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千萬要收下?
收下什么?
陳氏?
陳氏銀行的那個陳氏?
一語激起千層浪,此話一出,眾人的心里皆是百駭一驚,隨后便各個沉下了臉...
忽然就覺得手中的商業(yè)街不香了...
陳氏啊!那個百年的陳氏??!
雖不及墨家底蘊豐厚,卻也是個將要跨越百年歷史的陳氏??!
聽聞陳氏被墨家吞噬,他們就開始暗搓搓的組織謀算著讓墨家吐出這塊肥肉,進而分而食之...
本以為那新上任的沈?qū)幯┦莻€很好拿捏的女人,連哄帶騙稍稍忽悠恐嚇幾下,就會雙手奉上,任君采之。
卻不想,對方竟比想象中的更為膽怯,懼怕龔振綱竟真的到了拱手相讓的地步!
那么大一塊肥肉,真的全都給了龔振綱?
眾人不可置信的疑慮間,卻見沈?qū)幯┮呀?jīng)拿出了準備好的文件遞到龔振綱面前,就差對方一個簽字了。
白紙黑字,紅印已蓋。
這下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氣,再也不會懷疑那些東西的真假了。
想必,是她來之前,墨跡權(quán)那老頭子給她做足了功課啊...
不過,看她早已準備好遲遲放在包中不拿出來的樣子,怕是這陳氏不是禮物,而已打算直接奉給他們的平分的肉羹??!
而現(xiàn)在,因為劉會長的不滿,這下一鍋肉羹全部成了龔振綱的掌中之物,他們連一絲湯水都嘗不到!
這怎么行!
陳氏虧空的消息他們不知,在他們看來,陳氏就如同金豐一樣,雖是敗落了,卻仍舊蘊含著無限的價值,絕對是塊極為鮮美的肥肉!
莫大的利益面前,人們連恐懼都已經(jīng)顧不上了。
眾人交換了眼神,下一瞬直接默契的沉聲問道——
“龔副幫主,不是說好了陳氏有我們一份嗎?你這是要做什么?”
“是嗎?”龔振綱皮笑肉不笑的冷冷望向他們,直接無賴道:“沒看見嗎,這是給我賠禮,可不是跟你們一起奪的,有你們什么關(guān)系?”
“龔副幫主這是要違約?”王會長聞言怒道。
劉會長也不甘示弱的沉聲道:“龔副幫主,搶我油田還不夠?現(xiàn)在直接開始獨吞全會的東西了?”
“......”
眾人見他一副‘你奈我何?’的無賴樣子,心中皆是一陣怒不可竭,憤憤站了起來展示自己的不滿。
翻涌而出了滔天怒火已經(jīng)到了嗓子口,就差一個臨界點得以噴涌而出了——
“龔振綱你什么意思!”有人控制不住的低吼出聲質(zhì)問道。
可就是這一聲,讓龔振綱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當即不悅的冷聲呵斥道:
“孟況你不要忘了你什么身份!這里是老子的地盤,誰敢鬧事,老子就一槍崩了誰!”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臉的怫然不悅,那被提到的孟況更是怒不可遏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緊握雙拳,雙目睚眥。
氣氛一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陰沉凝重的氣氛漸漸加重,壓抑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沈?qū)幯┨ы粗麄兌际且桓卑稳袕堝蟮膰谰鈩荩闹邪蛋道湫σ宦?,便默默收回了目光,屏氣斂息,好整以暇的撫唇看著這一切...
風(fēng)雨欲來山滿樓,可這風(fēng)雨,是送給他們的,好好享受吧...
