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夫人賞你木匣子時,就隱約察覺到你有話要說,表情明顯不對勁,沒有一絲高興在里邊,不知你是對本夫人的兒子不滿意,還是對本夫人不滿呢?”
三夫人畢竟也算當家主母,言語間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雖是詢問的語氣,南巧兒卻從中感受到了咄咄逼人的意思。
“奴婢并非對夫人不滿,也并非對三爺不滿,奴婢......”南巧兒正打算將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腦說出來,卻仍被打斷。
“哼,巧言令色!本夫人問你,當日賜你的那方木匣子去哪了?”見南巧兒身子一顫,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莫不是也給扔了?”
“奴婢沒有,那木匣子應該,應該在三爺那。”她小聲辯解。
三夫人對她這言論是一個字不信,他兒子富可敵國,要女人家的玩意兒做什么?
“本夫人再問你,木匣子中裝的是何物?”
“這個,奴婢,奴婢沒打開看過......”
“好啊你,東西未曾看過便隨手給丟棄,你倒是面子大,不知怎樣貴重的物件才能入你這丫頭的眼呢?”她怒極反笑,眼神冷得瘆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三夫人瞇著眼好生打量了她一會兒,試探的開口,“你這丫頭不會還是清白之身吧?”
若是她并不想侍奉他兒子,那當日這丫頭的一切,震驚,恐懼,不安,焦急的表情便說得通了。
可她看得出,自家兒子對這女人有些興趣,他好不容易愿意近女色,難得有一個喜歡的,她當然要幫著兒子完成心愿。
故而不問她家世,得知她只是一個廚房做粗活的小小三等丫鬟,自己也毫不在乎,甚至許諾她姨娘的身份。
但若這一切只是自己兒子一廂情愿......
不,他兒子身份尊貴,要什么沒有,哪里用得著低三下四討好一個女人,他想要,她這個當娘的自然要幫幫他。
想到這,三夫人心中有了思量,看了一旁的辛梓,示意她過來。
辛梓俯身恭敬聆聽三夫人對自己的耳語,臉上頓時布滿震驚,再次看向南巧兒時,眼神種有些憐憫。
南巧兒雙手捏拳,身子止不住的晃動,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跪的太久。
三夫人根本不想聽她解釋,也根本不會相信她,甚至執(zhí)意認為她對她有所不滿。
看來今日這頓板子是逃不掉了。
有那么一瞬,南巧兒心中閃過趙吟川那張冷冰冰的臉龐。
若是,若是他在這,會不會幫她說說話?
畢竟那木匣子,的確是落在了他的床上。
辛梓招呼了兩個小丫鬟,架著南巧兒往廂房走去。
不多時,有人送來了一碗藥湯,白色的,冒著騰騰熱氣。
“這,這是毒藥?!”南巧兒驚懼交加,開始拼命掙扎,“不,我不想死,辛梓姐姐,你替我給夫人求求情吧,我不想死!”
“那衣裳的確不是我丟的,我放在柜子中,誰曾想被綠菱拿去,她告訴我已經(jīng)送還給姐姐你......”
辛梓面上閃過不忍,但迫于夫人的命令,她還是狠心揮手,示意丫鬟壓制住她,自己親自給她灌了下去。
南巧兒意識模糊前聽到一句嘆息,“放心,你不會死?!?p> 她沉睡過去,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她贖身回到了家中,如期與莫大哥舉行婚事,兩個一耕一織,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夜里。
睜開眼睛,視線內(nèi)是一片深青色的帷帳,鼻端有些屬于那男人強勢霸道的氣息。
她心里一驚,忙環(huán)顧四周,頓時雙眸瞪大。
這分明是趙吟川的房間,而她躺的,正是他的床榻。
甚至,她感受到被褥下的自己寸縷未著。
她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一點也使不上勁,有種任人宰割的絕望感。
無邊無際的屈辱,害怕,憤怒,涌向腦中。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來,小廝將浴桶抬進屏風后,男人沉聲吩咐眾人出去,緊接著又是房門關(guān)閉的聲音。
不能的動的時候,她的所有感官都放至最大,屏風后男人沐浴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音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她臉頰發(fā)燙,但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又讓她心如死灰,血液一瞬間冰涼下來。
趙吟川沐浴完之后,先行拐去了側(cè)間南巧兒的臥房,見床榻空蕩蕩,俊眉微擰。
這才轉(zhuǎn)身去自己臥房翻找件外衣套上,準備出門去尋尋。
走向衣柜的腳步忽地頓住,余光瞥見自己床榻上鼓起一個小包,扭頭定睛一看,寬大的被褥上露出半顆小腦袋。
不是南巧兒又是誰?
趙吟川勾了勾嘴角,緩緩踱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孩受驚般的鹿眼,嗓音含笑,“怎么,平日里不還總想著拒絕爺,怎地今日倒主動爬上爺?shù)拇擦???p> 南巧兒張了張嘴,竟然連話也說不出,心想,這回可真是死定了。
連求饒拒絕的話都不能說,身子也只能軟塌塌的任由他擺布。
她鼻腔中發(fā)出細微的嗯嗯嗯的聲音,面色有些難看。
見她雙頰通紅,趙吟川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皺眉不悅的責怪,“這大熱天,蓋這么嚴實做什么?也不怕熱壞了。”
說著他將被褥往下拉了拉,動作驀地僵住,手指飛快縮了回去,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跳了兩步。
“你......”他心跳加快,面色發(fā)燙,四肢有些僵硬,眸色漸漸深諳。
雖說她想通了,要獻身自己,起碼也得說一聲吧,就這么毫無預兆的脫光了躺在他床上,給他突如其來的一擊,未免有些唐突。
南巧兒羞憤欲死。
她瞪大眼睛,眼神充滿恐懼與拒絕,腦袋極小幅度的搖晃著。
趙吟川視線不禁又落回床榻上,他眼睛瞬間變得灼熱,體內(nèi)瘋狂的竄上一團火,越燒越旺。
本就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這種情形下,他要是還忍得住,就妄為男人。
趙吟川眸中跳躍著兩團火苗,視線緊緊鎖著她,動作優(yōu)雅矜貴的開始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