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鐘聞溪很想同鹿時深一起去找涎衍花,但是也知道去了只是給他添亂。
初景陳道:“羲嵐劍被折一事就是在告誡你,內(nèi)力不足劍再好也撐不住,趁著深深去拿涎衍花,你再努力漲個層次。”
鐘聞溪道:“師父,羲嵐劍是我醒后用內(nèi)力重新恢復(fù)的。換成憐華結(jié)果說不定還不如羲嵐劍呢!”
初景陳道:“你真是越來越貧嘴了,內(nèi)力無止境,自然越高越好,這也是自我保護之道?!?p> 南蠻雨道:“盯著我看好一會了,有什么就問吧?”
初景陳道:“爽快,你也知道了溪兒是女兒身,就沒什么想知道的嗎?”
南蠻雨輕笑一聲道:“對我的敵意這么大呀?過去這么久了還扒出來問,都是明白人,你不愿我知道我就是不知道?!?p> 鐘馗沒好氣道:“神君大人,你若執(zhí)意闖進去,我就不客氣了?!?p> 好不容易闖到了門前,鹿時深那會跟他廢話。
冥王嘆了口氣喊道:“讓他進來吧!”
鐘馗可是剛正不阿的冥界鎮(zhèn)鬼使,冥界一大佬,真跟他動起手來,無論是誰都討不到便宜。
冥王道:“你當(dāng)我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p> 鹿時深道:“生死簿?!?p> 冥王一驚道:“嚯,你拿了我冥界的涎衍花不說,還想看生死簿??。 ?p> 鹿時深道:“我不是看我是改。少廢話,鐘聞溪的一生給我看看?!?p> 冥王道:“不愧是神君大人呢,偏偏想看不該看的?!闭溃骸盀?zāi)星黃象,只有死路一條,看與不看都是這個結(jié)果?!?p> 鹿時深道:“既然如此還請讓我看一眼?!?p> 冥王道:“如果不是你才能真正鏟除黃象,你覺得有幾條命在我這豪橫。奉勸你一句,這一世不只是她的劫,還是你的劫,你過不了劫灰飛煙滅,她過的了劫你也是灰飛煙滅。”
鹿時深道:“你這么說是生死簿上沒有溪兒,掌他生死的還是我。”
冥王道:“神君聰明,莫要忘了,可你的生死掌在三十三重天。”
鐘馗不解道:“大人你完全不懼怕他一個小小鹿妖,為何這般由著他?!?p> 冥王道:“因為我想知道他們的結(jié)果,不過是一株涎衍花而已?!?p> 鐘馗憨憨笑道:“他一路闖過來的,大伙都被他打傷了,另外他帶走了全部的涎衍花?!?p> 冥王的笑凝在了臉上,片刻道:“快,快去把他給我逮回來?。。 ?p> 鐘馗神補刀,道:“這會他早該出去了?!?p> 南蠻雨道:“白翼鳥族游蕩到了黎昀國內(nèi),你們不管嗎?”
鐘聞溪道:“這么能浪嗎?國內(nèi)有哥哥和娘親他們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p> 初景陳道:“你怎么知道白翼鳥族浪到了黎昀?”
南蠻雨道:“自然是暫時兼國的上林宛來的消息,還等著鹿神醫(yī)回來定奪呢?!”
鐘聞溪想了想道:“的確不能再放縱他們下去了,鹿兄也快回來了,我回去給娘親和哥哥報個信?!?p> 初景陳道:“路上小心,記得到了給師父傳個信?!?p> 鐘聞溪前腳剛走,這后腳鹿時深就回來了。
看到毫發(fā)無損回來的鹿時深,初景陳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鹿時深神采奕奕地說:“涎衍花拿到了,溪兒不在嗎?”
涎衍花雖然叫做花,不過是葉子簇擁在一起神似花朵,并且?guī)е那逑恪IL極其挑剔,存活率很低,所以比起靈息果來極為稀有珍貴。
吊著九聿玨的長命盞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來不及把涎衍花練成丹藥,只好放到長命盞里燒給九聿玨。
南蠻雨道:“我來提供維系長命盞所需要的力量?!?p> 鹿時深拒絕道:“點燃它的是我,中途不能更換,況且這點妖力我還是付的起的?!?p> 半路鐘聞溪被白翼鳥引走了,沒有去將軍府而是獨自前去查看了。
占山為匪,自稱為王。白翼鳥居然能和劫匪一道,真真的讓鐘聞溪開了眼界。
黎昀之大,總會有疏漏,這群劫匪就是漏網(wǎng)之魚。鐘聞溪看得出劫匪個個身懷內(nèi)力,還有白翼鳥相助,鐘聞溪孤身一人自然沒有勝算,悄然離去。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半路竟然被當(dāng)成劫匪給捉了。
鐘聞溪知道他們都是黎昀士兵,所以沒有動手,無奈解釋道:“你們是誰部下的?我真不是那群劫匪?!?p> 不由分說就把鐘聞溪給帶走了。
“鐘少將,我們捉到了一個劫匪?!?p> 鐘聞溪被帶了上來,無語道:“我都說了我只是碰巧出現(xiàn)在哪,我真不是劫匪……”
鐘聞意一邊上前解綁,一邊心疼道:“溪兒,怎么是你?。《祭??!?p> 鐘聞溪道:“哥哥,是你負責(zé)落兒山劫匪一事?!?p> 那幾個捉鐘聞溪的士兵此刻有些慌張。
鐘聞溪看出他們的擔(dān)憂,道:“不愧是哥哥的部下,訓(xùn)練有素,有條不紊。”
鐘聞意道:“如果你們真的放了他我才要罰你們,下去吧!”
