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館內(nèi),珍兒端著熬好的火靈芝走入內(nèi)堂。大夫迎向她說:“你可算回來了?!?p> “怎么了?可是他出了什么事?”珍兒詢問緊張,大夫微笑搖頭。
“他沒事,他很好。”
得知陸天麒沒事,珍兒這才放心。
“珍兒是你的名字吧!”
聽了大夫說的話,珍兒詫異?!皼]錯,我是叫珍兒。不過,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大夫捋了捋長長的胡須,看向還在說胡話的天麒說:“這位公子剛剛一直在叫這兩個字。我想這兩個字一定對他很重要。珍兒像是一個人的名字。我想能讓他在意思不清楚的情況下,還不停叫著的人。這個人一定已經(jīng)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老夫看的出來,他很在乎你。你也很在乎他。你們很般配,我想你們將來一定會很幸福?!?p> 大夫向外走去。珍兒想起對自己苦苦糾纏的顧成武。心中百感交集。
珍兒走近陸天麒。陸天麒嘴里不停叫著珍兒的名字。她輕輕觸摸陸天麒的臉頰,看著陸天麒的眼神中滿是濃濃愛意。想起跟陸天麒經(jīng)歷過的點點滴滴。珍兒已經(jīng)確認(rèn)了自己的心。
她愛上他了,已經(jīng)深深的愛上他了。
昏迷中的陸天麒,腦海中呈現(xiàn)出各種支離破碎的記憶。往事的一幕幕,如同放電影一般。在他腦海中不停上演。賣梨小販的棍子打向珍兒成為陸天麒腦海中最后的片段。心系珍兒安危,陸天麒大聲叫喊一聲。
“珍兒!”
然后從夢中驚醒。
陸天麒睜開眼睛的同時,南柯夢走進內(nèi)堂。
“天麒?天麒!”看到睜開眼睛的天麒,珍兒又驚又喜,“你醒了,你終于醒了?!?p> 珍兒將手中藥碗放到一旁,擁抱陸天麒。南柯夢看著藥碗中湯藥自言自語?!斑@就醒了?那我費力拿到的靈芝豈不是無用武之地了。”
陸天麒眼中閃現(xiàn)出一絲迷茫,“這里是哪?”
淡淡的語氣,不再稚嫩。往日天真單純的眼神,變得深邃堅定??梢钥隙ㄊ?,陸天麒變了,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陸天麒詢問,珍兒回答:“這里是醫(yī)館。你之前為了救我,被人打傷了頭。而后被南柯前輩所救送到了這里?!?p> 陸天麒回想起被人打到頭那一幕,突感頭痛。他面容痛苦,用手捂頭。珍兒擔(dān)憂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頭痛。我去叫大夫!你等一下?!?p> 珍兒要走,陸天麒緊緊拉住珍兒的手,珍兒看了眼陸天麒拉著自己的手,再看向陸天麒。
她在陸天麒眼中看出了往日的不同。
“你?好了?”珍兒試探詢問,陸天麒微笑點頭。
“是的,我好了。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以后就不勞煩珍兒姐姐保護了?!?p> 陸天麒的話,讓珍兒突感失落。陸天麒緊接著說:“現(xiàn)在換我來保護你。我會永遠(yuǎn)保護你?!?p> 珍兒轉(zhuǎn)憂為喜擁抱天麒。
南柯夢看著你儂我儂的珍兒和陸天麒。肩膀一聳。拿過那碗火靈芝走出內(nèi)堂。
醫(yī)館外,星空萬里,皓月高懸。南柯夢看著手中藥說:“那小子好了,用不著你了。倒了你吧!枉費了我的辛苦。聽說你是千年才長一株的靈藥。那我問你,拉肚子能治嗎?”
南柯夢看著映在湯藥中自己的面容,回想起藍(lán)靈兒被自己嚇暈時的情景。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吧!你是我騙來的。就由我消化吧!”
