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二懺悔者
坐在長椅第二排左邊的一個女人,緩緩走上主講臺,神情和之前的田小園沒有什么區(qū)別,肢體僵硬,眼神空洞無光。
“我主,我要懺悔!阿門?!笔┓加沂质种腹捌鹪陬~頭,左肩,右肩輕點,虛畫了個三角形,機械的說著?!拔覠懒宋艺煞蚝鸵粋€女人?!?p> 顧風走后,謝棠警戒心提升了很多,她要保證在顧風回來前,她是活著的。
封宵要保護溫倩,以封宵的實力可能只能保證他和溫倩的命,生死關(guān)頭必然會放棄她,到時候她就是孤立無援。
聽到施芳說燒死了她丈夫和一個女人,謝棠第一個反應就是情殺,施芳丈夫出軌了。
畢竟因第三者而殺人的比例占到了女性殺人犯罪的60%~70%。
果不其然,施芳下面的話就講出了她丈夫出軌的事。
“我大學一畢業(yè)就嫁給了我丈夫,開始幾年,生活中偶爾會吵架,但是我丈夫很愛我,我能看得出來。四年后,我給丈夫生了個兒子,我丈夫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人生圓滿了,真的好幸福。”
“生了孩子后,我丈夫不讓我出去上班,說我是家里的大功臣,要好好休息,在家?guī)Ш⒆泳托辛?。此后,孩子吃飯,生病,教育,家里吃飯,家務,都是我一個人,我感覺這些活比我上班還累,可是為了這個家一切都值得?!?p> 施芳說著,停了下來,空洞的眼中染上的水霧,眼睛一眨,包在眼眶中的水霧凝結(jié)成了固狀,順著眼角留了下去。
“可是我忘了愛是有保質(zhì)期的,那些所謂的七年之癢是真的。也不知道哪時起,我丈夫回來得越來越晚,我說話他不耐煩,孩子生病他不管。再后來,我從他衣服上聞到了香水味,我知道我丈夫在外面有女人了。我開始鬧,我在賭,他對我還是愛的,畢竟我們曾經(jīng)有那么多回憶,有那么多海誓山盟。”
施芳開始小聲的抽泣,從她的肢體語言來看,或許她也不自知。
“可是我忘了,只有愛你的時候,海誓山盟才會做到,不愛了,它就是一句打折的話。他居然打了我和孩子,第一次動手,但是我知道,家暴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我決定和他離婚?!?p> 謝棠看見施芳小聲啜泣,搖搖頭,便猜到不可能離婚,不說他丈夫會不會和她離婚,家里的人也不會讓她離婚,畢竟家里人多口雜,大姑小嬸的會勸不要離婚。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處在那個地步,我的錢,財產(chǎn)全都在你哪里!”封宵拉著溫倩的手,小聲而鄭重的說。
“你要是敢這樣,我就讓你永遠找不到我?!睖刭坏闪艘谎鄯庀笆裁磿r候了,還有心思說著些?!?p> “嗯,不說了,我的心意你知道的。”封宵將視線再次放回主講臺。
謝棠的余光瞟到封宵和溫倩的小動作,再從他們身上移開目光,看向主講臺上可憐的女人,不是沒有從一而終,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人,只是不夠愛而已,夠愛了,誓言一輩子都是誓言。
“可是最后離婚都成了我的奢望,我提離婚,我丈夫就動手打我和兒子,還留下狠話,說要是敢和家里人說,就要殺我父母。他真的是逼得我走投無路,我就去跟蹤他,找證據(jù)和他離婚,可是他知道了,回家后就開始打我。打我還不夠發(fā)泄,就打我兒子,可是我兒子才多小,夠他打幾下。等我丈夫反應過來了,我的兒子在地上一動不動?!?p> 說到這,施芳的面上已經(jīng)無悲無喜,謝棠不難想到施芳的心情,如果她出事了,想來她的媽媽會瘋吧!
“我那一刻狠不得把這個男人一刀捅死,可是這樣死,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嗎?那我就讓他們死在一塊。后來我就用我丈夫的手機給那個女人發(fā)了條讓她出來的短信,再要挾我丈夫過去,事先在地方準備汽油,最后等他們兩還沒反應過來,就點燃了周圍的汽油,讓他們燒死在火中?!?p> 米歇爾從一旁走到主講臺,翻開手中的筆記本,聲音穩(wěn)重低沉,“施芳,你可承認殺殺人的罪行,接受主的審判?!?p> 施芳點點頭,“承認。”
米歇爾聲音低沉,“主的審判結(jié)果是,火刑,焚燒一切罪孽,從此在也不用生活在自責中,主的大門永遠為你而留?!?p> 米歇兒合上手中的筆記本,緩緩開口,“行刑。”
話音剛落,施芳的周圍燃起一片烈火,將施芳包裹在其中。
過了良久,長椅上的人都在奇怪,這活活燒死,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奇怪歸奇怪,心中的疑惑不解,和忐忑不安還是占據(jù)他們主要情緒,從出電梯到禮堂已經(jīng)有一個多小時,現(xiàn)在他們還沒看出這到底什么意思。
難道說,審判完前兩排就要審判他們了,可是他們有什么值得審判的?
在游戲世界中殺人殺怪是常有的事,可現(xiàn)實世界中......一時,大家紛紛陷入深思,自己又什么地方值得審判。
片刻,主講臺前的烈火消失得一干二凈,只留下一具燒焦了的女尸,沒看到半刻,從主講臺一側(cè)的門里走出三個身穿修士服的人進來,走到主講臺前,將女尸抬走。
前面還有兩個人,謝棠也不知道顧風能不能在這兩個人審判回來,如果說前面兩個人審判完后,自己也要被審判?到主講臺上的人似乎都失了神智,那她該怎么辦?
謝棠突然覺得有兩道視線看向她,側(cè)了側(cè)頭,就看到封宵和溫倩都頗有些擔心的眼神。
謝棠笑了笑,心里卻下定決心,自己怎么也要拖到顧風回來,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也不能讓溫倩遭了那苦。
米歇爾再次站在主講臺,神色不喜不悲,沒有一絲動容,翻來手中的筆記本,聲音沒有絲毫變化,“第三個懺悔者,張國恩,42歲,請站到主講堂前,進行你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