同樣不參與的,還有一直在一旁當吃瓜群眾的藍洛。
他面上不多動容,微微抬眼好笑的看了一眼沈?qū)幯?,目光閃過一絲陰翳的盯著那爭執(zhí)的幾人,一會又不著痕跡的移開,摩擦雙頰的手掌內(nèi)藏著一抹得逞的詭笑。
見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沈?qū)幯┭凵裎C,濃密的睫毛下一雙黑眸銳利如劍,微微瞇起,直直射向偷著樂的藍洛。
泛著冷意的視線射來,藍洛轉(zhuǎn)眸一看,便看到沈?qū)幯┱龑χ约菏寡凵?,秀眉輕蹙,像是在質(zhì)疑他的能力。
見此藍洛無聲的輕笑一聲,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后便不著痕跡的瞬間換了一副焦急無措的臉龐。
接著便佯裝擔心似的,面色有些為難,抿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左右徘徊在兩陣風(fēng)雨之間,似想勸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接著,氣氛一直僵持不下,但這一段空白的時間足以找回他們的理智,雙方也似乎有些泄氣了。
藍洛見此,心里暗暗盤算著時機,隨后抬手扶了扶銀框眼鏡,驀地開口‘勸’道:
“諸位都是潭龍的成員,潭龍必不會虧待你們,一個衰落的陳家不一定還剩下多少有用的瓤子,現(xiàn)在為了一個小小的陳家鬧不愉快也是會壞了諸位的興致?!?p> “我們副幫主既然答應(yīng)與諸位有福同享,就必然不會失言,諸位且寬心...”
說完,他悠悠掃了一眼熱衷于海外業(yè)務(wù)的孟況,‘善意’的寬慰道:
“孟會長不必這么大的脾氣...”
“我們副幫主聽說你的貨件出了問題,當即就派人去幫你拿貨了,這跋山涉水,路途遙遠道的,損耗了好多資源咱們可都沒跟你計較呢?!?p> 這不說還好,一提這事孟況就極為火大,當即拍案怒道——
“你們還好意思提!”
孟況怒不可竭的憤憤道:“本來只是被滯留一段時間,多花點錢打點打點沒準就成了!誰讓你們多此一舉的直接壓倉海運?”
“好好的貨全都化成了海水!MD直接三百萬打水漂了!連個響兒的沒聽到!想想都晦氣!”
“什么打水漂?那些貨明明——”
藍洛正要一口懟回去,眸光瞥見龔振綱一臉陰沉的盯著自己,忙打了個機靈兒,改口道:
“我們副幫主也是好心,你怎么能這么說?!要是沒有我們副幫主開的口,你以為你那些貨能送的進來?怕是過不了港口就被扣下了!”
然而孟況卻似乎發(fā)現(xiàn)了端倪,眸色一緊,逼問道:“你說什么?那些貨明明什么?開口?開的什么口?我的貨在哪!”
“這——我、我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那批貨明明是因為海浪被卷進海里了!跟我們副幫主有什么關(guān)系?”
藍洛聞言身子一滯,面色有些慌亂,倉促不安的抬手擺弄著眼鏡,聲音很大,底氣卻顯然有些不足。
再看看他身旁的龔振綱一臉鐵青著恨不得直接把藍洛崩了的樣子,在場人心下也有了一絲猜疑...
空氣一瞬間凝結(jié),不詳?shù)臍庀u漸繚繞在空氣中...
就在這時,驀地又傳來一道女聲——
“雖然那些我并不清楚,不過,我相信龔副幫主絕不會做出那等損害兄弟利益的事。”
沈?qū)幯┖鋈徽酒?,為龔振綱發(fā)聲道。
只是那龔振綱面上還沒來得及改善一絲,就又聽見她說:“前些日子我就聽說,龔副幫主為了彌補各位的虧損,給每人都派發(fā)了一箱什么貨,解了各位的燃眉之急。
龔副幫主心有大義,即便在幫會如此亂的時候,也還是把諸位都當做親兄弟,時時刻刻都想著大家,大家怎么能如此胡亂揣測?”
話音既落,房間中的幾人神色卻不見預(yù)料之中的慚愧;
反而都帶著一抹怪異的眼神一邊沉默著思考著什么,一邊眸色晦暗不明的看向龔振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