南柯夢將碗中湯藥一飲而盡。只覺肚子里面熱乎乎的。他摸著肚子說:“蠻舒服的,看來靈藥果然是靈藥?!?p> 次日,一路邊茶攤,月牙,南宮玄,沈星寒三人。相鄰而坐。
周圍路人途經(jīng)三人身邊,無不向三人投去異樣目光。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周圍的人看起來都怪怪的?!痹卵酪苫蟀l(fā)問,沈星寒打量周圍行人,也覺奇怪。
南宮玄繼續(xù)喝茶,并未理會,突然一人指著三人嚷道:“就是他們!他們就是告示上,官府要通緝的人!”
“通緝?”沈星寒疑惑,看向南宮玄和月牙接著說:“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又惹了什么禍?zhǔn)掳?!?p> 月牙咬了一下嘴唇說:“被人冤枉殺了人,算是禍?zhǔn)聠幔俊?p> 聽了月牙說的話,沈星寒只覺頭嗡的一聲。他用手揉著太陽穴,將臉轉(zhuǎn)向一邊,以無詩再應(yīng)景。
百姓聚集,很快圍住三人。三人坐在凳子上打量圍觀百姓,一臉茫然。
“通緝犯在哪!”
人群外,一衙役喊話。百姓避退讓路,同時指向月牙三人。異口同聲道:“在這!”
十幾個衙役走了過來,一衙役喊話。
“拿下!”
其他衙役一擁而上,百姓四下逃竄。南宮玄一拍桌子,筷筒中筷子從筷筒中飛出,直奔衙役們而去。
衙役們盯著飛向自己的筷子,竟忘了逃走。
筷子分別插入衙役的頭發(fā)里。月牙看到衙役們滑稽的模樣,笑出聲來。
“豈有此理,竟敢戲弄我們!”
一衙役拔下頭上筷子扔到地上,其他衙役相繼拔下頭上筷子扔到地上。
“給我上!”一衙役命令,其他衙役陸續(xù)跟上。沈星寒搖頭道:“想不到這世上竟真有不怕死之徒!”
沈星寒從袖子中掏出金算盤。月牙捂住耳朵看熱鬧。沈星寒抓下金算盤上幾顆算盤珠子拋向眾衙役。
衙役們出于本能接住飛向自己的算盤珠子,一侍衛(wèi)開心道:“是金子,真的是金子?!?p> 沈星寒單側(cè)嘴角微揚,打了一個響指。所有被衙役們握在手中的算盤珠子隨即爆炸,炸得衙役們一個個頭發(fā)立起,滿臉灰黑,嘴里直往出吐白煙。
月牙捧腹大笑,笑的合不攏嘴。南宮玄強忍笑意,將目光轉(zhuǎn)向一邊。
不遠(yuǎn)處,馬蹄聲響起,陸千帶領(lǐng)大批陸家莊的人騎馬趕來。
“陸莊主!”
“陸莊主!”
“……”
衙役們紛紛跟陸千打招呼,陸千飛身下馬走到南宮玄等人面前。
“為什么要殺梁將軍?!?p> 陸千嚴(yán)肅詢問,南宮玄淡淡回話,“人不是我們殺的。”
陸千眉頭一皺,月牙起身解釋,“真的,人真的不是我們殺的。我們當(dāng)時只是想要趕過去救人。誰成想去晚了一步。梁將軍已經(jīng)被人殺了?!?p> 陸千看向月牙說:“你說殺梁將軍的人不是你們,而是另有其人。那我問你,殺梁將軍的人是誰?”
“是湘西是鬼。”月牙未加思索直接說出湘西四鬼的外號。陸千小聲重復(fù)。
“湘西四鬼?”
月牙拼命點頭,陸千問:“你們這么說,可有什么證據(jù)?!?p> 月牙剛要說話,沈星寒搶先說道:“我們鬼王宗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我們說人不是我們殺的,就不是我們殺的。根本無需證據(jù)。若是誰敢質(zhì)疑。我們鬼王宗定讓他血灑當(dāng)場!”
