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歲的縣丞臉上帶著擔憂,他女兒才三四歲,被拐擄之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一旁的縣令倒是不悲不喜,不管案子能不能破,于他而言都無所謂,反正好處不缺,也有人背著大黑鍋。
縣令開口道:“李大人,聽說你的小妾懷孕了?恭喜啊,。
如果陸小印辦案不力,你的新小舅子,可就有希望從武卒升任小印了。
到時候,我恐怕還得幫你寫封薦書,不過我可要好好考察考察,你小舅子的能耐有幾斤幾兩。
沒個幾百兩重,他怕是拿不到我的薦書?!?p> 他的胡須抖動著,神似一只奸猾的油老鼠,還是吃的又肥又飽的那種。
縣丞心中大罵這吸血的縣令,臉上卻帶著笑容:“若是陸小印真的不幸貶職,到時候還希望您給我小舅子多美言幾句,您的老規(guī)矩我懂?!?p> 至于陳縣令陳大人的規(guī)矩?那自然是和美人肌膚似的,白花花的銀子了。
……
“都給我去找線索,快去!今天要是找不到線索,小心你們的腚!”
陸虎煩躁的很,高大的身體給人強大的壓迫感,大聲一吼,那些武卒便驚的跳上三跳,立馬動身去尋找線索。
頭頂烏云密布的陸虎,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是被人算計了,而這個案子就是導火索。
只是他并不清楚這件案子的性質(zhì),更不清楚青湖縣中各方勢力擔任的角色。
這個位置實在是不好坐,這個道理他從擔任金吾衛(wèi)小印的那天就清楚了。
畢竟這個位置,可是有能力黑白通吃,卻又必須平衡多方利益的。沒有足夠的能力、智慧和背景,那么便會得罪無數(shù)人,日子就如同在懸崖邊走路。
并且勒馬都沒機會,因為你很大可能,是被許多人使絆子給弄下懸崖的。
“到底是誰在給老子使壞?!”
陸虎并不清楚誰在算計自己,因為那些人的壞,都藏在幕后和心里了。
很是不爽的他,如同一頭躁動的雄虎,令整個青湖縣的人都謹慎起來。
不少青龍幫和小刀會的黑幫人手,都大大的遭了秧,被逮到就是一陣審問,要是有什么嫌疑,一頓拳腳是少不了的。
高大的路虎,單手就提起了一個青龍幫的漢子,冷冷道:“你們要是給我找到線索,那么五十兩白銀的賞錢,我絕不會吝嗇。
這件案子如果你們真參合了,膽敢坑老子,你們就等著,準備好躺在棺材里啃棺材吧!”
整個上午,就在雞飛狗跳中度過。
只是陸虎仍舊沒有找到線索。
這件案子絕對不簡單,不僅有外來勢力的操控,更有本地人的協(xié)助。否則,不可能找不到線索。
畢竟那些家伙,鬧出的動靜實在是不小,都把他逼到懸崖了。
頭疼的緊的陸虎,在接近正午的時候,終究還是往家的方向巡邏而去。
“還是家里溫暖,沒有那么多算計和陰謀,尤其是我那乖乖的兒子,天真純良啊?!?p> 買了只燒雞和燒鵝,他徑直往家走。
卻說在茶館的陸正,在不到半個時辰里,已經(jīng)把三人耍的團團轉(zhuǎn)了。
“修仙看不看年齡啊,你們都這么老了,會不會修到半路就死了呀?”
“修仙真的不看顏值的嗎?畢竟你們?nèi)齻€長得真的很丑呢?!?p> “太感謝三位了,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該稱呼你們?yōu)閹熜至?。有你們?nèi)齻€墊底,老神仙肯定最喜歡我?!?p> ……
才五歲的陸正,雖然說的話能把人給氣死,可那張?zhí)煺婕兞嫉男∧?,實在不會讓人有多少戒心?p> 他一步步落入三人的圈套,卻又始終把控了節(jié)奏,只為了成為時間管理大師。
李長槍王金牛張銀山三人,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恨不得跳起來。
他們心中的狂喜,幾乎如同糞坑里的蛆,都要飛出來了。
“這個傻小子,空長一張帥氣可愛的臉,都要被我們賣了還不知道呢?!?p> “哈哈哈,我就要發(fā)財了,這個傻逼居然真的相信有神仙,弱智才會相信呢。”
這小子,估計還期待著,跟老神仙去修仙呢,他卻不知道,馬上就要被我們拐走了?!?p> 他們看著陸正,陸正瞥向窗戶,四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時間差不多了。
陸正已經(jīng)看見,自家老爹從街頭走來。
轉(zhuǎn)過頭,他一臉天真地問:“既然要拜老神仙為師,要不要準備好禮物?我家可是有錢人,比三位窮兮兮的師兄好多了呢。
順便帶我爹娘見過師父,畢竟這可是禮節(jié),也讓我爹娘高興高興?!?p> 聽到這話,王金牛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老神仙不喜歡這些。
更何況時間來不及呢,我們要趕緊去,不然錯過了時間,老神仙就走了。
你還是趕緊和我們走吧?!?p> 李長槍和張銀山連連點頭:“是啊,等修行有成,我們就騰云駕霧回來,給你爹娘一個大大的驚喜!”
