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謝郢的反擊
“這點我比你更清楚??墒侵x郢你雖花名在外卻從未為難女人,我自問沒有得罪你——”
“你還敢說你沒得罪我?之前讓我顏面盡失的人是誰,你忘了嗎?”
“我有未婚夫,拒絕跟其他男人的曖昧私會,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想報復(fù)我,是非不分、小肚雞腸,你算什么男人?!”
“需要我把你開-苞才能證明我是男人嗎?難怪你跟秦雋能湊到一起,都是滿口謊言的虛偽小人。秦雋跟你有婚約,他想找女人沒問題,可為什么要去招惹我名義上的女人?你知不知他甩了你,到了國外,非但沒有半分收斂,反而如魚得水活得愈發(fā)囂張,第二天就跟葉臨雪成雙出入?而你沒有了秦雋撐腰,真不知日后該如何維持這副假仙假樣?!”
“這就不勞你擔(dān)心,下車!”
“放心,我真沒興趣動你?!?p> 謝郢松開她,看著陸璟寧攥回長裙恢復(fù)嫻坐,像極一個古板的修女,他笑容惡劣地扯過她的裙布把玩,然后豁地踹開車門,兩條長腿曖昧勾纏女人的裙擺,狀似不舍地邁出車廂。
這幕動作——
在外人眼里,他是從陸璟寧身上慢條斯理地退下來,而那副饜足的神情——“吁”,是男人與男人之間一看就能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
眾人議論紛紛,“不愧是謝少!”,“賽前二十分鐘都不放過,直接就地正法!”
各種追捧的話豈止風(fēng)流簡直下流,但謝郢聽得格外順耳。
他望著快速離去的轎車,舌尖舔著后槽牙,眼神如同利刃,好似一下一下在凌遲某人。太天真了,以為謝家的臉面就那么容易扯平?更何況晏幼綏被打斷的腿,你們秦家還沒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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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載著陸璟寧回到秦宅。
不出所料,白楚昂就在秦三爺別墅門口等著。陸璟寧捋順褶皺的裙擺,自覺走向他。
“怎么這么早回來?”白楚昂,有禮貌的詢問卻伴隨著最無禮的僭越,“謝七少難道沒有挽留你?”
“我未成年,他要是留我過夜可是知法犯法?!?p> 白楚昂目光移向她身后兼監(jiān)視的司機,司機搖頭,他頓顯失望,卻聽見陸璟寧錯身而過時說了一句:“你們不該讓我接近謝郢?!?p> “怎么說?”
“他就像個瘋子?!?p> 至于原因,在第二天揭曉了。
大清早,白楚昂就到秦三爺門前截下幾份照例往里送的晨報。
每份報紙不約而同用整塊版面報導(dǎo)“謝家七少與秦家前太子妃-車-震”的不雅新聞,雖然配圖只是謝郢手按著腰帶站在車門的背影,但言語香艷,被有心人誤導(dǎo)再加上各種推波助瀾,見之血脈僨張,令人迫不及待想按著秦家顏面在地上摩擦。
白楚昂自新聞一出就加緊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其中竟還有謝郢手筆?
他不難猜到謝家是敵非友。
秦家主當(dāng)即棄“卒”保帥,一邊命人痛斥這種不實報道,一邊對外暗示已取締秦雋與陸璟寧的婚約,這種似是而非的操作還將秦雋逃婚打人隱晦表達成就是因她不檢點導(dǎo)致,畢竟秦雋再小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白楚昂處理好報紙,敲門進屋卻見陸璟寧正坐在餐桌前,用平板電腦翻閱與她有關(guān)的各種頭條,表現(xiàn)平靜比他更像一個局外人。他眉棱骨一跳,越發(fā)看不透她是何心思!
白楚昂自覺略過她以一己之力為秦家洗白的“壯舉”,率先開口:“謝郢脾性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陰狠乖張?!?p> “但他倒是有話直說?!标懎Z寧輕嘬一口牛奶,揚眉覷他:“秦雋出國后如魚得水,還有葉家大小姐伴隨左右?”
