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爺子的認可
說實話對于霍洪盛來說,今天這個小豆丁是給他帶來了很多驚喜。比如,他面癱兒子居然把異能這么危險的事情讓季清月知道了,再者小妮子從進門到現(xiàn)在身上都沒有表現(xiàn)出很強的物質(zhì)欲。
雖然老爺子深知,即使他不認這個小妮子也改變不了他倔強兒子的態(tài)度。
霍洪盛頭疼的嘆了一口氣,緩緩把手上的噴水壺放到地上,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季清月?!拔依哿耍瑫缕迕??”
“略知一二?!睆倪M門的時候季清月就發(fā)現(xiàn)一根龍形的禪木拐杖放在門口,這時候看霍洪盛想要出門的樣子,她上前兩步小心翼翼的把拐杖遞給老爺子?!斑€請小心腳下。”然后麻溜的把門打開讓霍洪盛先走。
老爺子雖然面上沒有變化,但心底里贊許了一聲小妮子很有眼力見。他輕輕握住拐杖先走一步。
當(dāng)門一打開,一股涼氣撲面而來,季清月都不用看就知道準(zhǔn)是那移動“制冷器”在盯著她。她抬起頭朝男人露出燦爛的笑容表示自己沒有和老爺子交流的很愉快。男人看了一眼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確認了一下她的情緒,才安心的陪著兩個人一起往隔壁的棋茶室走。
“哼,白養(yǎng)那么多年了。這就心疼小姑娘了?我是老虎么?”季清月和霍云哲的那點小動作怎么能逃得過霍老爺子的眼。他冷哼一聲,用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戳了一下表達自己的不滿。那神態(tài)那語氣,空氣中到處都飄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老爺子的動作讓季清月咧著嘴厚臉皮的湊上去,扶著老爺子的胳膊打趣道,”哪有,霍云哲其實是怕我有哪里沒照顧好您。”
這次霍洪盛沒有甩開季清月的手,任著她攙著自己的胳膊。雖然臉上還是那副生氣的樣子,但心底里還是被季清月的話安慰到了?;仡^瞪了一眼像個木頭嘎達一樣的兒子,“還是女孩好,貼心會哄人,哪里像你這根木頭一樣就知道氣我!”
看到父親孩子氣的一面,霍云哲難得的低下頭服軟?!笆牵义e了。”男人的薄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清月能和父親這樣和睦的相處讓他很驚喜。
霍洪盛丟給霍云哲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然后拉著季清月就進了屋,在關(guān)門之前還不忘記用嫌棄的聲音朝霍云哲喊了一句:“去去去,上門口站著去,別耽誤我們兩個人愉快的下棋時間。跟你待在一個屋子里怪冷的?!?p> 擺了擺手之后毫無留戀的重重關(guān)上門,霍洪盛想著:之前和這個兒子天天打架今天總算有小妮子撐腰,他不得在小妮子面前樹立一點威嚴(yán)么。
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從嫌棄秒變成和藹,“坐吧,我家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p> 老爺子的隨和讓季清月放松了很多,她坐在霍洪盛的對面,望著墨色如玉的棋子發(fā)出一聲感嘆,“您這棋子是名家馮老親自雕刻的吧?”棋子把玩在手心里的感覺是軟糯的,而且棋盤的一角上刻有馮老的標(biāo)志性印章。
“沒想到你除了會花,還懂玉?”霍洪盛有些不相信眼前的豆丁居然懂這么多,在他眼里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姑娘罷了。
“慚愧了,在閑暇時間喜歡研究不同的東西而已?!奔厩逶滦⌒牡陌咽稚系挠衿宸诺酵肜?,生怕不小心打碎在地。眼底里卻很快的閃過一絲陰郁。
接下來的時間里,霍洪盛和季清月認認真真的來了一場棋盤上的對決。季清月下棋既沒有因為對方是長輩而故意做輸,也沒有為了爭強好勝而努力去贏。
兩個人下了半天霍洪盛也沒有看見任何一方有絕對優(yōu)勢,帶著幾分驚艷他望向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之前是我用有色眼鏡看你了,沒想到你不是那些無用的胭脂花瓶。”
“人各不相同,更何況我想做的從來不是他懷里的人,而是并肩前行的人?!奔厩逶露⒅灞P上的局,想也沒想就把手上的子放到一處,用和局來作為今天的收場。
這一刻眼前的女孩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她的身上散發(fā)出了和霍云哲相似的強大氣場。
很好。
霍洪盛心底里十分滿意,不管豆丁的表現(xiàn)是真是假他都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艉槭F(xiàn)在對這小妮子是越看越喜歡。他爽朗的笑了幾聲,“好,守好自己的本心。有時間可要再來陪我下棋啊?!?p> 季清月禮貌的應(yīng)允下來,這么可愛的老爺子她也想多來光顧一下。她向后拉了一下脖子,活動活動筋骨,突然瞄到在角落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相框。照片上是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她嘴角攥著淡淡的微笑懷里摟著一把紫色的花束。
這花......?
這花季清月是越看越眼熟,這是南庭薺?那個神秘花園里的花?那么這位老婦人......
因為季清月一直沒有出聲,霍洪盛才疑惑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妮子,他這才注意到豆丁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后的相框上。
老人嘆了一口氣,聲音雖小但足夠拉回季清月游走的神。她十分抱歉的低下頭,“對不起。”自知剛剛的舉動實在太冒犯了。
但霍洪盛卻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弧度。老人家盯著窗外,聲音隨著他的思緒漸漸飄遠。
“唉。那照片上就是霍云哲的母親,她是在一場由電源短路引起的大火里喪生的。生前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南庭薺,所以我才自己種了一片花海送給她?!?p> 老人的眼里似乎看到在那片花海之中,站著一位穿著青花瓷圖案旗袍的老婦人朝他盈盈一笑。他無助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老婦人的手,在握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切只是幻想。
“南庭薺的花語是優(yōu)雅,花耐寒喜光就跟燕靜的性格一樣。她以前說我就是她的光,但是我在那大火之中卻......卻沒能救她出來!”
霍洪盛說著說著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雙手,粗糙干裂的大手顫抖著,仿佛他就是那千古的罪人。眼前是火光彌漫中兩個人相互伸出手使勁向前,怎么都無法握住。
老人的情緒一時間失去控制,他開始劇烈的咳嗽,一只手抓住心臟的位置,身體痛苦的蜷縮起來。
“霍云哲!快來人!”季清月連忙起身一把扶著老人,用手在后背順著同時著急的朝門口大喊。
門被人大力推開,老管家的霍云哲一同沖了進來?;粼普芟仁秋w快的上下掃視了一圈季清月,然后一個箭步上前幫老管家一起扶著老人往外走。季清月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后,滿臉焦急的望著霍洪盛。
“劉醫(yī)生!快上樓!”老管家朝著樓梯的方向喊了一聲,在聽到劉醫(yī)生的回應(yīng)和他踢踢踏踏上樓的聲音,老管家才繼續(xù)扶著老爺朝臥室走。
劉醫(yī)生上樓后,兩手空空就沖進老爺?shù)姆块g里,做一些預(yù)備工作。而老管家像是怕兩個人知道什么一樣攔下他們,讓霍云哲和季清月在門口等一會,然后一把將門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