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周的休養(yǎng),時曼右膝蓋處的傷疤已經(jīng)結(jié)痂脫落,是時候去找?guī)煾导y身了。
走出校園大門,時曼帶上藍牙耳機,躍上單車,單手把著自行車打電話預約師傅。
“對對對,今晚九點左右,我來你店里,記得把工具弄干凈點。”
時曼邊騎車邊跟楊老板商量紋身事宜,沒注意到后面還跟了個人。
紋身這件事只有蔣飛云陪她去過,還是死皮賴臉纏上來的,在沒有旁的人了,畢竟紋身也是一種遮丑的晦澀方式,她不希望被過多的人圍觀。
尋了家店吃完飯,時曼見時間還早,便就地在餐廳里鋪開練習冊抄寫。
過來收拾桌子的老板忍不住勸她,“姑娘,要寫作業(yè)就回家寫,我們這兒太吵了。”
時曼邊寫邊說,“沒事,家里跟你們這兒也沒差多少,要補占位錢嗎?”
老板搖頭,“您要真覺得在這里能寫下去,就寫吧,不要錢。”
時曼道了聲謝,手下?lián)]筆動作加快。
趁何曉芳她們沒把她心情毀壞之前,她好歹有幾分想認真學習的心思。
時間指到八點,時曼收起作業(yè)本,甩上挎包出店,坐上自行車往紋身店里趕。
時曼身上三處紋身都是楊老板紋的,他家店面雖小,衛(wèi)生卻做得很好,不像那些小門小店烏煙瘴氣的。
看到時曼在外面停車,楊老板歡歡喜喜地迎過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我就是東風。”
時曼勾上大叔的手臂,兩人相視一笑,一起進到里面。
楊老板換上白大褂,口罩掛在耳邊,背對著仰躺在床上的女生準備工具,“曼曼想紋什么圖案?”
時曼看著天花板,“黑玫瑰,黑羽毛,再來個蝴蝶。呃,極樂鳥翼鳳蝶知道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給你查查。”
楊老板吞掉手套,到電腦面前搜索。
極樂鳥翼鳳蝶前翅黑綠交織,黑色條紋猶如一對展翅高飛的極樂鳥翅,后翅為金黃色,顏色鮮明艷麗,用來掩蓋傷口再合適不過。
最主要是她喜歡“極樂”兩個字,希望帶著這個紋身,以后能天天快樂。
兩人商量一陣才確定圖案,楊老板拿著筆彎腰站在床側(cè),讓時曼曲起右腿,在膝蓋上慢慢勾畫圖案。
“你這傷好全了么?”
楊老板畫圖案時看到膝蓋處的疤痕印,不免有些擔憂。
時曼點頭,“不痛不癢,瘡疤自然掉的?!?p> 楊老板放下筆,最后一句忠告,“你不要瞞我,傷若是沒好全,刺下去會起副作用的,更何況你這還是膝蓋,皮包骨部位,本來就疼?!?p> “沒騙你。”時曼自己也不知道傷口徹底愈合的標準是什么,反正瘡疤掉了就是好了。
楊老板沒再說什么,端了托盤過來,帶上口罩、手套,伸腿勾凳子坐好。
“這次可能比前面三次都疼,忍不住跟我說一聲?!睏罾习迨殖轴槺?,調(diào)整好姿勢跟角度,埋首下去,“不要故意忍著,痛了就說。”
時曼大咧咧說,“你又不是第一次給我紋身,這么小心干嘛?”
“畢竟是女孩子,都是寶寶?!?p> 每個女孩子將來都會是一個男生掌心的寶貝,所以不管外表如何堅強,內(nèi)心都會比男孩子脆弱些。
楊老板說完,針尖刺下,開始慢慢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