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倒是不介意家中多出一個男子,來者是客,無論是誰,都需要好好招待:“你們隨便坐吧!”
不用說,吳姨偏向哪邊了,陸恩只好忍住那一堆的疑問,推了推旁邊的吳翩然:“介紹一下?!?p> 吳翩然不能按自己的沖動組織答案。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陸恩是個老古董,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刁難這個名副其實的女婿,她的話到嘴邊都咽下了。這件事看來還得深謀遠算。
侯小白絕不是躲在女人羽翼下的懦夫,也不是空口說大話的中央空調(diào),適當時候還是得擺正自己態(tài)度,跟岳母好好學習。他出于禮貌站起來,伸出友善的手:“伯母您好,我叫侯小白。是翩然的男朋友?!?p> 廣場買一送一的事絕對不能透露,為今之計,是暫時拖住母親大人,吳翩然了解母親大人,她一向有潔癖,她是不會——哎……她輕輕碰了碰,優(yōu)雅收回手,饒有興趣地逡巡一樣侯小白:“說說你們相遇的過程?!?p> 吳翩然難以避開的話題,終究呈現(xiàn)在三人面前,她不能坦白小白的身份,也不能告訴陸恩自己已有他的骨肉,忍一時風平浪靜,現(xiàn)在還為時過早。要是陸恩知道她跟一個陌生男人在民政局閃婚,她會急的跺腳。指著鼻子罵她的不是,然后……打斷她的狗腿的。
吳翩然閃爍其詞,半天沒擠出一個字。吳翩然的臉色秒變天氣預報:“這個說來話長,媽媽,我們一路風塵仆仆有些乏了,先一覺睡到大天亮吧!”
即是委曲求全又是請求饒過,狠心的陸恩似乎并沒有這么輕易放過他們:“沒什么事你先上去,我跟小白有私事要聊?!?p> 她機智地朝小白拋了個媚眼,結(jié)果被中路敵軍攔截,秒成渣渣的吳翩然自認倒霉。顛著魔鬼的步伐,把箱子快速拖曳到樓梯口,嬉皮笑臉的回頭。只見陸恩的臉色晴轉(zhuǎn)陰,吳翩然暗呼大事不好。
這下慘了,小白初來乍到,尚不明確岳母和藹可親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虎狼之心,他會被大灰狼啃成骨頭的!她試圖勸說大灰狼放養(yǎng)小野羊,可在陸恩的催促下無情的駁回了。
試問在母親大人寬限空間的魔爪下,幾人能存活?
侯小白回應一個放心的wink殺,吳翩然還沒送他一程不歸路,母親大人又發(fā)力了:“只是些小事,不用你操心?!?p> 吳翩然提著行李上了二樓,合上了房門。
耳朵卻貼近房門,想窺聽到兩人談話的內(nèi)容。
陸恩曾經(jīng)是浥海恩科電子科技公司的千金大小姐,萬人矚目的上流社會貴族,她首篇第一句自然是氣派:“想必翩然也跟你說過,我是怎樣一個人,說說你們怎么認識的吧!”
侯小白知道什么該什么不該,駕輕就熟避開某些不必要,別捅小簍子才是對吳翩然的尊重。于是添油加醋順序逆者的陳述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讓他掌握技巧,完美的避開民政局那段,從中關小鎮(zhèn)跳到了訪問陸恩的現(xiàn)在進行時,路人在他天衣無縫善意的謊言中,捕捉一絲縫隙。雖然她并沒有看破這個年輕人,但她相信,侯小白遲早有一天會打退堂鼓。
“方便聊下你的家庭情況嗎?”侯小白再次困在巨大的難題下,他的戰(zhàn)術緊湊,不表露半分馬腳,只看當事人配不配合了。他決定采用苦肉計來對付陸恩,就將自己的血淚史,原原本本娓娓道來了。
聽墻角的吳翩然心里密密麻麻敲響戰(zhàn)鼓,吹起號角的沖鋒聲。她緊張地替侯小白捏了一把汗,絕對要挺過世紀難題,才能光明正大娶她回家??!
