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醫(yī)院VIP病房里,蔣小米聽著黑子的匯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真是好一出大戲?!?p> 纖細修長的手指握著黑色的筆在白紙上劃下一道墨痕,留下一串串意味莫名的字跡。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p> 面容精致的少女,嘴角帶著笑意,琉璃色的瞳孔仿佛看見了什么喜愛的東西一樣。
隨后,蔣小米放下筆,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整理著衣服上的褶皺,她的嘴角帶著笑容,卻不由得讓人心底發(fā)寒:“那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黃雀呢?”
黑子沉默的看著窗外,卻不由得為這一場風起云涌而感到心驚。
商場如戰(zhàn)場,殺人不見血。
江國華身為蔣氏集團第二大股東,自以為扳倒了蔣建軍,便可以大權在握,一切唾手可得,卻萬萬沒有想到最后被趙普這個他看不上的人聯(lián)合一群董事而背刺。
趙普更是愚蠢。
安興富手段下作的人,吃人連骨頭都不吐,也是能夠合作的人?
連與虎謀皮都算不上,充其量不過是送菜罷了。
恐怕連江國華和趙普也沒想到,他們兩個斗來斗去,最后全都為第三者做了嫁衣。
安興富進了蔣氏,縱使不是大股東,日后恐怕也是打的一地雞毛。
黑子正欲說些什么,就聽到了敲門聲。
“叩叩!”
“請進。”
清脆的聲音落地,房門被推開,顧清河再次見到了那個陽光下,面容精致,偏偏清冷慵懶的像豹子一樣的女孩兒。
斑駁的陽光絲絲縷縷的穿過她的身影,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陰影,如同月色下的天使,她比月光還要皎潔三分。
顧清河斟酌著開口。
他來這一趟,不為別的。
只是想來看看這個女孩兒,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只是,顧清河看著眼前的人,忍不住松了一口,眉眼染上了笑容。
不愧是說出“我就是蔣氏的規(guī)矩”的女孩兒。
“你還好嗎?”頓了頓,他補充道:“蔣伯父的事兒你不要太難過,總歸現(xiàn)在還是有希望的?!?p> 蔣小米抬頭,面容精致,帶著一點緋色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看不出半點的悲傷。
“嗯,我知道,我也很好?!?p> 顧清河看著這個女孩兒,一席話到了如今,卻只有沉默。
誰能想到,短短幾日,竟然遭遇到了如此巨大的變故。
蔣小米自然也看出了他的躊躇,滿身矜貴的人眉宇間輕輕皺起,帶著微不可察的疲倦。
最終他嘆了一口氣,看著蔣小米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p> 他相信蔣小米不是束手無策的人,更何況顧氏同樣被拖進了沼澤,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蔣小米看著他,展顏一笑,清冷的眉眼帶著微微笑容,顧盼生輝。
“謝謝?!?p> 伴隨著蔣父的昏迷,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落井下石。
世人多喜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炭,哪怕僅僅只是一句話,也讓人心中心生暖意。
顧清河點頭輕笑,看著蔣小米的笑容一身的疲憊像是一瞬間全部都被洗去了。
“好?!?p> 蔣氏集團董事爭斗不休,安興富介入無異于引狼入室,蔣小米尚未成年,即使擁有股份,卻也不得不退居幕后,蔣氏和顧氏的合作自然也處于半告吹狀態(tài)了。
幾百億的合作計劃,顧氏已經前期投入了一部分,如此巨大的資金突然面臨嚴峻挑戰(zhàn),顧清河自顧不暇。
顧盛輝老爺子不知道多少次嘮叨自己幾天不著家的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也無可奈何,難道還真的扔下顧氏不管?
顧清河忙的腳不沾地,好不容易抽了空過來看一眼,便急匆匆的離開。
顧清河走了,房間里,再次陷入了寧靜。
蔣小米笑了笑,轉了目光。
顧清河。
清河微漾,君子無雙。
也生的玲瓏剔透。
“大小姐?!焙谧拥土说脱郏_口打破了寧靜:“趙普和江國華已經聯(lián)手開始對付安興富了?!?p> 趙普和江國華引狼入室,安興富雖說不是大股東,卻背靠安氏集團,聯(lián)合了一群以前上不得臺面的散戶,沒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也不是他們兩個能夠隨意踢出董事會的。
如今的蔣氏集團以安興富和趙普為首爭斗不休,雙方你來我往,大肆提拔親信,搞得整個公司可謂是烏煙瘴氣。
蔣小米微微點了點頭,輕輕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單純甜美的像一個不偕世音的女孩兒。
只是,黑子比誰都清楚,這只是一個假象而已。
這個世界上能成功的人有很多,但大抵也就那么幾類。
天賦異稟。
堅韌不拔。
以及……心狠手辣。
蔣小米天賦異稟,若無變故,將來必定是世界最頂端叱咤風云的人物,但是她太小了,尚未成年就是她如今致命的弱點。
蔣小米也比誰都清楚,單純的玩陰謀和能力,縱使她天賦異稟,在別人眼中,她也絕對是比不過集團的那一群老狐貍的,更何況,在別人看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另辟蹊徑。
蔣小米抬眼望著窗外,琉璃色的眼瞳映照著世間,穿過透明窗戶的幾縷碎陽親吻著她的發(fā)絲,精致的面容和那仿佛靜止一般的沉默讓她看起來不是真人一般,仿佛盛世的琉璃。
“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p> 一聲輕不可聞的聲音回響在病房之內,黑子看著蔣小米笑,一縷寒意從內心深處爬了上來。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個不滿18歲的女孩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但是,她到底不過是一個弱小的這女孩兒,又會用什么手段呢?
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抬頭,看著窗外,那里,車水馬龍之間裹挾著柴米油鹽,世間如熔爐,人生皆苦。
他只希望那群人不會無意之間放出一個惡魔出來。
蔣小米慢慢收回了目光。
“我只有一個要求,盯住他們,我要知道他們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漏下?!?p> “是?!?p> 黑子垂了垂眼,點頭。
這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但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畢竟,他曾經呆的那個地方要比這里復雜得多,情報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意味著消息和金錢,更意味著生命。
蔣父出事的突然,但誰又知道這個老父親早就把一切不動聲色的轉移給了自己最心疼的孩子。
蔣小米看似孤助無援,但實際上,她所隱藏的勢力絕不比任何一個人差。
蔣父為了蔣小米才是真正的苦心孤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