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結(jié)果的古怪(求推薦票)
鯉躍泉,是西城府郊外的一片取水地。
相傳百年前,一條碧鱗錦鯉騰躍沖天,留下一處泉眼。水流清澈甘甜,歷百年不歇。
城內(nèi)的染坊、茶樓、酒肆等行當(dāng),經(jīng)常到此取水。
而周圍的居民百姓,也愛在此地洗衣閑聊。
久而久之,形成一個茶棚茶戶以及衣料鋪的聚集區(qū)。
正值下午申時,約四點多。
沈煉、費鈺青、鮑師虎,三人蹲在一個偏僻的石堆后,望著遠(yuǎn)端的鯉躍泉環(huán)境。
在鯉躍泉的側(cè)方,建有一個簡陋的水生祠。并沒有供什么神像,周圍的百姓隨意上香,是祈禱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所在。
水生祠的旁邊,又建著一座瓦房,顯得陳舊荒蕪。
瓦房里住著打更人,日間收拾祠堂,夜間打更。
今天天色略陰,行人不多,但在泉池邊洗衣的女子不少,不時傳來銀鈴般的嘻笑聲。
沈煉默默瞧了半晌,再才對費鈺青說道:
“好了,時間到。說說你看了一個時辰,察覺到什么?”
費鈺青收回眺望目光,胸有成竹的說道:
“共有十七個女子經(jīng)過泉池邊。其中有十一個是紅衣、另有三個黃衣、以及兩個粉衣加一個綠衫?!?p> “年齡上大約都是二十七八,最老的三十六七??谝粲械钠鹘?,有的偏中城,應(yīng)該有幾位不是本地人。”
“俏模樣的不多,大多偏瘦,有幾個豐腴的我覺得......”
話音停頓,費鈺青莫名其妙地瞧著沈煉和鮑師虎:
“怎么?你們愣著干什么?”
“......”沈煉。
“......”鮑師虎。
場面一陣安靜,鮑師虎終于抬起胳膊,拱了費鈺青一下,低語道:
“大人問你的,是那個生祠瓦房里的動靜,你說泉池的姑娘們干什么?”
費鈺青面不改色,輕咳一聲:
“哦......那我也瞧得明明白白。共有三人出沒,其中一人年齡三十九左右,另兩人稍年青些?!?p> “年齡大的應(yīng)該慣于跑江湖,腿腳利落?!?p> “另兩個很警惕,對每個路過的都滿懷戒心。”
“對了,兩個年青的帶著刀,只是藏得難以察覺?!?p> 聽完費鈺青的描述,沈煉再才滿意地點頭。
他有心培養(yǎng)費鈺青的觀察力,以及諜報能力。
這個小白臉天生心細(xì)、膽大、腦子靈活,是個可造之材。
再加上他‘盜匠’的修行身份,實乃絕佳諜報頭子。
修行界關(guān)于上古傳說,曾有個故事。相傳萬年前,人族圣祇與域外天魔加十兇,爆發(fā)族群大戰(zhàn)。
當(dāng)時‘十兇天龍’是域外天魔的前鋒,勢無可擋。
圣祇‘燧祖’以精妙偽裝和遁術(shù),穿過險惡阻礙,闖入天龍巢穴,一舉毀了天龍陣營的許多后手。
正因如此,再才誘使‘十兇天龍’被圣祇‘遂祖’帶偏,一路帶進(jìn)伏擊圈。圣祇‘釋祖’出手,降伏天龍。
當(dāng)然這個故事只是笑談,真實如何,誰也不知。
但是圣祇‘遂祖’創(chuàng)下的異藝之道,后稱‘盜匠’,擁有的偽裝變身、機關(guān)遁術(shù)等等,皆是修行界推崇的獨門絕技。
費鈺青得到沈煉的贊嘆,也是喜氣洋洋,轉(zhuǎn)頭瞧向鮑師虎:
“鮑哥,說說你看到什么?”
鮑師虎嘿嘿笑兩聲:
“我比不過你眼睛毒辣,只能琢磨那三人的軟肋所在。若是我一刀斬出,該當(dāng)如何制敵?!?p> 沈煉同樣笑著贊嘆幾句。
鮑師虎修行劍道,拿手的是快、準(zhǔn)、狠。即使是玩花,一把菜刀也能削得天花亂墜。
雖說比不了費鈺青的廣闊視野,但方寸之間,一擊斃敵的手段,費鈺青肯定不如鮑師虎。
這就是修行界所說的,各行其道,各有其絕。
三人繼續(xù)蹲了半晌,眼見天色將暗,行人更是稀少。
沈煉點頭,向前一指:
“行動!”
費鈺青立即縱身,宛若一道殘影,搖擺扭曲如蛇如蟲,迅快接近到瓦房。他傾聽片刻,做個安全的手勢。
沈煉和鮑師虎動身,啟動修行血脈,快速接近瓦房。
到達(dá)門前,沈煉做了破門的手勢。
鮑師虎伸手一探,菜刀跳入掌中。
刷——
烏光掠過,一扇包鐵的大門立即被劈成兩截。
砰,裂門倒塌。
費鈺青和鮑師虎猱身撲入。
沈煉隨同在后。
“誰?”
