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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劍書唐

第三十九章 洛陽風(fēng)云(六)

執(zhí)劍書唐 雪落拂曉 4075 2020-08-06 11:33:32

  賢合莊外,樹林深處,唐晨思等人已在此等候,觀察著賢合莊,還有那個他們看不見的神箭手。

  唐晨思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流動。一支利箭襲來,射在樹上,算是警告。

  唐晨思接過薛仁貴遞過來的寶弓,搭起一箭,射向他所預(yù)計的位置??烊玳W電,又用耳朵仔細聆聽,便聽見一聲慘叫。

  他將寶弓還給薛仁貴,這里的戰(zhàn)場就交給他了,他和周冥直接摸進賢合莊內(nèi)。

  射在屋頂上的明月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找到她的位置,拔去手臂上突如其來的一箭,撕下碎布,忍著巨痛簡單處理了一下。她又用耳朵去聆聽那些人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有兩人消失了,而有一人的敵意是直接對著她的。

  唐晨思和周冥沒有消失,他們越過賢合莊外一處長河,翻墻而越進了這神秘的私家園林。

  唐晨思蒙上黑紗與周冥兵分兩路摸索著這座賢合莊,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繞了一大圈,沒有任何收獲。

  走到一處院落,卻發(fā)現(xiàn)一座枯井,他俯下身來發(fā)現(xiàn)零零散散的祭祀用品,預(yù)計這座枯井就是鄭充華所說的鄭質(zhì)兒身死的地方。

  他瞧著這座枯井深不見底,當(dāng)年鄭質(zhì)兒死的時候被埋進了沙子,可他根本沒見到沙子的痕跡。難道這井下另有洞天?

  唐晨思縱身一躍,便是跳下井內(nèi)。井下真的很深,縱使唐晨思輕功再好,也遭不住如此費力的試探。

  終于落地了,唐晨思見到了那具白骨,還有隨處可見的黃沙。唐晨思蹲下身來察看那具白骨,全身骨裂,想必是從井上落下來便已身死。白骨的手指上還戴著一枚戒指,上面鐫刻著鄭質(zhì)兒三字,白骨身份不言而喻。

  唐晨思觀察著周圍,沒有所謂的四面皆墻,而是有一面竟然有洞口。

  進了洞口,便是一段很長的通道。漆黑而漫長,腳下盡是累累白骨,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真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人!”回音響起,唐晨思有了警覺。這聲音是從前面?zhèn)鬟M來的,唐晨思不由加快了腳步。

  摸索到一處房間,唐晨思終于見到了白發(fā)老人,此時的他全身被鐵索盡囚,動彈不得。

  “小伙子,你是何人?為何來此?”白發(fā)老人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著眼前這個令他有些熟悉的年輕人問道。

  還未等唐晨思回答,從四個方向同時出現(xiàn)紫衣人,手里拿著各式兵器,刀劍棍槍,倒是齊全。

  “來者何人?擅闖禁地!”使刀的那個紫衣人沉聲問道。

  唐晨思眼見著這四人來者不善,從背后拔出思晨劍。而那老人驚呼道:“思晨劍!”“你怎么會有思晨劍?”

  唐晨思現(xiàn)在解釋不得,雙手持住思晨劍,與那迎面而來的使刀人苦戰(zhàn)數(shù)回合,誰也占不了上風(fēng)。

  “嘿,小子,老子還沒見過把劍用成刀的!”使刀人滿臉興奮,思晨劍又出現(xiàn)了,而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有趣的使用者。

  唐晨思冷哼一聲,甩了甩手,緩解手臂酸麻的感覺。那使刀人又一次出刀,招招致命,每一次都是直刺致命部位,可唐晨思總能巧妙避過。

  “小子,你這是在躲!”使刀人每一次殺招都能被這小子避開,讓他積蓄已久的殺意無處釋放,實在令人氣憤。

  “你可比周冥差遠了!”唐晨思橫握思晨劍,向使刀人殺來。斬為上,斬為下,唐晨思的每一次斬擊像是不斷疊起的殺招,令使刀人即使用刀也招架不住,直到唐晨思拉開距離,將思晨劍扔向使刀人。使刀人本能地想躲,卻發(fā)現(xiàn)唐晨思亦步向前,反握思晨劍,向他襲來,他沒有反應(yīng),只發(fā)現(xiàn)一滴血遺落,便沒了知覺。

  倒下的使刀人令全場震驚,除了唐晨思,在場的都知道使刀人是天龍會四大護法第一高手刀,就這么輕易被對方殺死,而對方卻只是微微喘氣,毫發(fā)無傷。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卑装l(fā)老人連聲稱贊,“你倒讓我想起了我的朋友啊!”

