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過后,周鴻逸帶著林靜雪去了一趟裁縫店,給她換了套便宜的干凈衣服。至少不像之前那般破破爛爛,看上去也顯得精神多了。
周鴻逸兩人兜兜轉轉找到了帕德學院的準確位置,果真碰到學院在招收新一批的學員。
“帕斯學院春季招新,只要是未滿十四、境界到達筑紋境前期的青年便可以報名參加,收取學費、管理費和住宿費共計二十枚月紋幣?!敝灰娨粋€胡子花花、脾氣祥和的老者匐在桌面。墨綠色的短袍沾染一滴黑墨,腰上系著同樣配色的錦囊,看起來略帶強者韻味。
“什么!二十枚月紋幣,也就是兩千枚星紋幣……見鬼!鎮(zhèn)級學院的收費還要如此昂貴!”聽到二十枚月紋幣時,周鴻逸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自己本就沒有攜帶過多的紋幣,結果途中還被林靜雪大吃一頓,把紋幣花的金光。細細算下來,自己全身的家當也就只有四十三枚星紋幣,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夠。
周鴻逸一陣郁悶,忍不住吐槽:“這就是沒有九年義務教育所要消耗的學費嗎?根本不讓平民有翻身的機會?!?p> 該怎么辦呢……怎么辦呢……
周鴻逸看看乖巧可愛的林靜雪,又看看干癟的錢袋;看看滿手的零食,又看看干癟的錢袋;看看吃得圓潤的肚皮,再看看干癟的錢袋。
他不懷好意地搓搓手掌。
“你要干嘛……”林靜雪起了雞皮疙瘩,寒毛唰唰唰的豎起,強烈的恐懼感讓她心生退意。
老者做著機械性的運動,抬起頭看了周鴻逸一眼,面無表情地問道:“什么境界?”
“十二歲,筑紋鏡后期。”周鴻逸同樣觀察著老者境界的波動,他能清楚感覺到老人家的境界依舊在他之上。
老人的表情略感驚訝,十二歲到達筑紋境后期的青年城鎮(zhèn)中并不少見,可是面前這位青年卻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說吧,什么名字?”
驚嘆是短暫的,神紋大陸永遠不缺少天才,只有那些到達巔峰的強者才能被世人敬仰。
“呃……周鴻逸。鴻運的鴻,飄逸的逸?!币蝗缂韧慕榻B方式,只不過周鴻逸為了避免歧義,刻意更改了‘鴻’字的組詞。
“行,你可以進去了。報名費是二十月紋幣?!?p> 周鴻逸傻乎乎的盯著老者,蠕動嘴唇遲遲沒有回復,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那個,我……可不可以先通融一下,我現(xiàn)在沒帶那么多紋幣?!?p> 老者眉頭擰緊,同樣情況的青年每天都會來個兩三人:“小伙子,規(guī)矩如此,我也不可能為你一人破例。如若引起公憤,老頭我也沒有辦法收場?!?p> “你還是先回去吧,等你攢夠了紋幣再來吧?!崩险哒Z氣強硬,驅趕道。
時代本就是如此殘酷,天賦再好沒有紋幣也全是白談。學院不是在做慈善,他們也需要賺錢吃飯。
周鴻逸不能錯過眼前的機會,下一次招收不知道還需要等多久時間。
“你個窮小子,沒錢就快滾,別耽誤本大爺報名?!鄙砗蟮那嗄昶獗┰?,不想聽周鴻逸在那求情,憤怒地打斷對方準備說的話。
尖嘴猴腮的青年更是推波助瀾,沒有人愿意浪費自己的時間:“沒錢還來報名,丟人現(xiàn)眼!”
“是啊,是??!”“沒錢來什么來?!薄叭トトァ!?p> 為首青年的言論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紛紛交頭接耳附和此觀點。
周鴻逸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邪魅地露出笑容,似乎是早有準備:“等等!”
早有準備,他能準備些什么?