鐘聞溪急忙詢問道:“那群劫匪不止內(nèi)力高強,還和白翼鳥有勾結(jié)。”
鐘聞意道:“落兒山劫匪,打家劫舍強搶少女,無惡不作,立案一年了我們用盡了方法就是活捉不得,也攻不進山寨?!?p> 看著鐘聞意心累的模樣,鐘聞溪道:“我聽到他們兩天后準備下山置辦,到時候我們混入其中?!?p> 鐘聞意一怔,要知道但凡靠近落兒山那群劫匪就立馬察覺了,可見鐘聞溪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更上一個層次了。
鹿時深道:“后天涎衍花就能被小九全部吸收了,到時候我們?nèi)ブ獌鹤侥媒俜恕!?p> 南蠻雨調(diào)侃道:“一邊消耗著妖力,還不忘時時刻刻記掛著小公子,看不出來??!鹿神醫(yī)還是大忙妖呢?!?p> 初景陳義正言辭道:“后天我和鰻魚去就行,你留下恢復(fù)妖力和照顧小九,這事沒得商量?!?p> 沒有靜靜等待,一如既往的打探劫匪的消息,用來迷惑他們。
兩天后,鐘聞溪換成女裝和鐘聞意攜手前去劫匪要去的小鎮(zhèn)。
來到了鎮(zhèn)上,鐘聞溪調(diào)侃道:“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都沒不好意思,哥哥你別扭什么呢?”
鐘聞意道:“我來穿女裝吧,不能讓你涉險呀!”
鐘聞溪道:“哥哥呀!你當(dāng)那群劫匪眼瞎嗎?把高大結(jié)實的你擄走?”認真道:“師父來信說在來的路上了,到時候會和我一起混進去,你就放心好了?!?p> 劫匪劫匪,不劫財便劫色。
小鎮(zhèn)上都是農(nóng)家,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就是十分好看的姑娘放到大街上也不會有人駐足。
很久沒見過鐘聞溪這種干干凈凈、清純靚麗的小姑娘了,劫匪紛紛被吸引圍了上前。
當(dāng)著鐘聞意的面,一臉色胚的盯著自家妹妹,擱那個哥哥身上都不能忍。
察覺到鐘聞意的怒火,鐘聞溪有些著急,道:“哥哥,哥哥,我們打不過他們的?!币荒槼扇说膶俜说溃骸凹依锞臀液透绺鐑蓚€勞動力了,大哥你看能不能放過我們呢!”
劫匪頭子輕呵一聲道:“我們大當(dāng)家的正正缺一位漂亮的小娘子,我看你正合適,跟了我們大當(dāng)家,只有享福的份?!?p> 鐘聞意怒氣沖沖道:“你們手中置辦著婚禮用品,還說要我妹妹,難不成你們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們老大的夫人必須要夠漂亮,她可比鎮(zhèn)上那些哭哭啼啼的歪瓜裂棗好下嘴多了?!?p> “你們這些沒有內(nèi)力,不貢獻皮囊活著還有什么用??磥砟闶窍牒臀覀儎邮至恕!?p> 鐘聞意被氣的青筋暴起,若不是鐘聞溪攔著,這會還不知道誰死誰活了。
鐘聞溪泫然欲泣抱著鐘聞意在他耳邊說:“他們內(nèi)力不高,對付的了?!彼砷_他道:“哥哥,我去賺錢,你只管照顧好年事已高的老母親和病入膏肓的老父親?!?p> “還是小姑娘懂事,只要我們大當(dāng)家的看上她了,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p> 初景陳暗暗慶幸道:“還好沒讓深深來,不然當(dāng)場就得被氣死了?!?p> 南蠻雨道:“當(dāng)場被氣的怕是他爹娘了。不過,把自己當(dāng)誘餌這種事,也就他鐘聞溪不怕了,為了你家小徒弟的安全,我們快跟上?!?p> 上了山后鐘聞溪四處打量,終于引起了劫匪頭子的不滿。
“哎不要瞅了,落兒山的路,不止危險還跟迷宮似的,都是我們大當(dāng)家的神武聰明?!?p> 鐘聞溪聽鐘聞意講過落兒山的劫匪,個個都是內(nèi)力60級以上的壯漢,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但就是沒見過這個大當(dāng)家出面。
鐘聞溪好奇道:“你們大當(dāng)家的也跟你們一樣身強體壯的嗎?”
