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思索片刻,拉下披在肩頭的外套,僵硬點頭。
“你是我的好兄弟,吻別當然可以?!?p> 時曼放下酒罐子,撐住蔣飛云雙肩,深吸一口氣,慢慢靠近他。
“你假裝認真些,我是第一次。”
蔣飛云單手撐著地面,另一手輕輕抵住時曼肩頭。
“老天,我已經(jīng)超級認真了?!?p> 時曼拿開蔣飛云的手,繼續(xù)往他臉上湊,心想只是親下側(cè)臉就行了。
就在兩人快要親在一起時,二樓一潑水嘩啦啦傾瀉下來,將兩人潑成落湯雞。
時曼的殺馬特全部貼著頭皮,被水澆去了殺馬特專屬的屌絲氣息,只剩下狼狽。
“你特么潑水沒長眼啊?沒看到下面有人嗎?”時曼站起來,叉腰沖樓上喊。
等她抹去礙眼的水珠,睜大眼睛一瞧,秦溫酒就站在陽臺上,手里端著盆子,森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刷刷直滾。
“不好意思,沒看到?!?p> 秦溫酒頂著一副冷冰冰的欠揍面孔,用毫無誠意且囂張的語氣地說完,轉(zhuǎn)過身消失在陽臺上。
“嘿,你個欠揍的玩意兒!”
時曼跑回原位,撿起外套隨便拍兩下灰塵,拋開蔣飛云沖著實驗大樓二樓跑上去。
在二樓搜一圈,時曼終于找到秦溫酒打掃衛(wèi)生的實驗室,踹開門蠻橫地闖進去,找到秦溫酒,扒拉開他面前的護花使者,一把揪住他漂亮的校服領帶。
“你故意的是不?”
秦溫酒過分鎮(zhèn)定,被時曼揪住命脈仍舊沒有半分表情,“說了,沒看到。”
“沒看到個屁!”
時曼松開秦溫酒,轉(zhuǎn)過身到處尋找水源,看到有個女生端著一盆黑水,什么都沒想,跑過去奪到手中,揚手就對著秦溫酒面門潑下去。
哐當一聲,時曼解氣地把盆子扔到實驗桌上,叉腰使勁兒抖腿嘚瑟。
秦溫酒特別愛干凈,身上一點臟東西都容不得,她這一潑,淤積在盆底的污漬全都黏在他臉上、校服上,還有一塊叫不出名的黏糊黑塊正從他側(cè)臉慢慢往下滑。
“時!曼!”
秦溫酒那張冰山臉上終于出現(xiàn)憤怒的表情,他閃到時曼面前,抓起盆底還沒有潑出來的淤泥啪地一聲拍在時曼臉上。
淤泥從時曼臉側(cè)滑到地面。
時曼睜圓了眼睛,大聲咆哮,“草狗的玩意兒,幾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不揍得你嗷嗷叫,姑奶奶名字倒過來寫!”
時曼抄起盆子追著秦溫酒打,秦溫酒在前面跑她就在后面追,時曼追不上,便氣惱地舉起盆子朝他砸過去。
當然,她砸偏了。
實驗大樓雞飛狗跳,一直到下午第一節(jié)課開始才結(jié)束。
秦溫酒左眼角一片紅腫,嘴角有道口子,不過并不影響他清風霽月般的容貌。
時曼好好的趴在課桌上,殺馬特已經(jīng)晾干了,但也失去了直沖天際的鋒芒,被它的主人亂七八糟地用根發(fā)圈在中間扎成個球,其他紅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
“Do not do to others what you do not want。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家跟老師一起念Do not…”
秦溫酒捉住紅筆,憤恨地瞪住桌上睡得正沉的少女,在草稿紙上畫了個火柴人并命名為時曼,然后懷著憤懣狠狠地在火柴人身上畫叉叉。
想到在實驗大樓被時曼扯上衣抽皮帶,還被她咬破了嘴,秦溫酒舉手用力擦了好幾下嘴唇,并用紅筆再補了幾個紅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