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納蘭延的孩子?!?p> “……你是否忘記了,我還是納蘭延的皇弟……”
“因為他是納蘭延和容商的孩子?!?p> 莫非凜冶師父和容商皇后有仇?
凜冶的眼前浮現(xiàn)出氿汐燦爛的笑容。
“二師兄,你看,我這法術(shù)可有長進(jìn)?”
“長進(jìn)什么?現(xiàn)在御風(fēng)還只能吹散落葉!你瞧二師兄的!”
凜冶御劍飛行了一段,看得氿汐練練驚呼。
“二師兄,你也太厲害了吧!”
“這算什么?你二師兄的目標(biāo)啊,是成為狐仙族法力最高的人!”
“哼!二師兄盡吹牛,法力最高的的大師兄,師父說他有慧根,修行比別人更快!”
“我定會比大師兄還厲害,到時氿汐就等著吧!”
“等著如何?”
凜冶頭一回,故作傲嬌地走了。
那一次的回頭,
凜冶終生都在后悔。
當(dāng)時時要是說出來該多好!
“到時氿汐就等著做我的新娘子,我定會護(hù)你一生周全!”
這句話,凜冶直到氿汐死也沒說出來。
現(xiàn)在,他就在等,等有機會親口對氿汐說這句話!
說什么天命難違,這都是說給他們聽聽的。如今他是狐仙族至高無上的首領(lǐng),他定要逆天改命!
安王哪知凜冶心中的秘密,還以為凜冶和容商有什么深仇大恨。
凜冶說得對,要等。
安王耐著性子,居然等來了皇上病危的消息。
“師父?”
兮愔看秦遠(yuǎn)為皇上診過脈后一直愁眉緊鎖,心中暗暗覺得不好。
“兮愔,最近分院那邊交給雷生打理吧,他已經(jīng)升做丙醫(yī)了,是公認(rèn)的醫(yī)術(shù)醫(yī)德好,而且他管理得井井有條,你只管放心。你過來我處幫忙。”
“皇上他不好嗎?”
“本來情況緩解的,但是初元之事讓他郁結(jié)不解,病情又惡化了,若是不悉心照顧,怕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兮愔聽完便直奔納蘭御處。
自從皇上降旨,賜婚,兮愔還未到御晁宮過。宮人見未來太子妃來,并不阻攔。
納蘭御正和言仲說話。
“兮愔,你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御哥哥,我想再輸法力給皇上!”
“不可!”
納蘭御和言仲異口同聲說道。
“為何?上次不也保住了皇上?”
言仲嘆口氣說道:“御兒把上次之事告訴我了,你當(dāng)時隔著御兒輸法力,法力先是被御兒吸干了。之后大概是酡顏石平衡,御兒又還給了你法力,進(jìn)去皇上體內(nèi)的法力不多。也還好不多,讓皇上緩解了如此多時日。皇上身體久病,虧損厲害,哪里能經(jīng)得住你強大的法力?”
“那該如何?”
“無藥可醫(yī)?!?p> 納蘭御和兮愔都沉默了。
大早上納蘭御召言仲過來就是想討論此事的,誰知狐仙族法力最高之人都如此說,那便真的無救了。
秦遠(yuǎn)說的幾日算是樂觀的。
皇上猶如即將燒盡的蠟燭,漸漸就只?;鹦橇恕?p> 納蘭御日日陪在自己的父皇身邊,眼見也清瘦不少。
“御兒……御兒……”
“父皇,御兒在呢……”
“我要去見容商了……”
“父皇,會好的,我讓秦甲醫(yī)再開幾味藥,別胡思亂想了?!?p> “我是人,是人皆有生老病死……”
“父皇……”
“要不是為了遼塵國,我早就同容商一起走了……”
“父皇……別說話了……”
“容商等我太久了,太久了……”
納蘭御心疼得抓住納蘭延的手。
他的手開始變得冰涼,仿佛漸漸失去生命的顏色。
納蘭御拼命想用雙手把父親捂熱,奈何死亡就像大雨前的烏云,漸漸由指尖擴(kuò)散到全身。
“容商,容商,你……不該……騙……我……”
說完最后一個字,僅剩的一絲生氣也終于從納蘭延的眼中逝去。
“父皇!父皇!”