  剩余的三個護法皆是不敢妄動,因為唐晨思對付刀時根本沒有使出全力,現(xiàn)在他還有余力對付他們。

  唐晨思又拔出腰間的楊落劍,劍指三人,讓他們一起上吧。卻沒想到這三人居然跑路,不知蹤影。

  “這就是天龍會的四大護法?”在唐晨思的認知里,護法不應(yīng)該是很厲害的人物嗎?

  “他們頂多算個廢物!”白發(fā)老人當(dāng)然不承認他們這些護法,他們簡直辱沒了天龍會的門面。

  唐晨思將劍架在白發(fā)老人的脖子上,質(zhì)問他是否就是唐言?白發(fā)老人點了點頭,承認自己就是唐言。

  “你不是來救我的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眼前的阻礙就有一個鄭家!”唐晨思在等,他要等到鄭充華徹底掌握鄭家時,唐言才可放出來。

  唐言點了點頭,當(dāng)初的確是鄭家將他囚禁于此,如果鄭家不倒,他就沒有重見于天的機會。

  “對了,小伙子,既然你知道鄭家,那你可知道有一個叫鄭質(zhì)兒的女子?”唐言本來不想問,但多少年的思念還是止不住。

  唐晨思將戒指交給他,道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唐言聽了,只是感慨鄭質(zhì)兒終究還是先他而去。沒有過多的悲傷,這么多年了,他沒有了所謂的情緒。

  唐晨思現(xiàn)在必須離開了,他向唐言告辭。唐言問他名字,只給了唐晨思三個字。

  “果然是晨玉的兒子,真像他??!”

  唐晨思原路返回,重回了地上。卻發(fā)現(xiàn)賢合莊此時已經(jīng)戒備重重,到處都是巡邏警戒,看來剛才那三人已經(jīng)通風(fēng)報信了。

  唐晨思躲在一處院子內(nèi),卻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他,出乎本能地想要擒住,卻發(fā)現(xiàn)竟是周冥。

  “找到唐教主了嗎?”周冥轉(zhuǎn)了大半個賢合莊,地道機關(guān)愣是一個都沒找到,反而聽到了鄭家老家主和劉武周的對話。

  “找到了,不過時機還未到!”

  突然鄭家一眾仆役紛紛出現(xiàn),將唐晨思他們團團圍住,人群中突然開出一條道,儼然是鄭家老家主和劉武周。

  “唐晨思,我們又見面了!”劉武周正在與鄭家老家主交談,三護法卻突然闖進來,細說有人闖進天獄,殺死大護法。

  劉武周一猜就是唐晨思,請求老家主守株待兔,活捉唐晨思,果然唐晨思還是落在他們手里。

  “是啊,不是冤家不聚頭??!”

  唐晨思又對鄭家老家主說道:“真沒想到,堂堂五姓七望,居然會與天龍會的人勾結(jié)在一起!”

  鄭家老家主有些駝背,但精神依舊很好,對著唐晨思冷笑道:“你覺得會有人知道我的事嗎?”

  “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抓不住我!”唐晨思暗使了個眼色,便有一人突然闖了進來。

  “奸賊,還我娘親命來!”鄭充華平時的淑女風(fēng)范一掃而光,此時像個潑婦一樣沖向唐晨思,手里還拿著鏟刀,誰也攔不住。

  鄭家老家主驚慌,本欲以身擋住。卻沒想到唐晨思更快,迅速上前奪下她的鏟刀,將鄭充華做了人質(zhì),把劍架在她脖子上。

  “現(xiàn)在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唐晨思玩味地笑著,一步一步地走向鄭家人群,以鄭充華為人質(zhì)。

  老家主很識趣,讓奴仆們讓路,劉武周大眼瞪小眼,眼睜睜地看著唐晨思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無能為力。

  唐晨思將那枚戒指偷偷地交到鄭充華手上,并在她耳語邊說道:“這是你母親的戒指,好好保管!”

  鄭充華雖然震驚,她相信唐晨思不會在這個危急關(guān)頭開玩笑,她想看那枚戒備,但不是現(xiàn)在,至少現(xiàn)在要有人質(zhì)的覺悟。

  賢合莊的大門開了,躲在林子里的薛仁貴察覺到了這個異樣,將箭搭在強上,瞄準(zhǔn)那個神箭手的方向,靜觀其變。

  唐晨思慢慢地向那條大河后退,挾持著鄭充華,在她耳語邊念道:“如果你來百花樓,會有人告訴你真相的!”

