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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天從除妖開始

第七章:水箱中的人

  嘎吱——

  一扇銹跡斑斑地鐵門被推開,李長青小心翼翼地走出配電室,身后的天花板上,郝婷婷趴在上面。

  就在剛才,李長青從怪異女孩口中得知,她死前是個高中生,剛滿十六歲,名字叫做郝婷婷,至于其他的。

  不知道是她忘記了,還是故意不說,反正李長青問了兩遍,郝婷婷都不會話,就那么瞪著他。

  走出配電室,門外是一條陰暗的長廊,或許是來的人少,只有一盞老舊的白熾燈,看不大清。

  “就從這里上去嗎?”

  “你...跟著...我。”

  郝婷婷越過李長青,趴在前面帶路,頭頂隱隱約約透出幾聲爬行怪的嘶吼。

  一人一鬼就這么默然行走,誰也不說話,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咕嚕嚕——

  “你...在干嘛!”

  郝婷婷突然回過頭來,吊著腦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身體保持不動,詭異地盯著李長青。

  一雙淡漠,冰冷的瞳孔,透出幾分人性化的抓狂。

  “沒干嘛呀,咕嚕?!。∵@酒真美?!?p>  李長青手里拿著個青皮葫蘆,濃郁的酒香從中滲出,向四周擴(kuò)散。

  “有什么問題嗎?”

  “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我一直放在包里的啊,我這人吧,沒啥嗜好,這酒一天不喝我就難受?!?p>  李長青發(fā)現(xiàn)郝婷婷盯著他,放下葫蘆,擦了擦嘴角,清澈的酒液落在地上。

  “怎么?不能喝酒嗎?”

  李長青將葫蘆口重新塞住,系在腰間皮帶扣上,嘴角噙著笑。

  “你這樣...會...引來怪物?!?p>  “沒事兒,這不有你嗎?”

  李長青走上前去,熟絡(luò)地拍了拍郝婷婷的腦袋,對后者冰冷的目光,置若罔聞。

  “我相信你,畢竟我這是在幫你不是?加油。”

  “......”

  郝婷婷趴在天花板上,緊緊盯著李長青的笑臉,半餉后重新動起來,走在前面帶路。

  接下來,二人一言不發(fā),李長青繼續(xù)喝著小酒,不知道是郝婷婷帶路帶的好,好是別的緣故,他們一路走到天臺門口,都沒遇見一只爬行怪。

  走廊里,空曠的可怕,如果不是四周一直回想著爬行怪的嘶吼,李長青都快忘了,這些安全員轉(zhuǎn)化的怪物。

  一路上,原本掛著吊鐘的地方,無一例外都全部失靈,有些是沒電了,有些則是被某種東西打的支離破碎。

  越來越有趣了。

  這座安全局,是一棟五層樓高的房子,水箱就擱在天臺頂上。

  “是這里嗎?”

  李長青靠著一扇門站立,郝婷婷在他頭頂上吊著,僵硬的頭顱轉(zhuǎn)過來,上下?lián)u動。

  “那我們在確認(rèn)一遍,我?guī)湍阏一厥w,你幫我找到老張的線索?!?p>  李長青小酌一口清酒,懶散地靠在墻上。

  這是他和郝婷婷在離開配電房前,就已經(jīng)談好的細(xì)節(jié)。

  本來其實(shí)不是這個條件,但李長青卻臨時變卦。

  沒辦法,誰叫他是甲方呢?就是這么任性。

  “沒...問題,我知道...張默的情況?!?p>  “他沒死?”

  “......”

  “行吧行吧,等我拿到你的尸體,你在回來告訴我,真的是,一點(diǎn)兒虧也不肯吃?!?p>  見沒能套出話來,李長青也不多嘴,聳了聳肩,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去。

  “丑八怪們,接客了!”

  一記直踹,本就不受力的木門直接碎裂,崩飛的木屑向后四射,將趴在門后的三個怪物,直接打成篩子。

  “埋伏我?你們是在搞笑嗎?”

  李長青拔劍朝里沖去,前腳剛剛邁入門檻,手中的長劍已然后發(fā)而至。

  劍身劃破血肉,一個從天而降的爬行怪被劈成兩半,濃稠如石油的體液四濺,落在無人的天臺門口。

  安全局的天臺不大,是一個單獨(dú)的小平臺,差不多百來平方米,兩側(cè)的水泥圍欄,中間杵著一座碩大的水箱,足足有四五米高。

  “你們這些丑八怪,居然還有智商?會埋伏了。”

  李長青快步向前沖去,腳步不停,穿梭于一眾爬行怪中,頗有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的味道。