納蘭御眼中噙著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眼看著親人離世,悲傷竟是一點一滴慢慢出現(xiàn)的。
納蘭延仿佛同尋常睡著了一般。
除了手像是冰塊一樣,再也沒有溫度。
遼塵國剛剛贏了一場漂亮的仗,
如今卻忽然沉浸在悲傷之中。
遼塵國最好的一位皇帝走了,萬民齊在皇城門口跪拜,哀嚎。
納蘭御的靈柩停在大殿之上,納蘭御帶領(lǐng)群臣一跪三拜,進(jìn)入靈堂。
忽然,“彭”的一聲,
靈柩的蓋忽然被掀開了!
“何人?!”
納蘭御大喝一聲。
群臣見靈柩棺開,皆是一驚:
難道皇上死而復(fù)生?
忽然,一條銀色的毛直飛出來。
眾人仔細(xì)一看,居然是條銀灰色的狐尾!
皇上靈柩之中,怎會有狐尾?!
眼見狐尾徑直要飛出皇宮,忽然一個人影閃現(xiàn),一把抓住了要飛走的狐尾。
此人竟是言仲!
誰也沒想到,在太子御晁宮內(nèi)深入簡出的言仲居然有如此驚人的身手。
“呵呵,大師兄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一聲輕蔑的笑憑空出現(xiàn),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安王聽聲音就知道,凜冶來了。
“既然來了,還不現(xiàn)身!”
隨著言仲話音剛落,空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白色的人影,飄然落地。
正是凜冶!
兩人站在大殿兩端,身邊雖有很多人,大家卻是大氣都不敢出。
大殿中的空氣都凝固了,一看就是高手過招。
言仲把手中的狐尾藏在身后,凜冶笑了一下,說道:
“看來你也想得到?。 ?p> “得到什么?”
“裝什么傻?氿汐的狐尾!”
言仲顫抖地拿出狐尾,說道:“這是……這是氿汐的狐尾?”
“否則你以為氿汐的九條狐尾去了何處?九尾狐九尾之中,三條為執(zhí)念,三條為生魂,三條為法器?!?p> “你怎知這條是氿汐的?”
“那么久時間你還在自我欺騙嗎?氿汐一生所愛是誰?是納蘭延!她怎會不留一生執(zhí)念給他!納蘭延一死,執(zhí)念自出!”
果真氿汐的!
“氿汐死時你究竟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凜冶苦笑道:“我還能做什么?”
如果我能做什么就不用化身成你的模樣了!
凜冶一進(jìn)房間就見到氿汐臉色蒼白,仿佛不太對。
“二師兄……”
“你怎么……”
“變化成大師兄的模樣,我還是能認(rèn)得……”
“氿汐,你怎么了?臉色如此蒼白?”
“我……我怕是不行了,好高興臨死前還能見到二師兄……”
“氿汐,別說話了,我給你輸法力!”
“二師兄,別浪費了,我一生修為早已為這個孩子散盡……九尾狐三尾執(zhí)念,三尾生魂,三尾法器……生魂給了我兒,法器為酡顏石和御衡筆,還有一尾生魂,一個法器你帶回去,好好對她……”
說完氿汐竟斷了自己六條狐尾,三個執(zhí)念很快消失在空氣里,只剩一條生魂搖搖欲墜。
凜冶懷中多了一枚玉簪和一個透明的魂魄,像是裹在蛹中。
“是個女娃娃……”
長得并不像氿汐,畢竟只是狐尾所化,并不是氿汐后代。
“三條生魂皆為狐尾所化,命運互相羈絆,還有一條生魂待大師兄回來……我交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