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昭看了他一會露了個苦澀地笑:“有些話何必說的這么明白?!?p> 蕭霽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李慕昭,你當真不要命了嗎?”
“能活當然盡量活,但命這種東西不是你去掙就能強求的,”朝陽探頭,第一縷陽光灑在李慕昭的臉上,刺的她瞇了瞇眼睛,“不過我這次運氣當真是不錯,你派的那個孫猴兒來的真是及時,皇后前腳剛走,我就突然消失,就依李旻那個多疑的性子,必定更加懷疑皇后的用心?!?p> 見她只想岔開話題,蕭霽心中火氣更盛,正要追問卻聽見墻外傳來雜亂的聲音:“全城封閉,搜捕要犯!”一記清脆的敲鑼音后,那聲音更近了:“提供線索者,賞百金!窩藏人犯者,株九族!”
李慕昭聲色微變:“禁軍?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笔掛V從門縫往外看去,傳令的士兵一邊叫嚷著一邊從門前跑過,而在不遠處幾支禁軍正挨家挨戶的敲門搜查,他轉(zhuǎn)身拉過李慕昭,“我們得避一避?!?p> 一個男子抱著個胖娃娃火急火燎的從大堂奔到院子里,沖他們大吼:“進地窖,院子北角!”
蕭霽點頭,抱著李慕昭就朝后院跑去,院子北角是一小片桃樹林,蕭霽四處看了一眼,準確地掃開一片枯葉,掀開了地窖的門:“走!”
地下暗室充斥著酒香,該是這酒樓主家存酒的地方,李慕昭揭開了一罐的封泥,喝了一口,眼前一亮:“這酒不錯?!?p> “你倒是會挑,”蕭霽結(jié)果她手上的酒罐,轉(zhuǎn)在手上觀察了一二,“人家準備給自己閨女十八年后的陪嫁女兒紅,就這么給你喝了?!?p> 李慕昭聞言一滯:“怎么不埋到樹下?!?p> “因為生出來是個小子,這女兒紅也只能先擱這地窖里再等上幾年了?!笔掛V灌了幾口酒,“不說別人,也不要岔開話題,仔仔細細把你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做,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p> 李慕昭沉默了一會,終究是不再掙扎:“陛下將計就計,提前接走了太子,要引李旻動手造反,好徹底鏟除王家。是我求功心切,沒想清楚,才莽撞進了上京。”
蕭霽眉頭一挑:“繼續(xù)。”
“陛下現(xiàn)在誰都信不過,如果我想方設(shè)法出了上京城只會讓陛下更加猜忌我,我只能冒險去瑞王府自投羅網(wǎng),一是挑撥皇后和瑞王,鼓動他盡快動手,二是為了引得陛下同情,我受的罪越多,陛下就會越憐惜我?!?p> “照你這么說,我想方設(shè)法救你,倒是多此一舉了?!笔掛V冷臉說道。
李慕昭搖搖頭,臉上滿是自嘲:“我也是剛剛想明白這個道理,陛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著,所以我所做的都是徒勞。”
李慕昭坐在墻角,衣角沾著灰,手腕處兩道顯眼的勒傷紅痕,臉上也是左一道右一道的灰黑,完全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fā),她抱著膝蓋,努力用最輕快的語氣說道:“我要是死在李旻的手中,于陛下來說是最省事的結(jié)果?!?p> 蕭霽雖心中有些猜測但聽李慕昭這么一說還是吃了一驚:“我以為陛下與你……”
“父女情深嗎?”李慕昭呵呵一笑,言語中盡是諷刺,“那你還真是錯看他了。陛下這個人,心思深沉的很,多疑又狠辣,伺候了他大半輩子的常公公說殺就殺,我這本身就是豎起來當靶子的昭云公主當然說不要也就不要了?!?p> “蕭霽,不要來招惹我。我光是要努力活著就已經(jīng)是拼盡全力了,當本朝的公主可不比你們戰(zhàn)場殺敵的將軍安全多少?!?p> 李慕昭定定看著他:“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太子登位。”
地面上傳來嘈雜的腳步身,蕭霽對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暗黑的地窖頓時安靜了下來,上頭有朦朦朧朧地聲音傳來:“軍爺,這下頭是我們自己儲酒的地方,也要查嗎?”
