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站在凳子上,丟出十個銅板,說道:“說說這個林二小姐?!?p> 十個銅板的打賞,說書人便露出笑臉,將林二小姐的傳聞都說了出來。
“這個林二小姐,自出生便聰慧靈性,一點都不像像普通孩子那般呆呆傻傻吵吵鬧鬧。
她學什么都快,一歲就能流利與人對話,兩歲便能識字讀書,三歲寫詩著文,五歲就像個小大人一般了。
……”
這般女娃,確實像是天降謫仙,十分不同凡響了,難怪名聲這般響亮。
這些事陸正也能做到,只是他向來藏拙,很少表現(xiàn)而已,尤其是出了家門以后。
聽到這里,陸正撓了撓頭:不應該啊,有這么一個林妹妹,前世想認林平之當大舅哥的那些牲口,應該早就瘋了!
他陸正雖然記憶力不太好,但這樣一個十分不一般的人物,他就是被門夾了腦袋十次,埋在小姐姐溫柔鄉(xiāng)里昏厥一百回,也絕不會記不得。
今天的陸正,早早的就走出了茶館,臉上發(fā)呆,深深地陷入沉思當中,怪哉怪哉地念叨個不停。
“李伯,你去買兩串糖葫蘆,錢我待會兒給你?!?p> 說罷,陸正就坐在自家門口的臺階上,撐著小腦袋發(fā)呆。
他發(fā)呆的時候,不時有大姑娘小媳婦,偷偷地看著他,膽大的還溜過來,或是多看兩眼,用手捏上一捏,或是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上一口。
等陸正長大了,她們再這么做可就是與禮不合,沒有機會了。
有些女子還幽怨道:“小郎君何故生得這般遲?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何其憾事啊!”
人一多,這些娘們便膽大起來。
附近街區(qū)都是富貴人家,這些娘們可不缺銀子。
不多時,陸正懷里就堆滿了小禮物,和進貨似的,口袋里的銅板都裝了上百枚。
只是他走神的厲害,完完全全沉寂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這個世界,還是我所知的那個笑傲江湖嗎?”
“是我引起了蝴蝶效應,還是這方世界發(fā)生了某些我不知道的變化?”
“朝廷與江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金吾衛(wèi)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似乎有些變化早就存在了,只是我沒發(fā)現(xiàn)而已?!?p> ……
對于種種未知和不可預料,陸正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或者說這是一股不安全感。
如果這方世界真的發(fā)生了諸多變故,而江湖事有一天波及到他身上,他真能和一家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嗎?
沒有足夠的能力,談什么安穩(wěn)自在?
更何況,他爹可是金吾衛(wèi)里的小印,管的就是地區(qū)的江湖事啊。
陸正不禁想起了,這五年里他聽聞過的諸多亂事。
整個青湖縣,每天都會發(fā)生打架斗毆,每年打打殺殺而造成的傷亡,少說也有上百人。
也常有搶劫殺人之事發(fā)生,流竄的兇犯,潛藏的魔頭,山上的大匪,城中的大盜,流血之事絕對不少。
哪怕就是滅門的慘案,陸正這五年也聽過幾起了。
人禍之外還有天災,洪水是常有的,臺風侵襲也不會少,蝗災疫病同樣不缺。
天災之后就有人禍,附近還發(fā)生過幾次暴動造反,也出過兵禍,甚至還有邪教活動。
古代的生活環(huán)境,就是這么扯淡!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哪怕就是陸家,這么一個九品金吾衛(wèi)小印之家,也提心吊膽過好些次。
呆呆地想了很久,陸正對實力的渴望,忽然前所未有地膨脹起來,并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底。
當他清醒過來,便帶著一臉的唇紅印子,抱著一堆東西進了宅院里,讓那些沒抓住機會的女子,遺憾得跺腳嘆氣。
遠處的人群里,三個人賊眉鼠眼的二流子,盯著陸正,一雙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張銀山是個賭徒,長得猥瑣更游手好閑,李長槍好色非常,瘦成了麻桿,卻在春滿居有好幾個粉頭,王金牛好吹牛擺闊,平日里沒錢也強要面子。
這三個家伙,二流子的混混做了不少年,向來窮困潦倒沒出路,近來更是缺錢都缺瘋了,一日三餐都成問題,卻總想著干一票大的。
這不,王金牛最近被大人物看上了,讓他聯(lián)系些不起眼的本地人,一起在縣城里物色值錢的孩子,然后和人里應外合給拐了、綁了。
到時候不管是賣了,還是讓家人拿錢贖人,那都是大賺一筆的。
李長槍羨慕又嫉妒地看著陸正,咬牙切齒道:“看見沒有,這小子多受女子歡迎!”