  只不過,他這一次玩的不是斬首戰(zhàn),而是殲滅戰(zhàn)。

  一共二十幾只爬行怪,他一只也不打算放過。

  只有死的怪物,才是好怪物。

  這些家伙或許是發(fā)現(xiàn)了郝婷婷,猜到了他們會來搶尸體,所以才在這里堵人。

  以逸待勞,很好的想法。

  可惜,你們選錯的對手。

  李長青腳步不停,在天臺上縱身騰挪,每一劍揮下,都會收割掉一只爬行怪的頭顱,漆黑的粘液幾乎布滿天臺。

  李長青回頭望去,大門處空無一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也不知道郝婷婷跑哪兒去了。

  對方的戰(zhàn)力應(yīng)該不強(qiáng),這些爬行怪多半是她的天敵,也不知道后者在這兒里呆了多久,她的尸體又為什么會在安全局里的水箱里。

  嘩啦啦——

  李長青側(cè)身避開一只爬行怪的突襲,左手接劍反握,揮手刺穿后者脊椎,將其拋飛,砸飛兩個爬行怪,一起滾下天臺。

  “你這丑八怪,丑就算了,還不愛個人衛(wèi)生,指甲都不剪的嗎!”

  李長青暗罵一聲,心疼地看向腰間不斷漏酒的葫蘆,自只覺得心都在滴血。

  那只爬行怪也算死的其所,這么多兄弟里,只有他算是破防成功,給李長青上了個自閉buff。

  腰間的葫蘆被劃開一道裂縫,完全沒法堵住,李長青只能眼睜睜看著酒液流干,在他輾轉(zhuǎn)騰挪之下,酒液混雜著怪物體液,將天臺全部浸染。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五分鐘后,李長青微微踹粗氣,將劍刃從最后一只爬行怪腦中拔出,看了眼臉龐,一腳將尸體踢翻過去,臉龐朝下。

  一共二十八只爬行怪,被他盡數(shù)屠戮。

  只是里面...好像沒有那三個,檔案館里聲音的主人。

  一女兩男都不在,是沒來嗎?

  算了,不重要。

  李長青心疼地將葫蘆拿起,眼睛幾乎要杵進(jìn)裂紋,看了半餉,頹喪地將葫蘆放回背包。

  跑了這么久,一滴也沒剩下,難受。

  避過地面上重疊的尸首,李長青來到水箱下方,不知何時,郝婷婷已經(jīng)趴在水箱不遠(yuǎn)處,等著李長青。

  “你干嘛?這些爬行怪都死了,你的尸首為什么不自己去拿?”

  “我...靠近...不...”

  哦,原來是不能靠近?

  和乾元那邊的鬼故事很像嘛,聽老張說,鬼不能靠近自己死亡的區(qū)域,所以他們那邊很多人法師,都會在死亡現(xiàn)場舉行法事。

  李長青也不多話,一只手抓住水箱表面,蹭蹭蹭地翻身而上,來到水箱頂部。

  新華區(qū)的安全局,四面八方都是高大的樓房,這里是一處繁華的商業(yè)區(qū),現(xiàn)在時間不到九點(diǎn),按理說這里的人應(yīng)該很多。

  但是李長青看了一圈,或許是目光被樓房擋住,看不清更遠(yuǎn)處的場景,但就是樓頂?shù)男∠镏?,過了半天也沒看見幾個人影。

  我過來的時候坐什么來的?那輛車的窗戶,好像也不是透明的。

  “喂,郝婷婷,你有沒有鑰匙?”

  “沒...有?!?p>  “行吧,那得罪了?!?p>  李長青舉起長劍,猛地插入水箱頂部縫隙,輕輕一挑,鎖扣被劍刃劃斷。

  “其實(shí),我不太愿意使用暴力的。”

  “......”

  李長青聳了聳肩,沒再自討無趣,拉住扣環(huán),將水箱頂上的蓋子緩緩揭開,箱子里黑漆漆地看不清東西,李長青鼻尖抽了抽,濃郁的水汽中,夾雜著些許銹味兒,和淡淡的腥氣。

  泡太久,味兒散了?

  他掏出手機(jī),打開上面的手電筒,對著水箱底部照去,大大咧咧地,似乎完全對身后沒有防備。

  為了防止巨人觀這種玩意兒,沖擊到他純潔的心靈,李長青控制著光線,沿著水箱側(cè)壁向下,慢慢移動。

  然而,他失算的。

  就在手電筒移到水面的那一刻,兩個氣泡汩汩冒出,下一秒,發(fā)絲如水藻涌起,黑白相間,一顆男人的頭顱從水面冒出。

  頭顱表面正常,沒有因?yàn)檫^久水泡而腫脹的痕跡,臉皮有些皺紋,須發(fā)茂盛,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

  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其中充滿了不甘與怨毒。

  只是一瞬間,頭顱重新沉入水底,無論光線如何照射,水箱中都空無一物。

  李長青只覺得自己心臟驟停,臉上的毛細(xì)血管都要炸開,那尸體頭顱的模樣,像是印在他腦子中似的。

  “老張...為什么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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