其中一個劫匪接話道:“我們大當(dāng)家的那是英姿颯爽,是多少姑娘的夢中情郎。”
劫匪頭子訓(xùn)斥道:“大當(dāng)家是讓你拿來拍馬屁的嗎?做好該做的就行了?!?p> 鐘聞溪猜測這個大當(dāng)家的是白翼鳥族的,不然這么個好形象可鎮(zhèn)不住這般糙漢。
就體型而言初景陳和南蠻雨還真不好冒充,南蠻雨還有那么點結(jié)實,初景陳就只有柔弱書生的樣子了。
南蠻雨嫌棄道:“你好歹也是個百年真人,天天練劍,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就像個麻袋?!?p> 劫匪的塊頭有些大,南蠻雨勉強撐起那劫匪的衣服,初景陳卻是垮了。
初景陳一邊把自己的衣服穿進去又拿過了南蠻雨的全部套上再套劫匪的衣服,道:“為了我家小徒兒,這點困難算什么?!?p> 落兒山山路復(fù)雜,尋崗暗哨的隨處可見,個個關(guān)口還有查驗身份的。鐘聞溪來的三天里,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那些被抓上來成親的姑娘們被趕下了山。
地勢、守崗和暗哨都摸了個大致,鐘聞溪就得盤算怎么全身而退了。因為早晨量了她的尺寸,第二天下午婚服快馬加鞭的就回來了。
初景陳和南蠻雨也是費盡心思才進到了鐘聞溪所在的小院。
鐘聞溪心想:要玩脫了,我得趕緊開溜。
卻不想開門正好碰上鬼鬼祟祟的倆人,眼神對上的瞬間,就一起擠進了屋里。
初景陳上下打量道:“終于找到你了,有沒有見到過那個大當(dāng)家?”
鐘聞溪嘆了口氣道:“沒有見過,倒是這些劫匪把他傳的神乎其神的?!?p> 南蠻雨道:“我們聽說大當(dāng)家過兩日就要跟你成親了,所以你剛才的舉動是打算逃婚嗎?”
“你……你,我不離開等著他追殺嗎?”鐘聞溪指著南蠻雨,氣急敗壞。
南蠻雨道:“你來這里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現(xiàn)在落兒山匪患還沒有解決,就這么回去你怎么跟你滿懷期許的哥哥交代?”
初景陳道:“他哥哥肯定不會讓溪兒拿自己開玩笑的。不過我們還有鹿令??!”
鐘聞溪一拍腦袋道:“這一著急都忘了鹿令了,師父麻煩你回去給我哥哥捎個信。”
初景陳道:“明白,你自己小心,我們先離開了?!?p> 初景陳小聲威脅道:“鰻魚,你我里應(yīng)外合,不過你要記住不許對溪兒起殺心,否則……”
南蠻雨道:“我要是動了他,鹿神醫(yī)就得追殺我到天涯海角了。還有你的教書先生沒有教會你識字嗎?”
初景陳一笑道:“你也小心行動吧,我就走了?!?p> 鐘聞溪真的沒想到,跟個劫匪成親,婚服之上居然滿是金絲,真真的讓鐘聞溪吃了一驚。
身穿華服的鐘聞溪把蓋頭扯下,看著布置的更加華麗的屋子,他都有點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土匪窩了。
然而身上帶著酒氣的大當(dāng)家跌跌撞撞的進來看見鐘聞溪的蓋頭已經(jīng)掀了,有些怒意道:“蓋頭要等自己夫君親自掀開的不懂嗎?”
鐘聞溪驚訝道:“你……大當(dāng)家的,我們小地方?jīng)]這么多講究?!毙睦镟止镜溃骸按螽?dāng)家的居然是李蘇遠,這不是在玩我嗎?!!”
燈火昏黃,還有唇紅膚白、眉目如畫的嬌滴滴的新娘子在側(cè),一身酒氣頭腦暈乎的李蘇遠怎么可能會不心動。
本來要讓鹿令出手的鐘聞溪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聲音有些蠱惑地說:“大當(dāng)家的可喜歡溪兒嗎?”
李蘇遠本來就沒什么防備,此刻更是被撩撥的亂了心緒。在李蘇遠靠近之時,鐘聞溪毫不留情一掌拍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