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蒙運輸蘆花雞,按張文杰的要求送到寧海,然后送到了張文杰租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果然有人接應(yīng),馬蒙做什么,對方來人把一切都打點好了。
馬蒙不由得佩服起張文杰來,吳軍在寧海呆了好幾天,啥也沒有。
張文杰呆了幾天不但把雞賣出去了,而且還能賣第二次,這差距不是一般大。
接應(yīng)的人客氣的道謝離開,馬蒙才發(fā)現(xiàn)肚子咕咕的響。
餓了。
吃點東西去。
這還是第一次來寧海,怎么也要逛一逛。
據(jù)說亞洲第一高樓都在這邊,海邊的景色也是格外怡人。馬蒙越想越興奮,直接就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他就看到了一輛出租車,窮家富路,出門必須打車,傍晚十分的海景應(yīng)該很好看,說不定能看到海上日落。
他行走到出租車旁邊,伸手敲窗。
剛一伸手,窗門打開了,一個西裝男子探出頭。
“上車吧?!?p> 馬蒙愣了一下,寧海的出這車司機都不問去哪的?
沒有多想,他拉開了后門排門坐了上去。
“去海邊?!?p> 馬蒙報了目的地,就開始欣賞公路兩邊的高樓大廈,一排排房子向后跑去,許多房子安裝著閃閃發(fā)光的玻璃,在夕陽下異常耀眼。
馬蒙心生羨慕,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大城市不是沒呆過,只是沒命一直待下去。十幾歲不聽父母話,非要就出門謀生,以為大城市遍地黃金。到了大城市才發(fā)現(xiàn),哪里有什么遍地黃金,哪里是什么天堂。如果沒有知識和能力,只有在工地搬磚。明晃晃的太陽,根本活不出來人。
不想太辛苦,又想掙錢。馬蒙又混了幾年,不是什么正經(jīng)工作和生活。
要不是有人勸住,怕也是吃了牢飯。最后只得回了老家,無論掙多掙少,家里要安全很多。
想到年輕時候做過的荒唐事,馬蒙搖了搖頭。凡事都有底線,可以過分但不可以違法。這就是他混了幾年的心得體會。
所以他對張家使陰招,說話也惡狠狠的,但絕不會像年輕時候那樣沖動。
“下車吧?!?p> 副駕駛男子下車,然后幫忙打開了后排車門。
什么情況?
馬蒙看了司機一眼,發(fā)現(xiàn)司機沒有什么異常。他又看了車外,心頭打鼓。
這都什么年代了,難道還有跑黑的?
馬蒙再看了一眼司機,糾正道:“我到海邊。”
司機沒有說話,手里也沒有什么動作。
車外的西裝男子說話了,“這就是海邊,下車吧?!?p> 馬蒙謹慎的看了車外一眼,男子雖然西裝革履,看上去卻十分瘦弱,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不像是混子。
“好?!?p> 馬蒙轉(zhuǎn)頭看向司機,既然到了目的地那就下車,“師傅,車費多少?”
“哦,車費已經(jīng)給了,您下車就是?!彼緳C簡單回答。
馬蒙剛伸出準備付錢的手縮了回來,心中卻更加疑惑。
這是幾個意思?
車費有人付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寧海,但在這寧海之地,絕對沒有什么熟人,更不可能有人幫著給車費。
這西裝男子?
他沒有再多想什么,跨了一腳下了車。
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也見過一些事情。
這種場面還嚇不住人。
剛一下車,西裝男子就開口問道:“先生是雷池縣過來的吧?”
雷池縣。
馬蒙站住,心頭第一次有點發(fā)虛。繞是他見過多少世面,也沒有第一次見面就道出來歷的。
碼的,見鬼了嗎,到底什么情況?
“先生不要擔心,我們沒有惡意?!?p> 西裝男子見馬蒙一臉戒心,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先生還沒有吃飯吧。”西裝男指了指面前的大廈,“這是咱們寧海著名的九點東方紅酒店,咱們先進去吃飯?!?p> 馬蒙看著西裝男,沉默片刻,然后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不耽擱了?!?p>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馬蒙是知道的。
西裝男笑了笑,繼續(xù)道:“先生不要客氣,我是專門安排來接待先生的?!?p> 接待。
馬蒙恍然大悟,這原來是對方的接待人員。
“哦,你好你好?!?p> 馬蒙趕緊伸出手,熱情的握手。
接待人員怎么也不早點說明身份,讓自己猜了好半天。
西裝男笑了笑,眼中露出了一絲狡黠,“哦,是我的疏忽,走吧,咱們先吃飯?!?p> “好好,好的?!瘪R蒙完全忘記剛才西裝男問的那句“雷池縣”的話。只覺得張文杰真是厲害,送個雞接待規(guī)格這么高。
兩人走進酒店,精致耀眼的裝修讓馬蒙眼花繚亂。
這種地方想的次數(shù)多,來的次數(shù)少。
兩人進了電梯,電梯停在了二十八樓。
走到窗邊,馬蒙才知道為什么要到這里吃飯。
透過落地窗,外面就是茫茫大海。
海邊有沙灘,許多人在沙灘休閑。
遠處有人沖浪,有人劃艇,有游艇不斷駛出海邊。
天邊一輪紅日映紅了整片大海,紅彤彤的大太陽,一點點從海邊墜落而下。
太美了。
馬蒙心中顫動,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
“先生,請坐吧?!蔽餮b男看著兩眼放光的馬蒙。
“好,好的?!瘪R蒙有些局促,到了這些地方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錢包真是太癟了。這種環(huán)境的餐廳,消費一定高到不敢想象。
“這是一家西餐廳,十分有特色。”西裝男介紹,“先生第一次來寧海吧?”
“嗯,是的?!瘪R蒙根本不好意思說他以前來過,因為這地方他根本不知道。
“是幫張文杰送蘆花雞嗎?”西裝男繼續(xù)問道。
蘆花雞?
什么蘆花雞?
管你叫什么,它不就是土雞嗎?
馬蒙腦子差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嗯,是的?!?p> 回答完這一句,馬蒙突然又警惕起來。
他再次看向西裝男,認真打量起來。
西裝男剛才說是接待人員,那就不可能不知道是幫張文杰送雞,也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是雷池縣過來的,而他不止一次的問這個問題,那就說明他不是對方接待人員。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是送雞的?”
馬蒙瞇著眼睛,語氣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