“你!”陸千瞪向沈星寒,又一群人馬向這邊奔來。
眾人聞聲看去。顧瀟帶領(lǐng)春花秋月攜大批王府黑衣暗衛(wèi)進入眾人視線。
“顧瀟?”
再次見到顧瀟,月牙心里很亂。心虛,害怕,憤恨,哀傷??傊逦峨s陳,讓人捉摸不透。
南宮玄見月牙情緒突然轉(zhuǎn)變,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顧瀟一眼看到月牙,心情很是激動。他飛身下馬,快步來到月牙面前握住月牙的手說:“月牙,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春花秋月看到顧瀟如此舉動,心中莫名憤怒。
月牙將手從顧瀟手中抽出,退后一步,南宮玄起身看向顧瀟。
這是南宮玄和顧瀟第一次正面交鋒。二人四目相對,一言不發(fā)。雖未動手,卻好似過了千招萬式。
南宮玄的眼眸,平靜而憂郁。顧瀟的眼睛,明亮而深邃。二人彼此對視,眼睛一眨不眨。月牙站到二人面前,擋住二人視線。二人將目光移到月牙身上,月牙說:“你們兩個彼此盯了這么久,難道眼睛都不覺得酸嗎?”
月牙不說還好,一說,二人同時轉(zhuǎn)身,拼命眨眼,緩解眼部疲勞。
春花說:“陸莊主,梁將軍慘死,我們王爺奉命捉拿元兇。所謂江湖之人不管朝中之事。陸莊主不會跟我們永安王府搶人吧!”
“我……”陸千一時無言以對。
春花看了秋月一眼。二人一同向月牙走去。
“跟我走!”
二人想要去抓月牙,南宮玄將月牙拉于自己身后,出手一掌打向春花秋月。
一注如水氣流從南宮玄掌中發(fā)出直奔春花秋月而去。春花秋月一個閃身,這注氣流從春花秋月之間飛向一黑衣暗衛(wèi)。
水柱破裂,黑衣暗衛(wèi)吐血身亡。春花秋月大驚失色,異口同聲。
“幻黿氣!”
顧瀟看向南宮玄,想要出手,卻又不敢。
南宮玄看向陸千說:“陸莊主,梁將軍確實不是我們所殺。請您給我點時間,我定會抓到兇手送于貴莊。自證清白!”
南宮玄拉著月牙要走,陸千叫道:“等等?!?p> 南宮玄看向陸千問:“陸莊主不信任我們?”
陸千道:“不,我只是想問,犬子的下落,少主可曾查到。”
“不曾。”南宮玄扔下這兩個字后,拉著月牙向前走去。
沈星寒慢步跟從,面容得意。
“不能放他們離開!都給我上!”秋月大聲命令,跟隨顧瀟而來的黑衣暗衛(wèi)一同持劍刺向南宮玄。
陸千攜冥王莊下人退到一邊。一下人問:“老爺,我們不管嗎?”
陸千說:“江湖之人不管朝廷之事,他們是官府通緝的要犯。我們不能管?!?p> “可是……”下人似乎另有話說,陸千自信一笑,“放心,不過是幾個小嘍啰。還傷不了他們!”
春花秋月幾次持劍向月牙刺去,明顯有意針對月牙。
南宮玄不想跟朝廷中人結(jié)怨,所以只是敷衍招架,并未使用本門功夫。
顧瀟擔(dān)心月牙受傷,想要出手幫忙。就在他向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站在不遠(yuǎn)處屋頂上的鬼婆婆從手中飛出暗器打在顧瀟腳前。
顧瀟順著暗器飛來看去,脫口而出。
“鬼婆婆。”
陸千同時注意到鬼婆婆。
就在眾人打的難舍難分的時候,突然一陣大風(fēng)襲來。
眾人被大風(fēng)吹得平地移后半步。一只周身雪白的大雕從一處飛來。
白雕雙翅展開足有一丈,羽毛堅硬如鐵,雙翅撲擊,地面塵土飛起,帶來強風(fēng)。
白雕之上,李夢曲手拿玉簫盤腿而坐。
“左使!”沈星寒興奮叫道,南宮玄臉上露出久別重逢的笑容?!皦羟绺纾 ?p> 月牙順著南宮玄目光看去,心想:鬼王宗左使李夢曲。一襲青衣,一管玉簫,額間一抹白色碎發(fā)。神似仙子。冷若冰霜。守著冰棺常住彌山。自我到鬼王宗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顏值,這氣質(zhì)。果然不同凡響。難怪管的住金木水火土五位門主,降的住南柯夢。令一向不喜形于色,不溢于言表的玄哥哥展露孩子般天真笑顏。厲害,果然厲害!