一聲驚呼,三個身影飛快沖來。
沈煉難得有遇敵出手的機會,正要暴發(fā)天魔之力,來一個勇猛沖鋒,一舉剿滅三人。
噗——
費鈺青已經(jīng)如蛇扭動,伏地雙手?jǐn)Q住其中一人腳跟,瞬間便將此人的腳筋捏斷。
刷,刷,連續(xù)兩道刀光。
鮑師虎已經(jīng)收刀回腰。
另兩個賊人手中的砍刀鏘鐺落地,斷為兩截。二人眉心間鮮血濺起,畫出長長血線。
啊......沖出的三人,全都跌倒在地,痛苦求饒。
“......”沈煉無語。
勤修正宗功法的費鈺青和鮑師虎,比他想像的還猛些。
另一方面也能說明,費鈺青和鮑師虎,確實是資質(zhì)上佳。短短時間,兩個九品修行者,居然有此驚嘆的戰(zhàn)力。
“想死還是想活?”沈煉蹲在一人身邊問。
那個年齡大的賊人,捂著額前刀傷,凄慘說道:
“三位饒命!若是求財,小的身上還有幾兩銀子......”
沈煉淡淡道:
“別演了,杜娥已經(jīng)說了。帶我去后廂,還有你活命的機會?!?p> “后廂?”其中一個賊子驚詫道,“不是說好三天后再把貨扔出去的么?”
沈煉眉頭一皺。
看來和他猜想的差不多,杜娥并不是想要盜走貢品銷贓。而是盜出之后,又再曝露出來。
至于為何這樣做,沈煉暫時還想不明白。
“先去后廂,我看到貨,才有你們活命的機會。”
三個賊人只是奉命行事的江湖盜匪,最懂得見風(fēng)使舵。眼見倒霉臨頭,哪還敢反抗。
不過一會,沈煉被領(lǐng)到一個隱蔽暗廂房。
地面鐵板被鮑師虎抬開,露出一個地下的幽暗空間。
幾件大箱子散亂擺放。
箱子撬開后,被盜的貢品全都顯露出來。
費鈺青和鮑師虎互看一眼,都對沈煉滿心的敬佩。
沈煉掃了幾眼貢品,點點頭,瞧向那個年齡大的賊人:
“說說,杜娥是如何與你們商議的?”
這賊人眼睛一轉(zhuǎn),告饒道:
“我全都說,只是求一個活命!請大人答應(yīng)!”
沈煉笑道:“明明白白說清楚,我保你們活命?!?p> 賊人再才放心,趕緊說道:
“是杜老板指使我們盜竊這些財物。本來我們也不知是貢品,后來見到皇袍霞披,再才心驚膽跳......”
“只不過杜老板還說,盜走十日后,再聽她的號令,把貢品隨意拋在湘綾坊范圍即可,我們便可得到三千兩銀子......”
“或許你們在扔貢品時,被當(dāng)場緝捕?!鄙驘捦蝗徽f了一句。
賊人頓時一愣,想了想,臉色駭然。
以他的見識,自然也能明白,杜娥沒安好心。
“請大人饒命!”三個賊人趕緊磕頭。
沈煉掏出銅哨,扔給費鈺青:
“可以召集城防營,來押送這批貢品了。”
費鈺青領(lǐng)命,迅快出門。
。。
水生祠瓦房前,已經(jīng)被許多城防營兵卒包圍。
不遠(yuǎn)端泉池邊的群眾,都是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所有貢品都被抬上馬車。
費鈺青和鮑師虎,帶著押送的城防營隊伍離去。
韓擎天一把摟住沈煉,笑道:
“哥,你這次偵破貢品案,要小發(fā)一筆橫財。到時侯可別忘了兄弟??!”
“什么橫財?”沈煉問。
“聽說是之前云老板懸了暗紅,一千兩銀子。即使衙門與你對分,你也能得五百兩!嘖嘖,你的運氣可真不錯!”
沈煉聽了也是高興:
“好,事成之后,咱們?nèi)胰サ馒櫂前婚g房,連吃三天!然后每人一百兩銀子分紅!”
“哈哈,說到做到!我馬上回家告訴爹和姐姐!”
沈煉一把扯住興奮的韓擎天:
“上次要你查那個邱曉機,查得怎么樣?”
韓擎天頓時有些發(fā)焉,搖頭道:
“關(guān)鍵時侯,被他逃了。我都已經(jīng)拉上了曹大人,但那老頭子溜得飛快,曹大人也沒追上......”
逃了?
沈煉無所謂地擺擺手:
“算了,以后還有機會。雖說是根刺,但總會拔出來?!?p> 韓擎天捏著拳頭道:
“哥,你放心!這事包我身上,若不把他腦漿子打出來,韓二也沒臉再見你了!”
“行了,你先去吧,我自己回知府衙門?!鄙驘捫χ屏艘话秧n擎天。
看著韓二匆忙離去,沈煉緩緩步行,心中思索。
這個貢品案,應(yīng)該算是告破了。
杜娥再招認(rèn),此案便可了結(jié)。
只是沈煉始終想不明白,這批貢品失盜了兩次,都是被追回。誰也沒想心思盜走銷贓,卻又偏偏總是被人惦記。
而且還牽扯到福王宮這個龐然大物。
究竟其中有什么未知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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