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高賠下注
作為百連勝角斗士的謝幕之戰(zhàn)，場內(nèi)場外為這場比賽設(shè)立了大量賭局，種類也是極為豐富。這些賭局諸如在第一場猜幸存者數(shù)量的；第二場更是花樣繁多，首先是壓獲勝方，由于鮮有人在第二場看好人類方而賠率極低，賠率高一些的是押取人類方將以多大傷亡代價取得項目結(jié)束，結(jié)束方式還能再押勝負，壓勝的賠率自然高于押負；第三場齊幕和龍魔蝎兩邊下注賠率基本維持在了一比一上下；但到了這最后一局，人們又沒辦法看好齊幕了，畢竟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
冒山在第三場押了齊幕勝，到了第四場，他毫不猶豫的拿出一百金幣來，然后壓了齊幕輸。
雙方差距實在太大了。
三階亡靈法師與龍魔蝎合二為一，人蝎怪不僅擁有強大的近戰(zhàn)能力，同時具備三階術(shù)法攻擊的技能，遠近的搭配又在力量優(yōu)勢的壓制下，只達到高手層次的齊幕獲勝的希望實在渺茫，沒人看好很正常。
觀眾席上人聲鼎沸，來自世界各地擁有不同身份的觀眾關(guān)注著比賽，數(shù)著比賽回合。
押亡靈的賠率就那樣，但賭齊幕能撐幾個回個還是挺有賺頭的。
來自諾丁漢公國的諾丁漢大公，今天已經(jīng)在這里輸了上百金幣。在極陽界，一金幣兌換的數(shù)額是一千銀幣，一銀幣能兌換一千銅幣，一金幣兌換銅幣的數(shù)量便達到了一百萬·······，所幸的是極陽界空間法則的作用避免了很多尷尬的問題，只要雙方的空間袋子里有足夠數(shù)額的貨幣，交易過程中直接便能完成兌換——但實際這三種貨幣還有另外的稱呼：銅幣是平民的貨幣，銀幣是貴族的貨幣，金幣是巨富的貨幣。這三個別稱表示了每種貨幣各自流通的主要領(lǐng)域。
諾丁漢大公已經(jīng)是過百歲的老人，在極陽界的人族中間，這已算是很高的年齡，公國的事物全都交給了代理人去打理，他自己則來到了商業(yè)之都頤養(yǎng)天年。角斗場是諾丁漢大公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和這里大多數(shù)狂熱的人一樣，他也會在觀看角斗之余下幾注，但這位大公的運氣或者手氣很不好，輸?shù)枚?，贏得少。
“大公閣下，截止到目前您在角斗場上累積的賬目已經(jīng)達到一萬四千九百八十八枚金幣，請問您要不要，額，繼續(xù)下注？”一位侍者來到諾丁漢大公身邊，非?？蜌獾恼f道。
諾丁漢公爵聽到侍者的詢問，先是吃了一驚，然后略帶疑問的說道：“哦，難道已經(jīng)欠下這么多錢了嗎？算啦，再給我押十二金幣，賭齊幕能贏，輸了就湊個整數(shù)吧?！闭f完的大公擺擺手，示意侍者下去。
侍者聽完本想再說些什么，見狀也只好先退了下去。
一萬多金幣雖然不是小數(shù)目，但如果把一個公國的大公，上百歲的老頭抓去賣了還債······，這終究讓侍者覺得有些不合適，可是這賬目卻是越累積越多，終究讓侍者覺得很為難。
“閣下何必這樣著急？要知道，對于商業(yè)之都來說，做生意的方法可不止一種，大公欠下的這比錢，總有人急著替他還的。”在侍者面露難色經(jīng)過一位中年人的身邊時，那人突然開口道。
侍者轉(zhuǎn)身看著這位中年人，鞋子雖然質(zhì)地考究，但不論怎么保養(yǎng)，也終究不過是一雙舊皮靴，褲子和衣服的材質(zhì)設(shè)計考究，但也是陳年的舊品貨，配合分明的五官和打理精致的須發(fā)，看著儀表堂堂卻略顯寒酸。這位男子雖然說著話，但眼睛依然望著穹頂之下，顯然對比賽還是饒有興趣的。