陸正抓了一把花生米,倚靠在窗戶邊,然后一把撒落,砸中了陸虎。
陸虎疑惑的抬頭,看見一只白嫩的小手正朝著他招手呢。
“這臭小子,居然糟蹋糧食,看老子不把你打個屁股開花?!?p> 他笑著就走進了茶館,客人們紛紛站起身來,朝他拱了拱手。
“陸爺?!?p> “陸小印安好?!?p> “見過陸老爺?!?p> ……
這聲勢和威望,可見陸虎這個九品官在青湖縣的地位。
只是二樓的王金牛三人,可就十分不安起來了。
他們腿都打起了擺子,臉上豆粒大的汗珠滾落,煞白的臉上只能勉強露出一點笑容。
他們心中惶恐,生怕就露餡了,畢竟陸虎的身手,一只手就能打他們?nèi)齻€啊。
“怎么辦,王哥,怎么辦?。俊崩铋L槍嚇得都縮成一小截了。
張銀山眼珠子亂轉(zhuǎn),也小聲耳語道:“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就完了??!要不抓這小子當人質(zhì)吧,說不定還能逃出去?!?p> “慌什么?!”王金牛咽了口唾沫,假裝鎮(zhèn)定道,“這小子很好騙,我們還有機會,一旦抓人,那就直接暴露了。”
擦了擦汗,他連忙小聲對陸正說道:“老神仙的事,你可不能和你爹說,你要是說了,我們就不帶你去見老神仙了,知道了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秘密哦?!?p> 陸正十分認真的點頭:“我不會說的,我還要拜老神仙為師,跟著三位師兄去修仙呢。”
他旋即招了招手,陸虎便大步走了上來,龍行虎步的身姿很有壓迫力。
等陸虎上來了,陸正就接過他手里的燒雞燒鵝,臉上笑嘻嘻的。
陸虎板著臉:“這么晚了,怎么還么回家吃飯啊,你李伯呢?”
“我讓李伯買繩子去了,剛?cè)チ藳]多久呢,估計快回來了。”陸正沒說買繩子做什么,又道,“不回家吃飯,是因為有比吃飯還有趣的事情啊?!?p> 王金牛三人惴惴不安,三雙眼睛盯著陸正,生怕這小孩子嘴上沒把門的。
“哦,什么事情那么好玩?連飯都不吃?”陸虎可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愛吃的,也是個挑食的。
陸正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隨即站在凳子上,對著陸虎耳邊說悄悄話:“這三個小賊想拐賣我來著,我們先不要聲張,把他們帶回去審問。”
他的話簡略而直接,卻讓陸虎又驚又喜。
驚的是,在這堂堂青湖縣,三個小賊竟然敢來拔他這老虎胡須。
幸好兒子聰慧,不然要是真給他們拐走了,自己恐怕要氣吐血。
喜的是,他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拐賣案子,居然在這里有了突破口。
自己的兒子,當真是福星啊!
不僅是福星,還聰明的緊咧,否則不可能把這三個小賊耍的團團轉(zhuǎn),現(xiàn)在還能給自己出謀劃策。
心里的念頭轉(zhuǎn)了一圈,陸虎的嘴角微微挑起。
只聽得陸正說道:“王大哥張大哥李大哥,我和我爹說了,今天中午請你們吃飯。”
他指了指桌上的燒雞燒鵝,似乎真的是一片淳樸之心。
只是做賊心虛的三人實在是惶恐不安,嚇的連忙搖頭。
“不麻煩了不麻煩了,我們?nèi)齻€還有事,先走一步?!?p> 他們說著就要走,畢竟真要去吃什么中午飯,還指不定出什么岔子,一露餡就完蛋了,鐵定來一出關(guān)門打狗。
只是陸虎看見三人的表現(xiàn),心中已經(jīng)大定,這三人確實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否則不會這么心虛。
他一雙虎目瞪著三人:“我兒子的面子,你們敢不給?不給面子的話,我就把你們關(guān)進打牢,反正這幾天我們抓了不少拍花子的可疑之人。
吃頓午飯而已,我陸家如此好心,你們都不愿意,難不成真是那拍花子不成?”
王金牛連忙道:“可不敢,我們?nèi)ィ覀內(nèi)?。陸大人的聲威在青湖縣誰人不知,我們只是沒見過世面,所以一看見大人就有些不自在而已。”
聽到陸虎恐嚇的話,王金牛便能夠判斷,陸正這個小屁孩確實沒供出他們,陸虎也沒懷疑他們。
否則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刀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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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思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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