陸恩的拿鐵冷了個透徹,此時吳姨端著底盤從廚房走出來,疑惑到吳翩然到哪兒了的同時,將三杯不同的的飲料放到茶幾上。
三杯分別是水,大紅袍與檸檬茶。
侯小白以自己對大戶人家的了解,以為陸恩會選擇寡淡的水,可沒想到陸恩用勺子撥了撥背底的茶葉,將熱烈如火的大紅袍一飲而盡。
紙巾擦拭嘴角后,放置于專置的底盤。陸恩說道:“侯小白,你對你的首映還不錯,趁我給你打分前,你最好收斂一點?!?p> 陸恩女王霸氣側(cè)漏的宣告,昭示著噩夢的開始。然后心思單純的侯小白低估了敵方的心思。身處狼窩,當然要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給自己多留條后路是必然的抉擇。正當侯小白打算與吳翩然商議對暗號時,背后的陸恩笑意卻深了幾層。
吳姨陡然領會到陸恩降到零點的殺意,凍得她噤若寒蟬,她也想維護這個無辜青年的尊嚴,可相對陸恩而言,卻有損她的利益。
陸恩側(cè)耳用細弱的聲音命令道:“好好查,務必要掘出他的老底?!?p> 吳姨手中的底盤顫了顫,她卑躬屈膝地應了聲,而陸恩漫不經(jīng)心地觀影,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房間里,侯小白癱在沙發(fā)上,吳翩然替他松了口氣。
她捧著端上樓的檸檬茶一飲而盡,侯小白準備重復剛才的驚心動魄,吳翩然及時遏制他,才思一動,快速在白紙上寫上陸恩的喜好。
然后遞給侯小白。
侯小白自上至下,仔仔細細地瀏覽一遍,重重的點頭:“我記住了,”抬眼是深情并茂:“翩然,為了我們的將來,你也要好好的?!?p> 吳翩然撫摸他寬厚的肩膀,叮囑他萬事小心。打不過不能跑,還有她在身后撐腰呢。
午時的陽光暖烘烘照在窗沿,陸恩的后花園種了不少廉價的花花草草,皆是民間的優(yōu)良品種。入夏之際,爭奇斗艷的君遷子,花枝亂顫的天竺葵開的鼎盛。陸恩不知從哪放出的旺財,在后院草坪來回翻滾。那討喜的樣子,連侯小白都忍不住逗一逗,陸恩心情似乎大好。坐在葡萄架下的搖籃,笑的像個豆蔻少女。
陸恩很久都沒遇到過空氣舒暢,白云萬頃的天氣了。怪不得吳翩然都說,矜持夫人重操舊業(yè),做回“舔狗”女王了。
吳姨趁著陽光燦爛,說是為防跳蚤拜訪,把發(fā)霉的被子都拿出來曬一曬。陸恩沐浴在恣意的陽光下,闔眼小憩。
侯小白首次來吳家做客,吳姨也不清楚他的口味,葷素搭配,當做招待來賓。趕著微風不燥,陽光正好,搬桌在外,一個人鉆進廚房燒菜。
煙囪里飄來裊裊的人間香味,濃重的調(diào)料,烹煮的沸湯,清爽的小菜,融合各大菜系的湖光水色。在熱熱鬧鬧中延伸,降服陸恩刁鉆的胃,讓吳翩然找到家的感覺。
午餐便在大張旗鼓的進行,然而陸恩卻察覺出了古怪。
為什么侯小白屢次畢恭畢敬?為什么笑容可掬地討好她?原因不用想,與談笑風聲的吳翩然脫不了干系。
飯后,四人心滿意足,吳翩然打了個飽嗝,一躍站起爭著洗碗。吳姨卻以“風塵仆仆,勞累過度”作為推脫的理由,和吳翩然逞口舌之快。
侯小白想著洗碗免不了涼,水對寶寶的發(fā)育也不好。在兩人不可開交時,便收拾了洗碗??靵頉]考慮到陸恩在現(xiàn)場盯著他,這個潛在因素自然而然被他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