侍者認得這位加里烏斯男爵，年輕時在聯(lián)邦諾曼王國里繼承了一個老人的伯爵爵位，但在后來的生活中犯下過錯，被聯(lián)邦法律奪去伯爵身份降為男爵，流放到東荒野豬嶺的封地后，卻又被當?shù)貛讉€聚落地管理者們聯(lián)合起來趕出了封地，流落到商業(yè)之都的他，此時除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男爵身份外，基本和一個普通平民沒什么兩樣。
侍者本來心情就有些差，見到這位加里烏斯男爵終于也忍不住譏諷道：
“可惜這位急著為大公閣下還錢的人不會是男爵先生您，不知道加里烏斯男爵在買完角斗場的入場門票后，是否還有錢為比賽下注呢？”
加里烏斯男爵笑了笑，從空間袋里摸出一枚銀幣來交給侍者：
“我押一銀幣賭人類勝！”
侍者有些不屑的收下銀幣，為加里烏斯男爵記下一注，在他看來，這一注絕對會讓男爵傾家蕩產(chǎn)了。
侍者走后，加里烏斯男爵來到了諾丁漢大公身邊。這位白發(fā)老者似乎正看著光幕下的決斗興致正濃，對來到跟前，站在一旁的加里烏斯男爵，毫不搭理。加里烏斯男爵見狀，只好主動示意，先是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覲見禮，接著向大公自我介紹道：
“諾曼王國男爵，加里烏斯見過諾丁漢大公閣下?！?p> 行禮完的加里烏斯謙遜的低著頭，為表示尊重目光低垂不曾直視諾丁漢。
諾丁漢大公仍然無動于衷。良久，諾丁漢大公似乎是看著角斗有些累了，打個哈欠的功夫終于注意到旁邊站著的加里烏斯，擺了擺手表示一下后開口說道：
“在極陽界，在神跡大陸，王國有十多個，公國也有百十來個，至于各種封地領(lǐng)土嘛，就是更多啦，人吶，在地上密密麻麻，別看我活了一百多歲了，認識的和聽說的伯爵男爵，也就那么一點，啊，年輕人，你來是有事情找老夫嘛？”說著那張蒼老的臉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加里烏斯一眼，那雙老眼雖然只是不經(jīng)意，卻依然具有某種穿透力。加里烏斯始終頷首低眉，不曾接觸過對方的眼神。
這時諾丁漢大公仍然把注意放在角斗場上，對于加里烏斯表現(xiàn)出的禮儀大體上較為滿意，但身份名望的差距使他對這樣的來者也不必太過搭理。
何況這時角斗場上局勢有了變化。
齊幕向人蝎怪主動發(fā)起幾次攻擊，但每次都被對方格擋下來，蝎怪揮舞著巨螯撲向齊幕，齊幕為了防御一退再退，最后為了躲避對方的攻擊，齊幕主動沖進了尸傀群。角斗場于是又開始了新的周旋。
加里烏斯行禮完畢，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諾丁漢大公身后的隨從，三五個隨從人員肅穆的站在后面，實力深深淺淺也不是簡單度量的，于是加里烏斯男爵繼續(xù)對著諾丁漢大公說道：
“大公閣下，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購買一處領(lǐng)地？”
隨從的人員聽了紛紛詫異的望向加里烏斯，原本觀看決斗的諾丁漢公爵此時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加里烏斯。
“年輕人，你打算向我出售什么樣的領(lǐng)地？”，大公向男爵提出第二個問題。
“是在東部荒原野豬嶺附近的土地，是我作為男爵的封地，那里的土地很肥沃，非常適合耕種作物，而且出產(chǎn)木材跟皮毛等多種資源，據(jù)我所知，偉大的諾丁漢公國還不曾在東部荒原殖民領(lǐng)土，如果能有這樣一塊土地，大公閣下的名望將會更加顯赫的！”
“野豬嶺的土地？聽說那里不是很太平，野豬鬧得厲害，破壞作物，好多頭人也不聽話，連領(lǐng)主都被趕出來了，咳咳，那種地方，，我可不感興趣，年輕人?！敝Z丁漢大公說完，又繼續(xù)看起了角斗。