站于屋頂上的鬼婆婆看到李夢曲,面露兇光,眼含恨意。拿出暗器飛向南宮玄。
暗器在陽光照耀下,微微一閃。李夢曲從袖子中飛出一根琴弦。
琴弦打落暗器帶來叮當(dāng)響聲。鬼婆婆從屋頂跳下逃走。
春花秋月見鬼婆婆離去,大聲命令。
“撤!”
眾人離去,顧瀟看著月牙依依不舍。
“走吧公子,婆婆還在等你。”
秋月催促,顧瀟轉(zhuǎn)身離去。
白雕離地三米,李夢曲飛身落地。向南宮玄行禮。
“鬼王宗左使李夢曲見過少主。”
“夢曲哥哥,夢曲哥哥!”
看到李夢曲,南宮玄完全一副小男孩見到大男孩的孩童模樣。他情緒激動,緊緊擁抱李夢曲。
李夢曲滿臉笑容,拍了拍南宮玄后背說:“好了,少主。這么多人看著呢!適可而止?!?p> 南宮玄從李夢曲身上離開,李夢曲看向陸千行禮道:“陸兄,別來無恙?!?p> 陸千微笑道:“夢曲,真是好久不見了?!?p> 李夢曲微笑不語,月牙走到李夢曲面前自我介紹。
“晚輩月牙,見過前輩?!?p> 李夢曲打量月牙,看向南宮玄。
“想必她就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惹得我們玄兒頭疼的小牙兒吧!”
南宮玄微笑點頭,月牙道:“前輩從未見過我,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是我跟玄兒的秘密。其他人休想知道?!崩顗羟室赓u關(guān)子,月牙心想:秘密?你不告訴我,我自有辦法知道。
“夢曲,多年不見,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不知你可有時間前往冥王莊一聚?!标懬г儐?,李夢曲思慮片刻說:“也好。有些事正好我也想向陸兄問個清楚?!?p> “夢曲請?!标懬焓忠?。李夢曲看向沈星寒吩咐。
“照顧好少主?!?p> “是。”沈星寒應(yīng)聲,臉上露出與以往不同的嚴(yán)肅。
李夢曲和陸千策馬離去,冥王莊隨從一并跟從。
月牙走到南宮玄身邊說:“玄哥哥,剛剛夢曲前輩說的那個秘密,究竟是什么?。 ?p> 南宮玄轉(zhuǎn)眸看了月牙一眼,微微一笑說:“都說是秘密了。又怎么會讓他人知道?!?p> “他人?我怎么能算是他人呢!我可是……”月牙一時想不到好的說辭,南宮玄湊近月牙問:“你是什么?”
月牙抬眸對視上南宮玄溫柔的雙眸,瞬間臉紅心跳。
沈星寒一副看破不說破的神情,轉(zhuǎn)身離去。
南宮玄繼續(xù)眼神攻勢,月牙剛要回話,突覺腹中撕裂般劇痛。
“你怎么了?”南宮玄擔(dān)心詢問,月牙痛的說不出話來。沈星寒擔(dān)心看去,幫忙把脈。南宮玄扶住月牙看向沈星寒問:“她這是怎么了?”
沈星寒搖頭道:“怪!真是怪!”
“哪里怪?”南宮玄追問,沈星寒說:“她脈息平穩(wěn),身體無恙。可是為何會腹痛不止呢?”
南宮玄越發(fā)擔(dān)心,月牙疼暈在南宮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