老者與所有人表示同樣的困惑,手中的筆墨滴在桌面:“你要做什么?”
“我可以刷臉支付嗎?”周鴻逸輕輕彈了彈林靜雪的腦袋,拎著林靜雪的衣領,將她的身體扭了過來。
老者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琢磨了半響:“刷臉?刷什么臉?!?p> “刷她的臉?!?p> 周鴻逸露出了尷尬而不失優(yōu)雅的微笑,戳了戳林靜雪的腦袋。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早上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如今是該你報答我了。
林靜雪雙腳懸空,無論怎么蹦跶都無法掙脫。于是自己就這樣被提到了老者面前,兩顆眼珠子睜得老大,尷尬地擠出笑容:“嘿嘿……爺爺好?!?p> 老者臉上僵硬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靜雪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撲閃著大眼睛吐出一顆小虎牙。
周鴻逸的臉面已經掛不太住,用眼神示意林靜雪,在耳邊小聲地嘀咕道:“快點拿出來吧!都這種時候了,也沒有必要繼續(xù)裝下去了……”
“我尊貴的公主殿下!”周鴻逸咬出牙齒,從牙縫中擠出聲音。
“你怎么會……”林靜雪自認為隱藏得天衣無縫,憤怒地雙手插腰。隨后就想起了今早那句奇怪的話,這才明白過來:“你是要把我當豬宰啊!”
周鴻逸面帶微笑:“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這小子瘋了吧……拿一個小姑娘付學費?這算不算販賣人口啊?!北澈蟮淖I笑聲越來越囂張,都在對周鴻逸的怪異行為冷嘲熱諷。
老者的臉色一陣鐵青,見過幾個性格古怪的學員,也沒見過行為如此奇葩的青年。語氣頓時變得嚴厲,但也給周鴻逸保留了一絲顏面:“瞎鬧騰!存夠錢再來吧……下一個!”
“等等!”
老者的話再次被叫停,這次不是周鴻逸,而是林靜雪:“嘻嘻嘻!爺爺,您先看看這東西?!?p> 林靜雪磨磨唧唧地從口袋中掏出菱形玉牌,青底白邊,玉牌中央刻著顯目的‘木’字,邊緣圍繞著說不出種類的植物紋路。
“這玉牌看上去也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敝茗櫼葑匀豢床欢衽浦械男W,不過既然林靜雪敢拿出這塊玉牌,那么入學的事情怕是十拿九穩(wěn)。
老者心存疑慮,接過玉牌后整個人神態(tài)都變了,像是受到電擊般一動不動,許久說不出話來。為了安全起見,他將手中的玉牌來回旋轉觀察,瞳孔中透出一絲鄭重。
“小姑娘,這塊玉牌真的是你的?”老人將玉牌小心翼翼地遞了回去,扶了扶胡子,反復琢磨了一段時間,打起了退堂鼓。
老者態(tài)度的變化被周鴻逸看在眼里,也沒有想到一塊小小的玉牌竟然有如此大的用處。
“怎么!還有人敢在帝國內冒充不成!”林靜雪冷哼了一聲,皇族的高傲氣質展露無遺。
老者聯(lián)想到今早的告示,嚇得冷汗直流,趕忙賠禮道歉:“姑娘說的是?!?p> 林靜雪沒有理會老者的道歉,反而又用不滿的語氣說道:“所以現(xiàn)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林靜雪雖說在美食面前慫得像孫子,不過發(fā)起彪來,十足的女魔頭姿態(tài)。
惹誰都不要惹小女孩!
風水輪流轉,老人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那是當然,這錢你們自然是不用交的?!?p> 惹不起,還躲不起。
“記在賬上!”林靜雪回頭比個鬼臉,看著那群被打腫臉的青年男女,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走咯,鴻逸哥?!?p> 周鴻逸看到林靜雪的玉牌大顯神威,突然佩服起自己先前的考量——放長線,釣大魚??湛斟X包,騙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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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日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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