加里烏斯面色微變，尷尬的笑了笑，說：“沒想到大公閣下是如此博文廣知的前輩，誠如您知道的那樣，我遭到了龐薩維的驅(qū)逐來到了野豬嶺，但那里早已經(jīng)被各種勢力滲透，我作為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領(lǐng)主，被趕走自然不是件奇怪的事?！奔永餅跛惯@時自然掩飾不了內(nèi)心的憤恨，從語氣，從眼神中透露了出來。
于是他拿出了空間袋里的羊皮卷軸，解釋說道：“這是諾曼王國頒發(fā)給我的屬地憑證，擁有聯(lián)邦見證的效力，只要有這個，我依然是所屬領(lǐng)地的合法領(lǐng)主?！?p> 至于諾丁漢大公在見到加里烏斯的卷軸之后，反應(yīng)依舊很平靜，只是為加里烏斯解釋道：“年輕人，沒有足夠的力量，就算擁有屬地的憑證又如何？要知道，我一手建立起來的諾丁漢公國，很多領(lǐng)地，一開始也是沒有什么憑證的，但我用強大的武力占領(lǐng)了那里，聯(lián)邦就認可了我的新憑證，而舊憑證到了那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張廢紙。所以你的這張憑證，實際上根本沒什么用的?！?p> 說話時，諾丁漢大公眼光始終放在那光幕下的打斗上，饒有興致的樣子。
角斗場上，在尸傀群和蝎怪的包圍下，齊幕已經(jīng)慢慢陷入了絕境。
“不，這張憑證還有用！”加里烏斯繼續(xù)解釋說：“現(xiàn)在的野豬嶺南部雖然被聚集地勢力瓜分，但名義上還是諾曼王國的附屬地，您作為諾曼王國的勛爵，只要擁有屬地憑證。就可以合法的擁有那塊領(lǐng)土，屆時您只要向那里在派遣一支軍隊，就足以鎮(zhèn)壓整個野豬嶺南部?！?p> 角斗場上，尸傀將齊幕身邊圍成了鐵捅，面對蝎怪的步步緊逼，齊幕卻難以再突圍出去。
諾丁漢大公看見角斗場上的這一幕，無奈嘆了口氣，對加里烏斯說道：“男爵，諾丁漢公國對東部荒原不感興趣，當年如果我想拿幾塊領(lǐng)地，比野豬嶺更大更好的土地不是沒有，只是有些事我不愿意參和進去，所以說年輕人，你的憑證還是收回去吧?！闭f完，諾丁漢大公擺了擺手，打算讓加里烏斯男爵離開。
就在身旁的隨從動身示意加里烏斯男爵離開之際，加里烏斯男爵最后一次不甘的向諾丁漢大公勸解道：
“大公閣下，這些年發(fā)生在諾曼王國的事，您作為王國元勛不會不知道，至于您的那位王國代理人和龐薩維之間如何曖昧就更不用我多說了，您在商業(yè)之都頤養(yǎng)天年，難道就把這口氣咽下去了？”加里烏斯男爵眼看就要被趕走，諾丁漢公爵突然示意隨從停下。
就在這時，前面離開的那位侍者面帶喜色的走了過來，對著諾丁漢大公說道：
“尊敬的諾丁漢大公，剛才有位冒山先生請求您的允許，在這場角斗結(jié)束后，用他贏來的賭資償還您的債務(wù)，如果還可以的話，他想向您購買一處公國土地和一個爵位·······”
“賭徒冒山嗎，這個年輕人還挺有意思的，看來在這幾年在角斗場贏了不少哇，看在他一直以來替我支付入場費的份上，就允許他的這個請求吧?！?p> 角斗場上，齊幕周圍倒下的尸傀越來越多，但誰都能能看出，這個過程中他的消耗很大，蝎怪更是緊迫的襲擾對手，齊幕的反抗都被它破解，在所有人看來，齊幕要輸是遲早的事。
“對了，冒山那個年輕人這局押了嗎？”諾丁漢大公問道。
“是的大公閣下，冒山先生壓了齊幕輸。”侍者回答。
“是嘛?”，諾丁漢大公笑了笑，便對加里烏斯男爵說道：
“看來我們兩個都得輸了，這樣吧，年輕人，我把你的土地買來轉(zhuǎn)賣給他，你不會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