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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魚

第二十八章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魚 白喵浮綠水 2003 2020-08-02 12:01:48

  永安王妃一向生冷不忌,從府中奴婢到勾欄瓦舍,不管香的臭的他都往屋里拉,將一個王府搞得烏煙瘴氣,若她小性,來一個女人便要問一遍,想是現(xiàn)在早被氣得臥病在床了。

  更何況,就連如今告狀的春華你,不也是他拉上來的嗎?

  永安王妃心下微嘲,面上卻仍四平八穩(wěn),將茶擱了,又漫不經心地去用指甲殼刮衣裳上的繡花。

  永安王府豪富,吃穿用度都是上乘,繡線精致華貴,被指甲來來回回地劃拉,卻連一絲毛邊都沒起。

  屋內燃著香,裊裊地上升著,如夢似幻般十分虛無,當兩人不說話時,屋里便多了幾分尋常難得的安靜。

  永安王妃略向上勾著唇,只露出半個帶著嘲諷的笑來。

  便正在這時,下頭站著的春華焦急地解釋:“不,不是的娘娘。這次不一樣,娘娘。”

  永安王妃抬起頭來,將下頭的春華看著,等她說出什么不一樣來。

  永安王妃入主王府近二十載,永安王再糊涂,倒也不敢寵妾滅妻,是以經她手處理過的美人不知凡幾,早就練得一身銅皮鐵骨,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過是一個新寵罷了,新鮮過幾日,便也會如春華,如她的庶妹一般,一道成為王府里頭行尸走肉活著的每一個侍妾。

  春華連連擺手:“娘娘,我聽外頭說王爺這次要帶回來的是,是……”她抬頭,悄悄打量永安王妃的面色,好容易才猶豫著說出來:“外頭說,王爺這次寵愛的,是一個南女?!?p>  恰在這時,上好的繡線再如何結實,到底也經不住鋒利的指甲來回地在上頭劃拉,只發(fā)出啪地一聲,斷了。

  永安王妃卻顧不上。

  于靜謐的房內,她聽得自己聲音冰冷,“南女?”

  她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又重復了一遍,“你是說,他帶回來的,是一個南女?”

  南女生得精致秀美,又嬌弱,單是娉娉婷婷地站在那處便叫人油然而生出一種想要想要保護的小鳥依人來。永安王這次竟寵幸了一個南女?

  想當年,那個一直被永安王養(yǎng)在外頭的,又生了季笙的女人,也是一個南女……

  他藏得好,從未叫她曉得前頭那位南女的存在,及至在某個雨夜里頭將尚且還是一個小小嬰童的季笙帶回來時,永安王妃方才曉得他在外頭養(yǎng)了外室,還生了孩子……

  永安王妃是天之嬌女,手中又握著權柄,只當自己精明的將一切都握在掌中,可唯獨永安王那夜將季笙抱回來,她方覺得自己這許多年來自以為的精明強干不過是他永安王強加在她身上的一個人設罷了。

  季笙回府,便昭示著她的從前便是一個笑話,她自對季笙生不出什么好感來,又聽聞永安王同她道那南女已難產故去,便不由冷笑:原是外頭的死了,他方才會記起她的作用來,將這個克死生母的庶女丟給她來養(yǎng)。

  季笙這才被丟在了無人問津的云舒院,被她養(yǎng)得病懨懨的,一副隨時都會死去的模樣,

  在那之后,府里便再也沒有半個南女了??蛇@一次,他竟要將南女帶回府里來?

  永安王妃心中頓時一陣波瀾翻涌。但她一向自持,自不會在春華這妾室面前表現(xiàn)出來,便只笑了一聲,“不過是空穴來風的事罷了。待王爺回來方知分曉,你現(xiàn)在急什么?”

  見春華滿臉掙扎,似還有再說些什么的模樣,又怕她再說出什么令人心塞的事來,忙令她退下去。

  等到屋里沒了外人,她這才站起來滿屋子亂轉,又連著劇烈呼吸了好幾口,卻始終覺得那口氣賭在胸臆間,叫她怎么也不能將里頭的憤怒撫平,只好滿臉驚惶地問立在一旁的玉嬤嬤:“玉香,他要帶一個南女歸來,我該怎么辦?”

  玉香跟在永安王妃身邊多年,從未見過她如此慌亂的模樣,不由也跟著焦急,但她到底是仆非主,又怕永安王妃果真亂了方寸,只將心中的驚濤駭浪強行壓制住了,出聲提醒道:“娘娘,您失態(tài)了?”

  “失態(tài)?”永安王妃卻不耐煩,“我現(xiàn)在還怕什么失態(tài)?往日他玩玩也就罷了,可他這次竟要將人帶回來!你好生瞧瞧,瞧瞧這整個長安城,有哪家的家主會將南女正經帶回來做妾的?”

  玉嬤嬤也怕,但她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安撫著永安王妃:“娘娘莫怕,縱然王爺將人帶回來了,可到底這府里主事的始終是您,您若不點頭,她再得寵,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通房,連賤妾都算不上,娘娘您別怕?!?p>  “賤妾?”

  “是啊??v她果真做了妾又如何?她是從外頭帶回來的,縱然做妾,也不過是一個賤妾罷了?!庇駤邒卟蛔捤男模澳胂?,不過只得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待王爺?shù)呐d頭過去,或打或賣,不都是由您做主的嗎?”

  永安王妃喃喃:“我做主?”她抬起頭,瞧見玉嬤嬤滿臉的擔憂,一時不知如何說下去,愣愣道:“我就怕我做不了主……”

  “娘娘?”

  永安王妃強笑了一聲,“玉香,我有預感,這次我做不了他的主?!?p>  她憶起很多年前被他養(yǎng)在外頭藏得嚴嚴實實的季笙生母:“當年那個命短的南女,他藏得好,到死了我都不曉得下落,如今這一個,他若養(yǎng)在外頭倒也罷了,可你聽聽,現(xiàn)在連府里一個小妾都曉得了,他如此大張旗鼓的將人帶回來,定是下了決心要打我的臉……”

  “玉香,”永安王妃有些驚惶,如幼時那般將玉嬤嬤的緊緊換著,“我只怕我對付不了……”

  玉嬤嬤陡然被她抱住,頓時僵住了。

  上一次王妃這般依戀她,還是在王妃出嫁前一天晚上,對未來和丈夫都充滿了不確定和懼怕,這才緊緊地拽著她,如拽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可這一次,不過一個小小南女,卻叫王妃懼成這樣……

  “娘娘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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