白楚昂輕曬一聲:“我也是不想你聽了難受?!?p> “那我還得謝謝你的體貼了?”陸璟寧反問,眼鋒藏于日光投影中。她道:“秦家教我時刻謹記‘分寸’二字,我只是個養(yǎng)女,跟秦雋沒了婚約便是沒了瓜葛,所以你放心,他日后是死是活都不影響我。但我須得提醒你一句,別再理直氣壯地說我是秦雋為了逃婚不惜打瘸晏幼綏的罪魁禍?zhǔn)?,畢竟再蠢再瞎也該看出他真正的目的是‘自由’跟‘葉大美人’!”
“我何時講過這樣的話?”白楚昂捻袖,云淡風(fēng)輕的道,“外面天晴氣朗,不如出門逛逛?”
“你不是來禁我足?”
“一招下錯,就怕滿盤皆輸。謝郢這步臭棋導(dǎo)致我們沒多少時間了?!?p> 白楚昂將一張貼著照片跟個人信息的紙放在茶幾,緩緩?fù)七^來,這回語氣溫柔帶了點同情,“……只能想讓你再試試?!?p> “哦?!标懎Z寧還是掛著淺笑,半點也不像剛遭退貨又要被再次轉(zhuǎn)手的人。
只是,這回輪到她好奇了:“秦家現(xiàn)在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在某些時候還是非常好用?至少拿來送人,既體面又合宜也不失禮?!?p> 白楚昂頓了下,嘴角訕訕。
她便不再多問。
*****
還是昨晚的司機,載著她來到市區(qū)一家裝潢高檔的畫廊里。
畫廊處于展覽期,賞畫的人不多,可衣著打扮都不像是普通人。大家走著走著,時不時就停下對某幅畫用盡各種詞匯贊嘆,直夸是畢加索再世、梵高二代等。
能在市中心如此昂貴地價開這么大間畫廊,要么有才,有么有財。
陸璟寧看著那些色彩斑斕像個染色盤的畫作,心想該是“大財”!其中一幅肖像圖顯然想走印象風(fēng)卻畫虎不成反類犬,她耐心看了很久還是辨不出畫的到底是人是鬼……
一個腦后扎著小揪頭發(fā)快四十歲的謝頂大叔,慢慢走到陸璟寧身后,觀察她以及觀察她看的畫,目光炯炯。見她久久不回頭,遂咳嗽一聲。
陸璟寧回頭覺得有人在看她,誤以為擋著人看畫,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中年人忙上前說好:“小姐,我就是林煜元?!?p> 林煜元是這間畫廊的財主。
只是,陸璟寧客氣回道:“我不認識你?!?p> 林煜元呆半晌,指著她剛剛欣賞的掛畫左下方簽名,竟有點激動:“這幅畫是我得意之作,整間畫廊也是我開的?!?p> 陸璟寧淡淡“哦”了一聲,照舊離開。
林煜元不是那種見著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昏頭的人,他只是沒見過這么特別的少女,與時下時髦少女迥然不同的是她像是從畫里走出的古代閨秀,一肌一容盡態(tài)極妍。每個畫家都有自己的靈感來源,而他最喜畫人,當(dāng)然有好幾個靈魂與肉體都糾纏多年的繆斯,可是見著眼前這番晶瑩剔透的小姑娘,他覺得這才是自己真正追求的繆斯,舉世無雙。
林煜元跟著陸璟寧身后,偶爾與她疑惑警惕的目光接觸,又是激動又是害羞,手心不住冒汗,心跳加速,仿佛回到了跟少女一樣的十八歲年紀(jì),沖動毛躁,心眼全是熱情。
他找了幾次機會跟陸璟寧勉強搭上幾句,盡管陸璟寧清冷寡言,但已足夠。
在畫廊呆了一小時,陸璟寧準(zhǔn)備回家。
林煜元想親自送她一程。
陸璟寧自然婉拒這位異常熱情的陌生人,可林煜元仍不死心跟著她。而恰巧的是陸璟寧突然間找不著自家司機跟車,因為司機見她跟林煜元搭上話,就按照白楚昂吩咐獨自離開。
如此一來,身無分文的陸璟寧就只能接受與秦家略有交情的林二爺好意。
回秦宅路上,她坐在后駕駛座,帶著疏離卻又不失禮地應(yīng)付林煜元的頻頻問話。而秦宅里,秦三爺?shù)弥饨缒切┎豢皥髮?dǎo),正在發(fā)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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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朔纖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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