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原本在辦公室里翻病歷翻累了正打算休息一下的劉屹以當(dāng)年中學(xué)時期八百米沖刺的速度一路狂奔到了門口。
他氣喘吁吁地抹了把汗,把扎在褲縫里的白襯衫扯出來,手急急地往下扯著衣衫,想把它弄得平整一點。
第一次見到金主爸爸,當(dāng)然要給他一個良好的印象。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從門廊后面轉(zhuǎn)過來,剛想對著金主大人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就見到兩個被攔在外面的小孩。
劉屹:“???”
他張望了一會兒,還納悶金主去哪里了,看不下去他那蠢樣的陸茗雙終于不耐煩了。
“劉屹,這邊?!?p> 劉屹驚悚地望了過來,好半天才吶吶道:“神,神仙?”
“對,是我,趕緊讓他們放我進來?!?p> 劉屹在極度的震驚中渾渾噩噩地讓保安讓開,又在保安懵逼且驚愕的眼神里把兩人請了進去。
一直回到辦公室,劉屹還不敢相信他的金主爸爸居然是個小學(xué)生。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陸茗雙一點也不客氣地靠在真皮沙發(fā)上,順手給坐立不安的林茵倒了杯茶。
她一開口就直奔主題,“直說了吧,我是艾倫介紹過來的,他說你是他師弟,能幫我解決問題。”
劉屹手里被塞了一杯溫茶,好不容易反應(yīng)過來,又猛地想起剛剛那個八百年不見人影師兄破天荒打過來的電話,驚訝得不行。
“Knox?”
陸茗雙點點頭,算是驗證了他心里的猜想。
劉屹趕緊喝了口茶壓壓驚,心里長吁一聲。
誰能想到道上的傳聞居然是真的,大名鼎鼎的M居然真的是個小學(xué)生,這還真是......
劉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心情尤為復(fù)雜。
陸茗雙又抓住林茵的手,揚了揚,示意道:“就是她。我需要你給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最好能夠有比較完整的數(shù)據(jù),讓我知道治愈的可能有多少?!?p> 劉屹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您怎么一開口就是這個......您又怎么知道我這里有檢測的儀器?”
“我又不是傻,這個醫(yī)院看似規(guī)模很大,但是我一路走過來,雖然保安的人數(shù)出乎意料的多,但是走廊上卻很少病患,連走動的護士和醫(yī)生都沒有?!?p> 陸茗雙低眸抿了口茶,淡淡道:“如果只是為了建設(shè)這么一個空殼子一樣的醫(yī)院,你用不了這么多錢吧?那些保安,儀器,地下研究所,應(yīng)該耗費了大半的錢?!?p> 陸茗雙雖然為了林茵的情況有些心焦,但是敏銳的注意力還是一下子就讓她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不對。
走廊上三三兩兩的人,人數(shù)很少,多數(shù)身邊都陪伴著護士和保安,對患者幾乎是一對多的態(tài)度,護士站上也沒多少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醫(yī)院該有的模樣。
再聯(lián)想他的出身,不管是他的老師,世界上大名鼎鼎的諾獎預(yù)備先鋒羅伯特教授和師兄艾倫,都是研究瘋子。
說劉屹沒有野心,縮在東城這個小地方守著一個普普通通的醫(yī)院,打死她都不信。
不是所有觸到頂峰的人還愿意從上面干干脆脆地下來的。
劉屹一口喝完了茶,嘆道:“好吧,我也沒想瞞你多久,我的確有個地下實驗室,但同時也經(jīng)營著這家醫(yī)院?!?p> “所以......可不可以多加點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屹十分羞恥,但是沒辦法,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做研究就是在燒錢,尤其他是私人的,要是得不到金主爸爸的支持,他就得倒閉睡大街了。
迎著陸茗雙面無表情的臉,劉屹急忙保證道:“我在特殊部門留了案拿了合格證的!絕對是合法的,不過,就是他們不給我們私人部門撥錢,我做的實驗......缺了兩臺儀器......”
劉屹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努力眨巴著眼睛,希望金主爸爸能夠憐惜他。
他知道支持他和師兄這兩個絞錢機有點為難,但那不是......沒辦法嘛。
陸茗雙:“......錢今晚到賬?!?p> 劉屹狠狠松了口氣,喜形于色,立馬拍著胸脯滿足金主爸爸的全部需求,“來來來,小姑娘跟我走,保證把你全身上下的毛病全部查出來?!?p> 林茵有些不安地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陸茗雙鼓勵道:“去吧,先去做個檢查,不要怕,他是專業(yè)的,關(guān)于那些事情他會詳細(xì)給你解釋的?!?p> 林茵這才站起來,跟著劉屹一步一挪地走了。
劉屹出門前還問了一句,“這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俊?p> 陸茗雙頭疼地“嗯”了一聲,劉屹唏噓一下,對林茵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安慰著她出門了。
“我給她弄個套餐檢查,可能時間比較久,Knox你先在這里隨便待一會兒,隨便逛?!?p> 門被輕輕合上,劉屹的辦公室隔音很好,陸茗雙一絲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有些百無聊賴,干脆靠在沙發(fā)上玩起了手機。
劉屹的辦公室裝修得簡單大方,有一種極簡主義的風(fēng)格,內(nèi)室的門被關(guān)著,應(yīng)該是他平時用來休息的休息室,陸茗雙坐著的沙發(fā)靠著大大的玻璃落地窗,面前一臺紅木茶幾,旁邊還有幾盆開得茂盛的綠植。
幾個多寶架上的書和一些手工藝品擺放得錯落有致,唯一稍稍有點凌亂的就是辦公桌上攤開來的紙張,厚厚的一大疊,應(yīng)該是病例檔案之類的。
掛在墻上的西洋銅鐘噠噠轉(zhuǎn)了好幾圈,陸茗雙覺得脖子有點疼,就放下了手機,捏了捏脖子。
不想再坐在沙發(fā)上,她就站了起來,轉(zhuǎn)了兩圈,對著落地窗往下看,一邊按著脖子酸疼的地方。
灰色醫(yī)院建立在郊區(qū),落地窗邊也沒有萬家燈火的美景,一眼望下去只有樹叢和精心打理的小花園。
陸茗雙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剛想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一個微側(cè)的角度忽然讓她注意到一個人。
或者說,是一群人。
兩輛軍用的吉普停在下面,幾個身穿松枝綠軍裝的人正沿著醫(yī)院的大理石階梯往下走,褐木路燈照亮了他們長長的身影。
走在最后面那個也是一身軍裝,哪怕燈火昏暗,依舊看得出那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挺立的背脊像是一把被雨打過的青竹,錚錚傲骨地立在大地上,偏又透著一股溫雅清貴的氣息。
陸茗雙瞇了瞇眸,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人的背影,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回過頭來。
路燈橙黃的光芒照亮了那張清雅俊美的側(cè)臉,陸茗雙不閃不避,直直對上了那雙眼眸。
她知道這個玻璃是單向的,她看得見下面那個人,可是那個人卻看不見她。
看了也是白看。
果然,那人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這邊一眼,很快就被同伴呼喚走了。
陸茗雙扯了扯嘴角。
有意思,這么強的氣運和異能,她還沒從第二個人身上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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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綠綠
男主前期就是個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