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柳似乎是不相信。
她瞪大了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
“不……不管我和他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我現(xiàn)在只要你!齊夜!齊夜!你醒過來,我只要齊夜啊!齊夜!”
她抱住齊夜的身體哭了起來,外面,齊父無力地滑坐在地面上,無聲地哭泣著……
……
沈易林到的時候,齊夜的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江宛柳坐在座位上,眼底毫無生氣。
沈易林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喚了一聲:“宛柳?!?p> 江宛柳愣了愣,抬眼看向他,嘴里卻是低聲說了一句:“齊夜走了?!?p> 沈易林把她抱進(jìn)懷里,低聲應(yīng)道:“嗯,我知道?!?p> 江宛柳身體微微顫抖,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哥哥,齊夜,他走了……”
“他怎么舍得走的,他還沒有帶我去吃冰淇淋呢……上次他只給我一個人買了,我……我記得他說以后還要去吃的……”
沈易林不忍心看她這幅樣子,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宛柳乖,齊夜他只是暫時離開了,但他還活在我們心里?!?p> 江宛柳埋進(jìn)他的懷里,聲音都有些嘶啞。
“可我,我不想讓他活在我的心里啊……我好想他,我做夢都想他啊……”
直到那時,江宛柳才知道,那年初見,少年垂眸看著她時唇邊噙著的那一抹笑,早就已經(jīng)刻進(jìn)了她的心里……
……
因為江宛柳的狀態(tài)不太好,沈易林暫時便不想帶她回華國,而是定了機(jī)票帶她去別的地方散散心。
臨走前,齊父還是來找了一趟江宛柳。
齊父年紀(jì)有些大了,這些日子里更是身心俱疲,鬢邊都有了些白發(fā),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遞給江宛柳,眼角不經(jīng)意間又濕潤了起來。
“這是小夜之前給你寫的,他說等你要離開了,就讓我把這封信給你?!?p> 江宛柳愣住,下意識抬起的手微微顫抖,然后接了過來,只覺得這薄薄的一張紙,似乎有千金重,讓她難以支撐。
齊父嘆了一口氣,勉強(qiáng)朝她笑了一下:“回去后代我向老江問個好,我啊,以后就在這里待著了,不然他們倆的魂回來,要是見不到我就得傷心了。”
江宛柳的眼睫毛顫了顫,然后仰起頭笑了一下,她朝齊父點了點頭:“好的伯父,我會的?!?p> 齊父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江宛柳坐了下來,拆信的時候,指尖還在顫抖。
沈易林就在這時走了進(jìn)來。
他握住江宛柳的手,想要把信從她的手里拿出來,但江宛柳卻是下意識地握緊了。
沈易林低低地嘆了一聲。
雖然心里疼的厲害,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
“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太好,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看吧?!?p> 這信里的內(nèi)容,他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無非是讓江宛柳看了之后更加難過的東西。
不管是不是出于私心,他都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妹妹再這么難過下去了。
但江宛柳不愿意。
她的小臉上帶著幾分執(zhí)著,堅持著把信握在手里。
“哥哥,你……別攔著我?!?p> 她是一定要看的。
沈易林愣了愣,心里的難過似是要漫了出來。
就算知道自己會看到一些受不了的東西,也要堅持去看,就因為那個人,是齊夜嗎?
他收回了手,看著江宛柳打開了這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