“自然要搜!”粗聲說道,“這入口一片落葉都沒有,一看就是剛有人進去過,說不定進去的就是人犯!”
這下要遭,李慕昭慌張地看了一眼蕭霽,使了個眼色,現(xiàn)在怎么辦?
“搜不得,搜不得,”地面上的人著急地與官兵糾纏,“這下面的酒見不得光?!?p> 蕭霽走到李慕昭身邊,脫了外袍丟到一邊:“沒轍了,脫衣服吧?!?p> 李慕昭:???
蕭霽“嘖”了一聲,嫌她墨跡,撕開了她的裙擺。
“蕭霽!”李慕昭正要罵人,卻被蕭霽一把捂住了嘴,“你在南煙閣呆了那么長時間,辦事的時候該怎么叫還不清楚嗎?”
李慕昭眼珠一轉(zhuǎn),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實在是下策中的下策,但事已至此也沒得選了。雙手攬上蕭霽的脖子,掐尖了嗓音嬌滴滴地喊了一聲:“霽郎~~你輕點——啊——”
蕭霽身子一僵,小看她了,還真是沒少看,沒少聽啊。
“少廢話,給我閃開,”地上的禁軍將男子往邊上一推,男子懷里的娃娃當即放聲大哭,幾位搜查的兵士面面相覷,這娃哭成這樣搞的好像他們欺壓百姓一樣,那小頭頭道,“你家婆娘呢?娃都哭了,怎么不見她來哄。”
男子臉色有些難堪:“婆娘賭氣……她回娘家了……”
小頭頭見他弱不禁風的模樣,心中推斷出一二,有些鄙視:“怎么說這醉里仙也是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平日掙得也不少,你一掌柜怎么還懼內(nèi),該給婆娘臉色看的時候千萬不能客氣?!?p> “您說的是,說的是,”男子手忙腳亂的哄著自己小兒,一邊點頭哈腰。
“酒釀的勁大,怎么人這么慫包?!毙☆^頭嘀咕道,“把地窖給我打開?!?p> 男子面色苦的發(fā)白:“軍爺,您別為難小的,那酒真見不得光。”說著給小頭頭手里塞了兩只銀元寶。
“難不成里面真的有人?”小頭頭疑道,指了兩個手下,“你們?nèi)?,把門給我打開?!?p> 小兵得了命令,當即上前走去。掌柜還要再攔,卻被另外的士兵牽制住不得動彈,懷里的胖兒子哭的越發(fā)大聲。
“嗯——你好壞——”這地窖門一打開,**的聲音就從中傳了出來,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嬌喘聽得在場人都是一愣。
小頭頭回頭看見那掌柜臉色越發(fā)慘白,心中已經(jīng)把整個故事補完了,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掌柜的肩膀:“你怎么能容的這種奸夫淫婦在你眼皮子底下放肆,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得罪不起啊——”掌柜泫然欲泣,“軍爺,今日之事您就當沒看見可行?”
“你不反抗,難不成要做那武大郎嗎?你等著,大哥今日就幫你教訓教訓這對狗男女!”說罷,那小頭頭只身跨入地窖,喝道:“給我滾出來?!?p> 蕭霽與李慕昭倆人抱作一團,滾在墻角,倆人臉貼的極近,比試般地一聲更比一聲高地發(fā)出靡靡之音,聽見有人進來,李慕昭瞪了蕭霽一眼,蕭霽見她氣鼓鼓的模樣覺得甚是可愛,在她嘴角親了一口,李慕昭一愣,也不哼了,摸到蕭霽腰間用力一掐。
“嘶,啊——”蕭霽臉上壞笑,發(fā)出了一陣低吼,接著對她做了一個“乖”的口型,從她身上爬起來,慢悠悠地撿起外袍穿了起來:“是誰?敢擾了本將軍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