他要是有這相貌,這輩子睡女人都不用花錢了,靠臉就成,甚至于輕易衣食無憂。
猥瑣的張銀山也連忙點頭:“王大哥,這可是青湖縣最好的貨啊?!?p> 哪怕陸正是個男娃,可實在是奇貨可居,因而讓他們覬覦不已。
王金??粗懻?,這娃娃坐在那里才多久,就賺到了一個苦力三五天的工錢,確實是潘安胚子。
他奸滑一笑:“摸清這小子的出門習慣,在城外準備好車馬,咱們拐了他就立刻離開青湖縣!
這是最后一筆買賣了,最近風聲緊,咱們做完這筆,就能從此逍遙快活!”
陸虎是武功高強,在青湖縣頗有威名,但離開了青湖縣,他還找得到他們不成?!
……
犯困易睡的陸正,早早地就上床睡起了午覺。
他又做起了這五年來,常常做的一個夢。
睡夢中的他,出現(xiàn)在一個迷蒙的空間里,靈魂飄飄然,在空間中隨意走動。
夢中的空間很大,有一個正殿和幾個副殿。正殿因為迷霧籠罩,他無法走到邊,而副殿門則推不開。
正殿的中心,有一張寶座,上面坐著一個三丈高的泥人,模樣和他神似,或者說泥人就是照著他造就的。
泥人戴著帽子,穿一身威嚴的官服,一副判官模樣。
寶座前有一張大桌,右手側(cè)是一本無字天書,書封寫有“功德簿”三字。
功德簿上,記錄著陸正從前世到今生的所有善事,功德過一萬之數(shù)。
最近的一件善事,正是他被小姐姐們包圍的時候,功勞簿上寫著:給予數(shù)十位女子短暫的心靈慰藉與美好享受,獲得功德二十點。
桌上的中心,一張白紙上寫著兩個大字——判官!
陸正猜測,這空間大概就是他穿越重生的原因了,而這也是他的機緣。
五年來,這個空間內(nèi)時常飄進來金色的煙霧,一部分融入泥人神像,一部分融入空間,消去迷蒙霧氣。
隨著金色煙霧的增加,功德簿也會添上幾筆,空間能探索的范圍同樣越來越大。
而神像的胸前,一條丈長的金色神龍從五年前生出頭顱,到如今探出大半個身子,躍躍欲試地想要掙脫出來。
恐怕用不了積累多少功德,功德金龍便能從神像中飛出,發(fā)揮出非凡的功效。
“這個空間,主要依靠功德之力嗎?”陸正有所猜測。
他自然是想成為一名判官的,畢竟判官可是神仙,做長生不死的神仙,可比江湖俠客厲害多了。
如果他真的掌握了這份力量,那么在笑傲江湖世界里,簡直就是降維打擊的存在。
實在是欺負人?。?p> 陸正看見空間隨著功德之力的積累,一點點有了變化,自然有心想辦法積累功德。
可這個夢只要一醒,夢中的經(jīng)歷就會迅速模糊,仿佛一道防火墻,保護著虛弱判官神像。
每天清醒的時候,他幾乎就記不得夢里的事了,所以難以在清醒的時候,合理有效地積累功德。
這讓他每次進來,都深深地懷疑自己真的是在做夢。
不過,隨著功德之力的積累,他與神像的感應越來越強,對空間的記憶也越來越深,顯然總有一天能掌握這個空間。
“還是早日掌握力量吧,畢竟這方世界可不太平?!标懻闹袊@息,同樣生出幾分興奮期待,“不過這樣的世道,想積累功德的話,卻十分容易?!?p> ……
崩緊了一根弦的陸正,開始有意無意的對著陸虎,旁敲側(cè)擊一些江湖事。
比如武功,比如兵器,比如江湖門派。
只是他平日里雖然乖巧懂事,比較有主見,但年紀實在太小,沒人把他當大人看待。
“怎么,想練武功?老子可告訴你,鐵布衫十六歲之前禁止練,不然小心不長個!”
陸虎曾經(jīng)就是江湖人,現(xiàn)在更是在金吾衛(wèi)里做事,所以口風很緊,絕不在家多談江湖人江湖事。
他最喜歡的,就是聽人吹噓自己的鐵布衫有多強,斬魂刀有多厲害,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恨不得開懷暢飲。
抓著這一點,陸正大拍馬屁:
“爹爹的武功天下無敵,一手斬魂刀,整個青湖縣的宵小誰不膽戰(zhàn)心驚!
也就是上官沒眼力勁,不然爹爹做個金吾衛(wèi)大印,那也是夠格的!
等我長大了,也要練武功,當大官!”
一旁的陸香蘭連忙道:“爹爹,我也要練武功?!彼蚕氤蔀橐淮畟b,受人敬仰呢。
咿咿呀呀的陸青竹學舌道:“我也要學武功!”功夫肯定很好吃,她也想吃。
陸虎臉色頓時一黑,指了指自己粗糙的皮膚,粗壯的四肢,哼哼道:“是想變成我這樣嗎?”
他當年也是個美男子,練了鐵布衫,現(xiàn)在不一樣又黑又丑又壯?
這兩個女兒要是變成這樣,哪怕功夫有成,也鐵定沒人喊女俠,而是妥妥的被尊稱一聲——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