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一觸即發(fā)的廝殺
出了考場,發(fā)現(xiàn)趙夫子和水云叔都已經(jīng)出來了,兩人站在門口不遠(yuǎn)的一棵樹下閑聊著,見了步儒便一起擁了過來。
趙夫子急切的問;“考得如何?”
“除了律詩,其他的都還可以。”
“你自己都覺得可以,那想來是不錯了?!壁w夫子頗為欣慰。
他是知道這個弟子水平的,只要照常發(fā)揮,應(yīng)該能過縣試。
步水云也挺開心;“今天的題比較簡單,我感覺自己超常發(fā)揮,過是肯定能過的,說不定排名還比較靠前呢?!?p> 他這次是第五次考了,縣試過了兩次,可惜府試一直不過了,不然就是個童生了。
成為了童生,就不用再考縣試和府試,每次都可以直接去考院試,中了就秀才,不中還是童生。
三人又聊了一會,沈輕舟和盤文海也相差不多會的出來了。
五人一邊談?wù)撝碱},一邊走回租住的民房。
到了院門口,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炊煙裊裊,順著飯菜的香味走進(jìn)去,便見兩個車夫還有二娘,在廚房忙活。
“二娘,你怎么來了?”步儒詫異的問道。
“哎呀,你們回來啦?!倍镄Φ?;“夫人說你們今天開考,考完肯定很餓,所以叫我過來給你們做一頓好吃的犒勞一下?!?p> 步儒聞言呆在原地,內(nèi)心瞬間被一股暖流包裹著。
二娘又一邊忙著一邊繼續(xù)說;“本來夫人要親自到的,但是當(dāng)時有些事走不開?!?p> 和她半多月不見了吧,之前為了備考,全身心的投入到書里去,此刻一考完試,真想立刻回到那溫柔體貼的人身邊啊。步儒此時的心已經(jīng)飛走了。
“我這侄媳可真會疼自己的夫君啊,哈哈哈,這次我們可有口福了?!辈剿仆屏瞬饺逡幌?,大笑起來。
趙夫子、沈輕舟和盤文海皆是跟著大笑,紛紛揶揄起有點小羞澀的步儒來。
五人均是饑腸轆轆的,此時有一頓好吃的,比什么都振奮人心啊。
二娘把他們往廚房外趕,道;“白切雞、燜鴨、蒸魚、還有豆腐釀都弄好了,扣肉也快蒸熟了,我現(xiàn)在弄兩個青菜,你們快去洗手等著吧,別在這里礙著我?!?p> 眾人聞言,連忙去打了水洗干凈臉和手,坐在桌邊等開餐。
…………
此時的林風(fēng)鎮(zhèn)的步家粉店,外面天色昏暗,刮著冷風(fēng)。
姜儀坐在上廳里,臉上戴著一層紗布。
她旁邊站著大馬哥和陳治,身后還站著五六個二十出頭的壯漢,均是店里的車夫。
客座上,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這男子穿著一套粗布衣,手腳均長,面容陰冷。
他的身后也是五六個大漢,但少說也有三十多的,而且不但精壯程度比不上大馬哥身后的大漢,氣勢上也差了些。
面容陰冷的男子嘖嘖道;“真的很想不到啊,步家車行的主人既然是個二八年華的柔弱女子,呵呵?!?p> “巾幗不讓須眉?!苯獌x淡淡道。
“好一句巾幗不讓須眉?!蹦悄凶訐嵴频馈?p> “大馬,我一開始還覺得你是條漢子,沒想到是為一個女子賣命的?!?p> 大馬哥道;“女子怎么了?你瞧不起女子么?你娘不是女子?”
“沒頭腦的男子也不過是個莽漢罷了?!标愔窝a(bǔ)了一句。
面容陰冷的男子背后,一個大漢站出來指著陳治厲喝;“你說誰莽漢?”
陳治絲毫不懼,冷笑道;“帶著幾十人去,帶著十幾人歸的不就是沒頭腦的莽漢嗎?”
“我他娘的捶死你?!迸瓨O的大漢朝陳治跨前一步。
“怎么?想搞事嗎?我大馬可不悚你……”大馬哥和身后的五六個壯漢均朝陳治靠過來。
客廳內(nèi)的氣氛劍撥弩張,仿佛一觸即發(fā)。
面容陰冷的男子冷哼一聲,一手拍在桌子上;“你以為仗著兵馬強(qiáng)點,就可以欺負(fù)我許長林了嗎?”
“不敢不敢,許幫主武藝了得,平常大漢十個都打不過你?!苯獌x笑了笑,又說;“現(xiàn)在是你許幫主欺負(fù)人,想奪我家產(chǎn),小女子沒有辦法,之好拼死抵抗,今日只要許幫主大展神威,把我們這里的人全部打倒,那步家車行就是你的了?!?p> 許長林霍然站了起來,此時只要他一揮手,一場血戰(zhàn)在所難免。
這時,粉店里又走出七八個少年,這些人進(jìn)了客廳,均一言不發(fā)的站在陳治身后。
“我真的很佩服你。”許長林嘆了一聲。
平常的女子莫說不參與打打殺殺,就算遠(yuǎn)遠(yuǎn)看見,都能嚇得尖叫起來,然后如受驚的小兔子跑遠(yuǎn)。
而眼前這個女子,不過十幾歲,居然敢?guī)е撕妥约好鎸γ妫瑢τ谝挥|即發(fā)的廝殺一點都不慌。
這些鎮(zhèn)定不是裝出來的。
“你果然夠狠,不過我看你們也蹦跶不了幾天,干掉鄧小金,你以為鄧家的人會就此罷休?”
“鄧家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我姓姜的沒怕過?!?p> 許長林道;“你要和鄧家的人狗咬狗,可以,但是別拖上我許長林的人?!?p> 說著,用手指向陳治背后五六個十幾歲的少年。
“我許長林不會對不起兄弟,跟著我去丟了性命的人,他的家人我會安排妥當(dāng),你給他們家送錢算什么?”
大馬哥笑道;“他們孤兒寡母,饑寒交迫,我們做好事送些錢米怎么了?”
許長林道;“車隊我可以不要你們的,但這些都是我兄弟的兒子,那你把他們招進(jìn)步家車行算什么意思?想讓我這些侄子做你和鄧家火拼的炮灰?”
說罷又補(bǔ)了句;“真是好計謀啊?!?p> 陳治這時朗聲道;“我從來不會把任何人當(dāng)炮灰,招募他們進(jìn)來,就是我們的兄弟,真的和鄧家火拼,我陳某人沖在第一個,若違背此言,人神共戮之?!?p> 這句話在大廳內(nèi)回蕩,在每個人心中回蕩,無數(shù)人朝他看過來。
姜儀嘆了一口氣,道;“進(jìn)入步家車隊是他們自愿的,今日你能帶走他們,我一句話都不說?!?p> 許長林大手道;“那好,各位侄子們,跟我走,別在這里做人家的炮灰?!?p> 那七八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有些猶豫,當(dāng)初許長林帶著四五十人去省城,死了二十幾個,這幾個少年就是那群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