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戒律院一個師兄遭了毒手死在修煉室內!”
“怎么可能,這里可是金山寺!”
“不信?你可以去戒律院看究竟,精血都被吸干了!”
“嗯,那兇手找到了?”
“還沒呢,一個師叔震怒,本打算還魂問個究竟,沒想到那師兄七魂六魄也沒了!”
“大師兄?!?p> “啊……大師兄來了,大師兄好像就是戒律院的,噓,別說了?!?p> 次日一大早,法海洗漱完,準備往大殿行佛像參拜事宜,參拜過后眾和尚還得一齊念經頌佛,繁瑣得很。
今日卻似有大事發(fā)生,身邊路過的和尚,盡皆在談論著此事。
法海當即隨手拉過一人,問了個前前后后。
原來今早發(fā)現(xiàn)一個戒律院和尚死了,要知道金山寺受戒和尚三千多人,參禪的僧侶達上萬人,天下信奉者可謂不計其數。
但弟子在寺內死于非命還是百年以來第一次。
可想而知,寺內多么震動,據說連方丈也過問了此事。
更何況死的是戒律院的弟子,最少也是頭刻四道戒疤的弟子。
金山寺根據降妖除魔獲得功德或者說功勞,以此為和尚從低到高分為六等。
未受戒的沙彌、二戒、四戒、六戒、九戒、十二戒。
俗家弟子不在此列之中!
法海正是六戒和尚,金山寺這輩的首席大弟子。
九戒的長老實力已是世間巔峰,但十二戒和尚卻是不出世的老怪,足可以匹敵千年大妖的存在。
而九戒后可成寺內長老,隨意翻閱藏經閣內典籍,乃至可以調遣寺中部分僧侶,見了皇帝也可平輩相交,權利之大真真可敵一州之地。
九戒不比六戒及以下,不單單功德足夠就能夠晉升,還得看為寺內立下大功勞、缺一不可。
而金山寺又分為五院!
戒律院,行戒律懲戒或降魔之事,人數最少,個個都是四戒和尚,行事也最為霸道!
護法院,行護山護寺或降魔之責,實力最為均衡。
慈壽院,其中都是精研佛法的高僧,不修金剛怒目之功,不理世事、不殺生,受戒也與功德無關!
沙彌院,也可稱雜役院,行雜役之事,人數最多,均是未受戒的和尚。
執(zhí)事院,行……都是一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老和尚,管管沙彌院的小和尚。
…………
法海問完前后,不由露出苦笑,自己正是戒律院的弟子。
他也是戒律院首座靈佑禪師唯一真?zhèn)鞯茏?,而他這個師傅最是護短。
這次死的戒律院弟子,這下寺內得翻天了。
想到這里,法海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昨日剛剛察覺有什么東西鉆入地下,今日就發(fā)生這等事件。
難道?二者有著關系?
正待他細想,一名表情冷冽的戒律院弟子快步走到他身前。
“大師兄,靈佑禪師喚你前去!”
法海聽言當即放下心中想法,點了點頭肅然道:“不知師傅找我何事。”
“禪師的心思哪是師弟可揣測的,大師兄去了自然知曉!”
“好,我自會去戒律堂!”
戒律弟子行了個佛禮,未多言告辭離去。
看他匆忙的樣子,顯然弟子死于非命有得他們忙了,而且得盡快找出兇手不然很可能還會有弟子喪命!
法海輕車熟路往山上而去,路邊來往的和尚也顯得格外匆忙,但眾弟子見是大師兄來了,都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而他,則是回以一個溫和的笑容。
他算是戒律院中一個異類,一般戒律院弟子都是不茍言笑,然而他卻保持著和藹可親的樣子。
很快來到路口,法??戳丝囱矍八耐ò诉_的青石,徑直往山上而去。
這金山寺極大,寺門朝西而建,從山麓到山頂殿宇林立。
山與寺渾然一體,金山被寺廟包裹起來,從遠處看去整個金山就好似一座寺廟建造而成。
…………
法海步行盞茶功夫,來到了戒律院。
院外,擠滿了看熱鬧的金山寺弟子,然而卻無人敢擅闖入門內。
法海見無縫隙進入其中眉頭不由一皺,他單臂往右側輕推。
“怎么回事?”
“你別把我往右邊擠啊!”
人擠人往右側傾斜,一眾弟子立時感覺一股巨力推著他們讓開一條路。
“大師兄來了?!?p> “是大師兄使的勁兒,趕緊讓開一條路!”
眾人聽言趕忙讓開,法海見狀雙掌合朝四周行了一禮,快步往堂內走去。
“事兒大了,大師兄也來!”
“這下有熱鬧看了!”
“師弟,你平時沒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吧,這次戒律院來真的了,小心別被查出來!”
法??蓻]興趣聽那些喧鬧的談話,他邁入堂內,嘈雜的聲音瞬間一靜。
外面的喧嘩,全部被佛法阻擋在門外。
法海掃視一圈院內,入目院內正中放在一張白色床鋪,一位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干尸放在其上。
他記得這干尸,生前是個武癡,經常喊著大師兄來切磋,如今想來真是……真是讓人不厭其煩??!
唉!
默默無言只余下那一聲長嘆!
下一刻!
“憤怒值上升5%
警告:請壓制憤怒情緒;當前憤怒值為60%”
法海聽到系統(tǒng)提示聲,嘴角不禁一抽。
他收拾了情緒,這才看向四周,數十名戒律弟子正襟盤坐在各自蒲團上。
他們口中呢喃念叨著“地藏菩薩本愿經”,院內充斥著嚴肅莊嚴的氛圍。
法海面上帶上悲色,快步上前行了個佛禮,閉上雙目作出默哀之態(tài)。
片刻后,一位十幾歲沙彌來法海的身旁,輕聲說道:“大師兄,禪師正在殿堂等著您。”
“是,勞煩師弟帶路了!”
“大師兄這邊請!”
二人徑直往前走去,不一會兒,來到一座古樸殿堂外。
小沙彌上前稟告道:“禪師,大師兄已到!”
“法海,你進來吧!”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出,還夾雜敲打木魚的聲音。
法海單手一推殿門走入其中,一尊佛像擺放在正上方,瘦骨嶙峋、頭刻十二道戒疤的老和尚盤坐佛像下方。
四周無多余擺設,只有一個屏風與木塌,還有幾張桌椅。
“師傅!”法海順手關上房門,往前幾步對著老和尚行了一禮道。
這老和尚正是大名鼎鼎的靈佑禪師,實力僅次于寺內方丈,如今已經兩百多歲高齡。
百年前殺性極重,滅殺的妖魔不計其數,曾經更是一度被金山寺逐出山門,千年大妖聞靈佑之名也得退避三舍。
縱然如今垂垂老矣之態(tài)、殺氣內斂,然卻是讓法海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以他前世經驗來看,他起碼得解除十道封印以上才可與之一戰(zhàn)。
是故,他盡量得不露出破綻,不然被這個師傅知道自己奪舍了他弟子,還不得活活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