步流星地走了。
“你看看,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嗎?脾氣這么大,還說不得幾句了?”
胖子剛說完就被時曼瞪怵了,弱弱喚了一聲,“二爺…”
時曼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狠狠道,“秦溫酒跟你們不一樣,不要拿他跟你們比,他再怎么樣都是我選的,不愛理人就不愛理人,我樂意受虐,你們少特么管閑事!”
胖子渾身發(fā)抖,臉色發(fā)白,受了一頓斥罵后就被甩到沙發(fā)上彈了幾下。
時曼撿起外套,黑沉著臉色撞開前面的人,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