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比斯仿佛颶風(fēng)般在海島上肆虐,所到之處必然會有一束白色微茫飛升在天上,化成璀璨的光點。
比賽也變得毫無懸念。
海島進(jìn)入夜晚,競技場內(nèi)也進(jìn)行了休息;同時海島的夜晚不允許進(jìn)行任何攻擊,這也是為了給選手一個野外生存的緩沖和休息。海島上的時間完全是按著競技場內(nèi)而走的,這樣才能保證觀眾的最佳觀感。
小島的上空有著系統(tǒng)模擬出的星海,島嶼上的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也十分逼真。除了一些飛禽走獸的聲音外,整座島嶼都變得十分靜謐。
阿努比斯背靠在樹干上,身下是巨大的樹木軀干,這棵樹木的所有枝椏都在往外延伸,茂密的樹葉遮擋住天空,只能從中窺探幾顆亮眼的星。
時間過得很快,海平面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太陽橙紅色的輪廓,天上的星星也在逐漸隱去。
阿努比斯站起來,右手的權(quán)杖點地,胡狼頭甲被橙紅色的日出光輝圍繞,泛著血紅。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望著海的方向,誰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或是臉色,只知道野獸即將被喚醒,新一輪的追殺即將開始。
遠(yuǎn)處傳來鳥兒從樹上驚叫著飛起的聲音,阿努比斯身形微微一動,忽然間向后側(cè)身,躲開了一簇從他身后射來的光束。
他余光劃過光束射來的方向,卻聽到身后一聲冷笑響起。不知從何而出的光刃此刻正比在他的脖頸上,幾乎要穿透頸部的皮膚。悄無聲息就出現(xiàn)的女子單手扶住他的肩膀,光刃在他頸前環(huán)繞,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環(huán)繞過程中不刺破他的皮膚,但也卻留下一道紅痕。
“雕蟲小技?!?p> 胡狼右手彈向光刃,光刃被彈飛到二人上空,那女子眼神也一變,像是沒料到他出手如此之快。阿努比斯腳尖點向樹干,向上飛跑而去,他在空中迅速翻身對向那女子,將光刃踢向她。
女子睜大眼睛,光刃來的快而準(zhǔn),想要逃跑的瞬間被光刃穿透肩甲釘在樹干上。
他緩緩降落,一言不發(fā),女子卻沒有懼怕,而是發(fā)狠的盯著胡狼頭甲,阿努比斯靜靜立在那。
“你應(yīng)該學(xué)會注意你的背后。”女子冷笑著說了一聲,碧色的眼眸鎖定住他,眼里有即將得手的得意與狡詐。
阿努比斯仍未開口,只是在下一瞬間他的身后爆出巨大的光浪,女子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凝固。他身后的風(fēng)驟起,給人無形中可怕的壓制。
“你們的組合,也太差勁了?!卑⑴人菇K于開口,他原地彈起,流蘇盔甲被風(fēng)吹得凌亂,手中運轉(zhuǎn)權(quán)杖,金光亮起,巨大的天秤再次出現(xiàn),只不過這次是緩緩壓向地面。
剛剛想要站在他背后偷襲的一名男子此時已經(jīng)驚得無法動彈。
這二人是歐盟的選手,是一對兄妹,妹妹唯一,哥哥唯零。兩張長相相似的臉上充滿了驚嚇,而巨大的天秤以比剛剛慢很多的速度在二人眼前緩緩?fù)W ?p> 唯零咬住牙關(guān)。
“你就算贏了,那也根本不是你應(yīng)得的。你只不過是占了便宜才有這樣的異能。而我們還是無名小卒時開始辛辛苦苦的練習(xí)、受苦受累,那黑暗的日子里根本不知道時間為何物。而你,你根本就沒有體會過,那種被所有人踩在腳下碾碎的感受!”
阿努比斯停在原處。
“我本以為,你這樣厲害的人物是我們的救贖。我們拼死拼活,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
唯零憤慨,而唯一也沒了原本囂張跋扈的神情,一臉心疼的看向哥哥。
時間仿佛靜止了,空氣中只剩下唯一細(xì)細(xì)小小的啜泣聲。風(fēng)吹過,撩起二人額前的長發(fā)。
唯零以為自己打動了阿努比斯,便抬頭向他看去,哪知道下一秒巨大的天秤再次襲來,二人終究沒能逃避審判。
所有觀眾也倒吸了口涼氣,但隨后響起的是熱烈的鼓掌。
只是這掌聲也并不是為了唯零和唯一。
唯零的話發(fā)自肺腑。有人說他或許是為自己在賽場上博取時間,但這番話也引起不少人的同情。很多選手為了參加布爾澤聯(lián)盟賽,背后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努力。唯零不止代表自己,也代表了多數(shù)默默無聞的選手。
而阿努比斯的冷酷和無情更令人印象深刻,初賽復(fù)賽那個陽光清純的少年形象一去不復(fù)返,但即便如此,他強大的力量和殘酷的手段還是圈了一大波粉。這樣的社會和時代下,觀眾們更愿意看到這樣具有威懾力的存在。
掌聲久久不能散去,所有人都被阿努比斯折服,應(yīng)援聲也愈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