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年關(guān)的時候,易故的父親易言來了,他看了看何初說“你先回房間”,何初自是聽話的回了房間,只不過她很擔心易故,他整個人情緒很糟糕,相處了這么久,何初對于他耍小性子和真發(fā)脾氣還是有了解的。
不多時,樓下便傳來了叫罵聲,東西摔碎的聲音。
“你以為我稀罕你當我父親嗎”何初聽到了易故的吼聲,一直持續(xù)了半個鐘,樓下的吵鬧聲才停了下來,何初急忙從房間里出來,下樓后便看到滿地狼藉,易故躺在沙發(fā)上,兩眼無神,卻在掉著眼淚,何初看了很心疼。
“易故,你沒事吧”何初在沙發(fā)邊蹲了下來問道。
這一聲輕柔的安慰卻使得易故的情緒崩潰了,他轉(zhuǎn)過身來抱著何初大聲的哭了起來,何初拍著他的背,易故一直哭到聲音沙啞之后才慢慢停了下來,但仍然抱著何初抽泣。
“何初,我爸不要我了”剛剛易故的父親是來通知他,說他要結(jié)婚了,他的父母都另外有了新的家庭,他徹底被拋棄了,他的父母都不要他了。
何初知道易故的苦,他才13歲啊,何初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輕聲說“易故,我會陪著你的”,易故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看透她的眼睛。
“你一直陪著我好嗎”易故非常堅定的說道,何初遲疑了一下說“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們此時所說的一直陪伴以為很容易就可以實現(xiàn),終究還是十幾歲的少年,一輩子那么長,想要兩個人一直在一起相知相伴談何容易。
再過兩天就是除夕了,張嫂已經(jīng)休假回家了,何初想要回家過年,但又不能把易故一個人丟在小洋房,他的父親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庭,又怎么會來陪易故過年呢,所以何初決定把易故帶回家去,易故聽了何初的決定也不反對,收拾好行李后,兩人當晚便去了何初家里。
何初父母并不反對留易故在家里過年,而且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除夕晚,一家人吃了團圓飯后,易故回了房間,由于沒有多余的房間,易故便被安排在了何初房間,何父在何初房間放了張可收縮的小床,易故就是在那里睡的,即便床小,但他睡得很香,因為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比起小洋房里冷冰冰的大床,他更喜歡這張小床。
何初回房后便看到易故眼角紅紅的,易故說“這么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吃團圓飯,以往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我爸經(jīng)常以工作忙來打發(fā)我”。
何初聽了心里不是滋味便安慰道“以后你都可以來我家一起吃”。
易故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嗯”。
長故小區(qū)每年除夕夜都會有煙花會,何初帶了易故出門,即便天氣很冷,可是卻擋不住內(nèi)心的熱情。
何初告訴易故在跨年的前十秒所許的愿望都會實現(xiàn)。
“砰砰砰……”煙花沖上了天空,炸出了一朵朵鮮花,照亮了暗黑天際。
10……9……8……1
在倒計時開始的時候,何初便喊著易故閉上眼睛許愿,易故很聽話的閉上眼許了一個愿望。
這么多年來,他從沒有感覺到生活的溫暖,可是何初出現(xiàn)了,她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光亮,如果說他還對他的父親有一點點感情,那便是謝謝他把何初叫來他的身邊。
這個少年許了一個愿望,他希望何初可以永遠待在他的身邊,一直陪著他。
兩個人看了會煙花后回了家,何家父母給兩人包了兩個紅包,又說了些祝福的話語就打發(fā)他們回房間了。
“阿初,我們一起守歲吧”易故看著何初說道,何初有點呆愣,兩個人認識這么久以來,好像易故都沒有叫過她的名字,今天卻叫了她阿初,他不知道這是少年的占有欲在作祟,名字都要叫的與眾不同,而且他覺得叫阿初很親切。
何初反應(yīng)過來后應(yīng)了聲“好”,兩個人坐在床上看書,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初眼皮開始打架了,在睡著之前跟易故說了聲“新年快樂”,易故看著何初的睡顏,他傻傻的笑了一會后輕聲的說了句,“阿初,新年快樂”。
年初六的時候兩人回了小洋房,張嫂要等到過了初十才會回來。
下午的時候,王之譯和陳生過來找易故玩,由于王之譯他們經(jīng)常來找易故,所以一來二去的,跟何初也混熟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滑雪。
一寸滑雪場是懷城出了名的滑雪場,消費也高昂,不過易故他們幾個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易故的父親雖說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但也從來不會讓易故缺錢花,隨便一張卡里都是上萬塊的。王之譯與陳生他們兩個也算是個富家公子哥,自然也不缺錢。
何初穿得滿滿當當,走路都困難,易故拉著她慢慢的滑著,何初緊緊抓著易故的衣服,幾乎一半的體重壓在了易故身上,易故再怎么說也才13歲,身高還是有限的,一不小心兩個人齊齊摔地上了,易故尷尬的臉都紅了起來,王之譯在旁邊笑的快斷氣了。
王之譯本來也想拉著何初帶她滑的,但被易故趕走了。四個人磕磕絆絆的玩了一下午,在結(jié)束的時候,看到有專門的攝影師在拍照,王之譯便請人替他們四個拍了一張合照。最后易故又把兩人趕走,自己跟何初單獨拍了一張。
照片中的何初眼睛彎彎的笑著,她比易故高出了一個拳頭左右,易故拉著她的手,側(cè)著臉看著何初,易故極少笑,但是照片中的他卻笑的很開心。
易故把照片洗出來后嵌進相框里,掛在了他房間里抬頭可見的地方,還自作主張給何初的房間也掛上了。
時間就像是手里握不住的沙,隨風飄走了,一晃兩年過去了。
何初跟易故的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向前走著,易故的生活里一直有一個叫何初的女孩子,他偶爾向她撒嬌,偶爾跟她耍小性子。王之譯經(jīng)常笑話他,說他是何初的跟屁蟲,但他也知道何初是這個乖戾的少年的命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