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血入了佛印,立時綻放璀璨金色佛光。
“任何妖魔無論使用何種力量,都擺脫不了天地陰陽之分?!?p> 說著,法宣單指虛空幾劃,點點佛光匯聚于一團,化為一字梵文。
“無論怨氣、邪氣、魔氣、殺氣……皆為陰!?!?p> 嘴上說著話,法宣手上一刻不停。
法海對于這些一知半解,自知法宣這是在為他講解,好讓他知道個大概。
金光梵文顫動扭曲,化為一個莊嚴古樸梵文“陽”字。
“陰陽互引,是故世間有著采陰補陽或采陽補陰之說,師弟我這個召陽喚陰之法正是借用此理!”
話音剛落,法宣合十雙掌變換印法,空中“陽”字隨著印法韻動仿若有著生機一般。
“落!”
一字吐出,“陽”字墜入佛印。
金光中染上一抹血色,煞是妖邪。
“此法以陽引陰勝在溫和對人無害,并較易引出根深蒂固或隱藏極深的妖魔力量殘留,只是此法稍息邪異,不合我佛煌煌威嚴之勢,是故少有在外人面前顯現(xiàn)?!?p> 佛印迅速化為血印,大量血光涌出。
法宣單指凌空點在血印上,他體內(nèi)法力涌入血印之中,血印綻放氤氳血光。
“去!”
血光震顫一瞬,似有所感繞梁一圈,隨后直入“白”五竅。
法宣這才松了口氣,此時他額頭虛汗冒出,面色慘白顯然耗損極大。
“師弟辛苦了!”法海忙上前行了個佛禮。
“無妨,師兄請看小施主!”
法宣面色凝重一眼不眨盯著“白”,法海見此只得閉聲同樣看向“白”。
只見“白”臉頰通紅起來,臉上表情時而猙獰、時而扭曲,似受到了極大痛苦一般。
“嗯哼!”
“白”不時痛吟出聲,其天靈蓋上更有一絲絲白氣冒出,全身變得滾燙起來。
法海見此皺起眉頭,直言問道:“這個佛法,還需多久可結(jié)束?”
法宣全力維持著法力灌入佛印,分心二用回答道:“師兄莫急,師弟會盡力快些結(jié)束。”
法海聽言,只得作罷!
片刻后
升騰而起的白氣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黑氣似被佛印吸引飄入其中!
法宣見此,卻不禁皺起眉頭道:“這黑氣藏得有些深,還請師兄再來一滴陽血,黑氣需一次排出,否則對小施主的元氣有著極大損害。”
法海心中一驚,趕忙從指頭上逼出一滴陽血彈入血印。
隨著陽血增多,升騰而起的黑氣越發(fā)濃郁,二人耳中更似聽到怨魂凄厲慘嘯。
“師兄,這是怨氣所留的異象,恐怕先前附身小施主的妖魔,實乃怨氣沖天之輩,若非其有意隱藏恐怕,小施主早就沒命了。”
法海聽言點了點頭,又不禁想到了怨鬼人,那妖魔就是以怨氣為食。
難道那怨鬼人有什么特殊之處,余下殘魂偷偷附于“白”的身上。
法海思緒極轉(zhuǎn),閃過數(shù)個念頭,一系列事情連串起來。
他一拳滅怨鬼人,然殘魂附于“白”,又隱匿入了寺內(nèi),潛入地下,夜深偷襲戒律院弟子,折磨之,借此吞噬怨氣恢復自身。
若是如此來講,一切便說得通了。
他似想起了什么,若果真如此,那么今晚很可能又會有死者出現(xiàn)。
法海想著事情時,法宣的佛法已接近尾聲。
隨著法宣吐出一個“收”字,血光以肉眼可見退回佛印。
兩滴黑色的污血從佛印中滲出,其上散發(fā)著惡心的腐臭味。
法宣見此不由感嘆一聲:“若是這怨氣本體還在,不說師弟我,恐怕縱然長老來也難以發(fā)現(xiàn)其存在?!?p> 說著,他快步來到桌前,端起茶杯放至佛印下。
法力一催,污血掉入茶杯。
“師弟這是?”
法宣淡然一笑道:“這可是那妖魔的怨氣,又與師兄陽血調(diào)和、陰陽相融,算得上是一種靈物了?!?p> 說完,他把手上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往角落翻箱倒柜去了。
法海詫異,轉(zhuǎn)念一想不禁朗笑道:“哈哈,沒想到為兄也有一個滴血成寶的時候啊?!?p> 說著,他走至桌前,拿起茶杯放至鼻尖聞了聞,下一刻,欲嘔吐樣子急忙放回桌上。
“這么臭,比如廁還臭吧!”
法宣莞爾,他一邊找著東西,一邊說著:“換作尋常百姓這一聞得少活幾年了?!?p> “這么毒,這還真是靈物??!”法海一驚,趕忙把茶杯蓋上,他可沒忘了“白”還在屋里。
“大師兄莫要小瞧了自己,以大師兄氣血,對于尋常精怪而言全身是寶,喝上一口抵得上十日修煉?!?p> 說到這里,法宣找到一個淡金色瓶子,他舉起瓶子對著窗外夕陽仰看。
他嘴上卻是沒停,有些驚嘆道:“所以大師兄您得小心了,您這一身皮囊起碼可以造就一個修行數(shù)百年的妖魔?!?p> 法海一挑眉,這倒是不用擔心,來多少妖魔也無礙,一拳滅之便是。
而法宣拿著金色瓶子對著夕陽,瓶身閃爍著燦燦紫金光芒。
法宣點了點頭暗道還沒壞,他快步來桌前,打開瓶口。
又拿起杯子撥開茶蓋一角,一氣呵成把污血倒入瓶內(nèi)。
“大師兄,這污血師弟我還有些用處,不知可否讓于師弟?!狈ㄐ∑靠冢缓竺嫔徽蚍êP辛藗€佛禮說道。
法海倒是無妨,反正這對他也沒用處,當即點頭示意可以。
法宣面上一喜,又似想說些什么時。
“嗯……!”一道微弱悶哼聲響起。
回頭一看,原來是“白”快要醒來了。
法宣面色微微古怪,這才剛剛半個時辰,藥力還在,怎么醒來這么早?
法海卻是未想這么多,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床前。
“水……水!”
“白”閉著雙眼,用著微弱的聲音低吟著。
只見“白”的嘴唇干裂,不時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角。
法海自知這是先前“白”的體溫上升,大量水份流出,這才造成缺水。
他當即從桌上端來一杯靜心茶,托著“白”的背部使其坐起。
耳邊輕聲道:“水來了!”
“白”聽言稍稍睜開眼皮,朦朧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后,安心得再次閉上眼睛,張開小嘴等著茶水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