  唐晨息話音剛完,便將鄭充華推向鄭家一邊,轉(zhuǎn)身便和周冥跑向那條大河。賢合莊屋頂上的明月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射向那個首領(lǐng)恨極的唐晨思。

  利箭已至,唐晨思卻跳躍轉(zhuǎn)身對著那些干瞪眼的鄭家奴仆們做了個鬼臉,便躍進了湖里。而那支利箭卻直生生地插在泥地里。

  明月此時還想起身再射,樹林內(nèi)的薛仁貴卻已經(jīng)不給她任何機會?!霸僖姡 毖θ寿F說完這句告別,箭已經(jīng)射出,而他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明月已經(jīng)起身,正想再拿出一箭,卻突然胸口劇痛,一支羽箭直穿她胸口。她的弓箭已經(jīng)落下,而自己卻緊跟其后,看著最后的夕陽已然倒下。

  劉武周已經(jīng)看到了他引以為傲的清風(fēng)明月已經(jīng)失其一,看著前方唐晨思和周冥已經(jīng)進了林子,向天怒吼道:“唐晨思,我與你勢不兩立!”

  臨近夜晚,唐晨思他們回到了百騎司駐地,而如月也擺脫了鄭謀的死纏爛打,見到了她最想見的人。

  蘇疏將李世民的密報呈給唐晨思,唐晨思看完密報,稍加思考,便問蘇疏道:“他真的決定要對鄭家動手了?”

  蘇疏點了點頭,李世民的政治手腕已經(jīng)顯現(xiàn),他要擺脫世家的束縛來實行自己的新政,而首先開刀的就是洛陽鄭家,與天龍會勾結(jié)已成事實,現(xiàn)在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這樣他才能明正言順定罪鄭家。

  對于李世民的命令,唐晨思他們只有執(zhí)行,可怎樣才能讓天下人知道天龍會與鄭家勾結(jié)?

  “圣上真是給我們出了個難題?。 碧瞥克疾挥筛锌?,“或許鄭充華那里會有辦法吧!”唐晨思不由想到。

  此時一直呆在唐晨思身旁的如月反映了一個情況,鄭謀告訴了她一個秘密:過幾日王家家主將會來洛陽與鄭家老家主密談要事,似乎與長安那邊有關(guān)。

  看來王家那邊也不安分啊,王知義的出事,看似王家不知情,但王家的人都是傻子嗎?他們會看不出王知義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兩個世家密談要事,還與長安有關(guān),唐晨思頓時有不好的預(yù)感,但一切尚未可知,不可隨意猜測。

  是夜,鄭充華躲在房間里,看著亡母的遺物,這個她記事起就見過的戒指,刻著她的名字,仿佛她從未離開過自己。

  想到這兒,她有些想哭,卻突然聽到門外一聲異響。她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腳底下有張紙條。她察看四周,確定沒有,才將紙條拿回房間。

  “明日,午時,百花樓,真相!”這是唐晨思寫給她的消息,鄭充華有些興奮,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相信唐晨思,僅僅是兩人志趣相投?

  第二日,鄭充華換上男子裝束,出了鄭家,便孤身一人直奔百花樓,卻不巧碰上了鄭謀,可鄭謀卻并未認出自己。

  鄭謀來這里所為何事?雖然道聽途說鄭謀最近迷上了一個叫如月的藝伎,難道這個叫如月的就在百花樓?

  就在這時,蘇疏化作奴役走到鄭充華面前,對鄭充華說道:“鄭公子,我家主人要見你!”

  鄭充華點了點頭,跟著蘇疏上了樓,樓下的鄭謀看見跟隨一直跟在如月身邊的奴役的男子背影,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如月姑娘召見他干嘛?

  進了如月的房間,唐晨思已在桌前靜等鄭充華的到來,而如月就站在他旁邊,一言不發(fā)。

  鄭充華看著唐晨思身邊的美人,那對唐晨思的表情是個女人都能看出來,有些吃味,冷冷道:“唐公子,還真是好興致??!”

  唐晨思一個沒忍住,嘴里的茶突然噴出,不停地咳嗽,如月掏出手帕幫他擦試,這更令鄭充華火起,一屁股坐在桌前讓唐晨思告訴他真相。

  唐晨思告訴了鄭充華唐言所說的一切,鄭質(zhì)兒當(dāng)年是為了救唐言而死,至于唐言是誰?鄭充華也應(yīng)該知道了。

  “你說唐言是我的父親?”鄭充華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父親,母親不告訴他,爺爺不告訴他,只是告訴她是鄭家嫡女就夠了。

  看著鄭充華沉思,唐晨思淡然說道:“一切都得等你成為鄭家掌權(quán)人便可知!”

  “需要我怎么做?”

雪落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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